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两个怪异的人
位于秦国境内蜀洲，渝洲，鲁洲三洲交界的道山其实是一座很无的趣的山，既没有山形峻峭的奇异之势，也没有雄伟壮观的拔地之姿，也没有清秀怡人的景色，也没有飞流直下三千尺，凝是银河落九天的让人叹为观止的高大瀑布，就连几座寺观都是平淡得出奇，毫无传说中秦皇宫那样大气奢华，半点边都沾不上。可偏偏有个这么好听的名字，道上，并且还没偏偏有人反对，这在偏地是山的蜀洲不得不说是一怪事了。
寺观不多却三三两两地有高有矮散落在这片平地上，仔细数上一数也是二十来座。如果有人要评选道山之奇的话，若要十个人来评，估计十个人都会选择这处平地。因为说他是一处平，倒不如说他是被人一剑削平的山腰确准点，就连现天下最出名的铜器店位于秦国都城临安城那家做出来的铜镜都不敢说有这平地平，那可是一镜值一百两现银的铜镜。
坐在既没有雕龙刻凤的也没有盖一些在太阳底下闪着一点一片亮光的琉璃瓦屋檐上的少年，面目清清秀秀的，头发用一根白布扎着，青色的衣长衫整洁有致，看起不是那么很俗。他就是宋离，做梦也想有一面属于自已的铜镜的宋离。就不用想着怎么样才能去老头那里照一个那个烂得快要掉渣的还剩下半个巴掌大的破铜镜，看看前些日子被那老头故意划在下巴的指痕是否留下了点点伤痕。小爷我才十六岁不到，还没有见过书中那些让人夜不睡，饭不想食所谓的女子真正的模样，现在就要破了相，那以后还怎凭这面目去骗人呀。
“死老头，破铜镜，总的一天，我要将你们踩过稀巴烂！”宋离小心地站了起来，朝四处望了望，脚下传来一丝轻微的响动，这屋檐也大烂了，小爷才这么坐了小半个时辰就要快掉了，真是没劲！小爷去找小噜子玩去了。想起小噜子那可爱模样就有了兴到致，摇头摆尾的，真讨人喜欢。宋离一个漂亮转身，刚一着地，眼角一瞧那破大门口，正坐着一老头，靠着红漆都是快掉完的门板子斜坐着，破了好几个指头大的洞的布鞋垫在白花花脚下，身上衣裳倒是一件好料子做的，可惜就是不那么干净，头发就要说了，说他扎了吗又没有扎，散散落落的，不过面目倒是有几分慈祥。
“老头，你也在晒太阳，要不我帮你将那张大躺椅搬出来，坐在门口始终有些不舒服吧！”宋离乖巧地走到老头后背两只手轻轻捶了起来，敢情是老鼠见到了猫，放过我吧！
“怎么跑到那屋檐上去了，破了我可是找不到人来修！”老头很享受宋离的这套按摩手法，眼睛静静地闭着，散发阵阵臭味的光脚，还不时在地上打着拍子。“你不会又在对山上那破地方发呆痴吧！”
“总这个地上要好上一些吧！”宋离一想这破字，心有略有了一丝底气。
“那是你没有见过那些破！”老头话语有些放重，看样子是嫌弃人家说他的寺观有些破。说句对良心的话，这些寺观外表是看起来有些破，不过里面却是完好无缺，这年头经常下点什么大瀑雨来着，却从不见那个地方漏过雨，那怕小指头那么大一滴也没有，“我看是心大了，看不起我这破老头了！”
“我那敢呀！”宋离小心地捶着，来回的速度有一点点慢了。按照他的过往的经验，每每老头说这话量，多半是要对他进行锤击教育，用老头的话说就是百炼成钢，不打不成器。而且一边打着一边是嘴里说个不停，还从来不重复，且让人生不出半点反驳之心。这也是宋离敬佩老头三个地方之一，心想自已那天也能有这水平，那那些妹子还能从手底下逃了不成，除非她是老头的干女儿。宋离很好奇，这老头从那弄来的干女儿，说得那么邪呼，可自已怎么着也在这破寺观呆了十二年，别说是什么干女儿，就连一个像样的人都没有来过，当然除了送米送菜送油和和做饭的老妈子。久而久之，老头口中那所谓的干女儿在宋离的心中就是那鬼的代名词。
“心大了就明说，不想在我破地方呆了，我也能理解，毕竟我也年青过！”老头冷不愣来了这句。这下勾起了宋离的好奇心，这老头平是除了让自已背诵经书，练红剑法，下下棋，写写字，还不时练练那烧了半截的烂琴，也不管自已学不学得了，反正错了就打，打了再学，再练。很少听他谈起他的过往。宋离猫地一下蹲到老头面前，两只手捧着小巴，准备做个好学生。老头白了他一眼，“背”。左图极不情愿地又开始他的按摩郞生涯。
“想听，那还不得给我老人家捶捶背什么的，想想我老人家也是没有几年的生活了，你可不要好好侍候一下我，要不然那天我去了，这寺观还轮不到你手上。”老头这没有几年这话，宋离可是从一懂事就开始听了，算来算去也的十来年吧，看他那双手，和脚，白花花的，比自已的皮肤还要好一些。宋离刚开始还以为是老头偷偷用了什么药水之类的东西，跟了几回，发现这老头除了睡觉，其余都是在自已眼皮底下，那不成在上茅房的时候不成。人家老头是生天丽质也说不定呀，宋离久而久之就放弃了寻找药水的想法。
