圣栩歌听到叫喊,心知是清欢来了,连忙起身打开门。
“阿栩,好久不见,我好想你啊~”清欢跳上前搂住圣栩歌,自从那次清欢偷偷来见圣栩歌,害他被罚以后,清欢一直以传信的方法同圣栩歌联系,如今细算来,倒是有两年没见过了。
圣栩歌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幼小的男孩,两年不见,圣栩歌长高了不少,就要赶上寒渊了,少年五官精致,仿若雕刻一般,雪白的皮肤,衬着褐色的眼眸,宛如天仙。只是眼眸之中的疏离,让不少人望而生畏,不敢接近。不过这抹清冷,一见到清欢,就已变成了温柔。
“嗯。”圣栩歌将清欢搂紧,下颚抵在清欢的额头上,沉默半晌,才开口。
“清欢。”
“嗯?”
“我很想你。”时隔两年,圣栩歌终于见到了他日夜想念的女孩,眼里通红一片:还好,还好,临死之前还能再见到清欢,他再也别无他求了。
“嘻嘻,阿栩,以后我都可以来找你玩了,寒渊同意了哦~你不会挨罚的!”清欢把脑袋从圣栩歌怀里抬起来,笑嘻嘻的看着圣栩歌。
“好。”圣栩歌轻轻的应了一声,带着清欢进了屋子,让她坐在凳子上,转身去倒茶。
“阿栩,在这里有没有人欺负你啊?”清欢捧着圣栩歌递过来的茶杯,看着他询问。
圣栩歌摇了摇头:“没有,清欢,寒渊虽然不怎么喜欢我,但却教了我许多东西,黎宵指导我的武功,这些年我也没有松懈,以后,我就可以保护你了!”
“好啊好啊,阿栩,你以后要保护好我哦~”清欢笑着对圣栩歌说着,阿栩,越来越英俊了呢。。
圣栩歌点头,复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挨着清欢坐下来问她:“清欢,这几个月你去哪儿了?当真是出谷去了?”
看着圣栩歌紧张的神色,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是啊,不让还能去哪儿,放心啦,又寒渊在,我不会受伤的!”放下手中的茶杯,清欢拉过圣栩歌的手,想要安慰安慰他。
“阿栩,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已经开春了啊!”刚拉起圣栩歌的手,清欢就触到一阵冰凉,清欢抬头,这才发现圣栩歌脸色白的异常。
圣栩歌心中一惊,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扭头看向别处。
“阿栩,你告诉我,怎么了?”清欢疑惑不已,她知道圣栩歌一直以来皮肤白皙,可现在圣栩歌脸上,分明是一种病态的苍白,圣栩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只是前不久练习制毒时,起了差错,所以自己也跟着遭殃了,不过毒已经解了,你不用担心。”圣栩歌面不改色的回答清欢,他是中了毒,只是这毒,无解就是了。
清欢拉过圣栩歌的手替他把脉,确实是中毒的脉象,不过,清欢无论如何也不知道圣栩歌是中了什么毒,不过他长期与毒作伴,也是无可避免的吧?想到这,清欢的神色才放松了下来。
圣栩歌见清欢不再询问,刚要松一口气,就听见杯子摔落在地的声音,连忙看向清欢。
清欢弯腰捡起一块碎片,圣栩歌刚要制止,怕她划伤了手,清欢的指尖就已经冒出了血珠子。
圣栩歌见状,拉起清欢受伤的手指便含进了嘴里。
清欢只觉指尖传来一片湿热,有柔软的东西划过自己的指尖,俏脸上浮现出得逞的笑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圣栩歌小心翼翼的为自己止血。
过了一会儿,圣栩歌将清欢的手指从嘴里拿出来,这才注意到清欢通红的脸颊,连忙松开清欢的柔荑站起身来,手足无措。
”清欢,我,我是。。“圣栩歌想要解释什么,却紧张的说不出话来,他看到清欢受伤下意识的就含进了嘴里,哪里还管什么男女授受不清啊!
“哈哈,阿栩,你做什么啊?没事啦,你过来坐下吧。”清欢目的达成,嬉笑着叫着圣栩歌。圣栩歌这才重新坐回椅子上。
“阿栩,你想不想爹爹他们啊?你想不想回去?”清欢支着脑袋,眼睛盯着窗外询问圣栩歌。
“清欢想家了么?”圣栩歌知道,清欢定是想家了,这才会问他。
“想啊,当然想,我想哥哥,想爹爹,想四叔公。”一说起清炎,清欢想要回家的念头就更加浓烈,从小哥哥就对她爱护有加,什么事都顺着她,处处为她着想,两年多没见到哥哥,不知道哥哥怎么样了呢?
“那我们回去,好么?”圣栩歌接着清欢的话说出。他想趁自己活着的时候,把清欢安全送回阮家堡,顺便再看看那个他生活了两年的地方。只是清欢却摇了摇头。
“不行的,我以前试过了,这里四周被高峰包围,我们是出不去的,况且,既来之则安之,不如在这里学得一手好医术再回去,也不枉浪费这两年了,你也在这里好好学师父教你的毒术,你说好不好?”清欢收回视线,歪着头看圣栩歌。
“好,清欢说什么就是什么。”圣栩歌点点头,剩下不多的时间,他想要多陪陪眼前这个善良的姑娘。
闲聊了许久,清欢见圣栩歌的脸色逐渐红润起来,叮嘱了他好好休息,便离开了。
原来方才清欢划破手指,并不是无意之举。寒渊说她的血可解毒,于是她便想到用这个方法让圣栩歌喝到她的血液,解了体内的毒。幸好圣栩歌将她的手指含进了嘴里,否则,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月月,怎么样了?”这不,老鸨子见贺浅月从厢房里出来,连忙拉过她询问。
“妈妈,您在酒里可是放了药?”贺浅月疑惑的问。
“对啊,怎么了?难道被发现了?”老鸨子突然一脸慌张,要是被发现了,她不仅不能靠阮家的势力未醉生阁招揽生意,反倒会惹祸上身!
“我也不知道,只是阮少爷将那酒都喝完了,也不见有什么反应,反倒从窗呼离开了……”贺浅月一脸不解的回想着那晚。
“公子,我们休息吧。”贺浅月的手开始在清炎胸前四处游走,却被清炎一把抓住了。
清炎看了她半晌,手又慢慢松开了,本以为清炎是接受了她,不想清炎直接将她推开,打开窗子一跃而下,待她前去查看时,已经没了踪影。
清炎回到家,便命侍奉的小厮准备了木桶,去地窖取了许多冰块放进去,脱掉衣服径直泡了进去。刺骨的寒冷,让清炎有些燥热的身体,平静了下来。
方才在醉生阁,贺浅月的酒杯刚递过来,清炎就知道酒里放了东西。心里嗤笑一声,果然都是贪慕荣华富贵的肤浅女子。只是清炎依旧不动声色的喝了下去,他倒要看看,这所谓的勾栏美人,到底要怎么做。
清炎自幼便开始习武,即便是眼睛失明那段日子,清炎也没有放下。凭着自己强健的体质与多年的功底,清炎硬是将那药效压下来化解了大半,剩余的少许,在这冰块里泡了半天,便都没了。
等收拾好躺在床上,清炎闭上眼睛,就想起了自己的妹妹。她若是还活着,想必也是个美人吧?
“怎么会?”老鸨子一脸不信,顿了顿,随即又拍了拍贺浅月:“既然这样,那咱们别急,慢慢来,总有一天鱼儿会上钩的,到时候……”老鸨子的脸上又浮现了奸诈的笑容。
“嗯,好”贺浅月点点头,离开了。
夜里,清欢独自坐在阁楼里,把玩着手里的簪子。
那是当年圣栩歌送给她的礼物,本要收起来的,可想了半天,又翻出来随身带在了身上,贴身保管着,只是没人知道罢了。
有敲门声传来,清欢应了一声,随手将簪子插进了发鬓里,打开了门。
“阿栩?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看到门外的圣栩歌,清欢疑惑的询问。
“清欢,今日夜里天气不错,我们一起去看看星星好么?我睡不着。”圣栩歌直视着清欢,注意到他头上的簪子,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高兴,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看到清欢戴呢~
“好啊好啊,阿栩你等我一下。”清欢开心得拍了拍手,回房拿了外套,便和圣栩歌出了门。
谷底一处空旷的地上,清欢和圣栩歌并排坐着,仰头看天上的星星。只是清欢不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
清欢认真的看着夜幕里的星星,圣栩歌扭头看着清欢的侧颜,似要把她刻进心里。月光倾泻,打在二人的身上,圣栩歌的眼角有液体滑轮。
“阿栩,真的很漂亮诶,你看那里,美不美?”清欢依旧仰着脑袋看着星星,丝毫没有注意到身旁的异样。
“美,很美。”在我眼里,只有你最美。
圣栩歌一动不动的看着清欢,他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起,总是对这个少女念念不忘,见不到她,他会想念,她受了伤,他会心疼。那种想要一直陪在她身边,守护她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喜欢么?
他也不知道,大概不是吧。他这种人怎么能对清欢有那样的想法呢?
是像阮清炎一样想要保护清欢的那种感情吗?
大概就是这样吧。
从她不顾一切救下他自己却感了风寒,从她四处袒护自己,从她处处想着自己,还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这么在乎她了?
可惜啊可惜,他圣栩歌这辈子,没那个福气,守在清欢身边,伴她一世。
收回目光,圣栩歌抬眼看向天际。
若是从此就这样过下去,该多好?
只是,清欢是他这辈子,就像星星一般永远无法触到的吧?
清欢,若是可以,换我来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