“在想什么呢？怎么力度这么小，怕我受不了吗，别看我是老了，可身子骨还能活一阵子！”宋离这才走神一刹那，这老头就不耐麻了。宋离赶紧工作起来。“我说老头，那你年青是个啥样呀，我停了一下，你也不能停呀！”
“话说当年，我可是这道山十里八乡的名人呀！”老头又开始吹了。不过宋离却愣头愣脑地回了一句：“这方圆一百里就没有人！”
“咚！”宋离话一完，脑门上吃了一响指。宋离赶紧加了一下速度，屏住了呼吸，想去挠一下刚打的地方，又担心老头再来一下，那是他想躲也没办法躲开的手指，宋离为此恨死了老头，什么地方不打，每次就打两个地方，脑门，脸。
“以前的十里八乡你见过吗，那可是几百年前的事了！”老头怒不可及，差点想站起来对着宋离来个日常教育，可实在后背大舒服了，宋离这一手他还是满意，作作样子就算了。
“那你真成了老头，不死的老头了！”宋离想想几百年的老头笑得差点手都是忘了捶了，不过他没敢笑出声。老头哼了一声，宋离正起经来，老老实实做自己的按摩郎。
“那真的是几百年前，具体就不跟你说了，反正说了你也是不知道。这道山还不是道山，这附近的十里八乡，人可多了。我先数一数，有那么一万来人吧．”老头看样子是老了，这么大的地人能数得清吗。“我十二那年，隔壁家就要把他女儿许配给我，可我那年刚好要去远门好久心想加来再说。可一回来后却再找不到那一家人了。有人说是死在了战火中，尸骨都没有。有人说是搬家了，躺在深山里去了，再有人说是一个外来的大户人家看上我那没过门的媳妇，将一家都给掳走了，反正一句话，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那时的我刚好学了点本事，心中那股气那能控制得了，就去找了当时天下最强的秦国皇帝要他不要再发生战争。人家那里会听我的，一个默默无闻的老头子去要堂堂大秦帝国的皇帝停止战争，这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吗？可我当时大血气方刚了，不停地劝了几回，可人家理都没有理，还要找人打死我，那里能受得了这样的鸟气，就没有忍住。将人家皇帝给吊在城门楼上，还吊了一天不让给弄下来，这下人家才怕了我，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宋离，你说一句，我做是否对的。”老人说完一些话，好像过了一千年，一万年，整个人也在瞬间老了几十岁，两行清泪挂在老头的脸上。
“若问苍天几时老，不待我心成仙还！”老头站了起来，鞋都没有去穿，发了失心疯似的跑到院子里的空地上打起拳来。
宋离愣是没有反应过来，双手捶空了几下，这才发现老头已没有在凳子上，拍了拍胸口，这也大吓了。前一刻还是一个普通老头此刻却变成了天下第一高手。宋离暗想还是得感谢老头平是对自已那些关照，要不然躺在地上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宋离瞧了瞧老头正练得欢，估计一时半会完不了，刚要趁这好机会去找小噜子玩，耳边却传来老头的声音，“明天把藏经阁好好打扫一遍！”
“那是三间大房呀!”宋离压了一天的火气暴了出来。
这么破的藏经阁还要好好打扫，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吗，不知是谁的声音响遍这处平地。
山下山腰中，一处隐蔽山林中，竟藏着一小支军队。
潜伏在各个暗处的负责监视的士兵正急急忙忙向下传递着信号。
“将军，探子回报，山上好像有点动静。”一个幕僚模样的中年人拿着一张信纸从帐篷外走了进来，走在案前递给正下看书的将军。
“何远，可知为何事？”将军看了一下，眉目收紧了些。
“探子正在观察，下官迷惑的是山上的动静只是持续了半柱香时间。好像只是随意而为。”
“那可能是这些修行之人又在练什么功吧，不过。”将军说到这好像想起了什么，停了半响，才对着何远说道：“这事先压在我这吧，月中例行简报一起再报上去。叫探子们从现在一刻也不能放松，直到事情的缘由。再多加派人手，把能派的都尽量派出去，同时看能不能向上推进一些，那怕是一尺一丈都行！”
“是，将军。我这就去安排。”何远说一声万安退了出去。
“但愿不是我想的那样！”将军等何远走了出去，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然后拿书看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