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她不爱你,没关系,你还有我。
蓝王府内。
蓝奕冰面色苍白的倚在床角,光着半身,肩膀处的伤口在流血,他用颤抖的手拿起创伤药,狠狠的洒在伤口上。
不留余地的让自己痛。
火辣辣钻心的疼痛感占领了他的每一个细胞,蓝奕冰握紧拳头,咬紧牙关,灰黑色的眼眸中没有一丝光亮,黯然失色。
蓝暄雪默默的守在他的身边,她很想帮他做些什么,却发觉自己做什么都是多余的,她就是一个多余的人。
他的痛,不是因为身体上的痛,而是精神上与身体上的双重折磨。
蓝暄雪望着苍白痛苦的蓝奕冰,只觉得自己的心也快要被撕碎了,但如果这样做可以让五哥来到她的身边,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也没关系。
只是,蓝霓裳离开了,五哥的心也跟着一起离开了。
蓝奕冰直勾勾的瞪着灰色的瓦片,不言不语,脑海中浮现出来的,都是她冰冷的表情与冷酷的言语,再也不是她灿烂如花的对着他微笑。
这便是他即便抛下一切也要深爱着的蓝霓裳吗,她竟然这样轻易就放手了,这让他情何以堪。
蓝暄雪将白色绷带绕着他肩膀处的伤口缠了一圈又一圈,紧紧的勒住那流血的伤口,只见殷红的鲜血沁过白色的绷带,****了一片。
她望着他,心也好痛,那种心痛不言而喻。
蓝奕冰忍住肉体与心灵的双重巨大伤痛,扶着床角的柱子艰难的起身,深吸一口气,拿起挂在衣架上的衣衫,披在身上。
蓝暄雪惊异的望着脸色苍白的蓝奕冰,心里有些急了。
蓝奕冰受了这么重的伤,必须好好休息才能康复,如今不好好呆在床上休息,跑到床下穿衣服,他到底要做什么啊。
她慌忙之间拉住蓝奕冰的胳膊。
“五哥,你要做什么……?”
蓝奕冰惨白的脸上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他边说边狠狠的摇头,“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霓裳就这样把我抛下,我要去找霓裳问个明白!”
他固执的扬起头。
“天色已晚,现在外面又下着大雨,你受伤了,这样出去后果是严重的,伤口会感染的,不为别的着想,也要为自己想一想啊,你就这样为了一个不值得你爱的女人这样难过,值得吗……?”蓝暄雪拖住他的身子,让他不能移动。
蓝奕冰面无表情的甩开了她握住他的手臂。
“我不相信,我要霓裳再说一遍,我不能死心,不可以死心,霓裳不会这样对我,一定不会的!”
蓝奕冰的泪水点点滴滴落下来。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五哥的眼泪,从未看过他流泪,男人的眼泪是稀微的,但这样珍贵的泪水,他却给了蓝霓裳。
她心里嫉妒的快要发疯了。
他心里时时刻刻都只有蓝霓裳的影子,这世上真的有这样的爱情吗,即使难过的快要死掉,却还是心心念念的惦记着对方。
“为何,你明知道自己没有能力救她于水深火热,却还是飞蛾扑火的去尝试,结果呢,差一点搭上了自己的一条性命,可是你得到了什么,除了伤害还有什么……?”
她想让他清醒过来,想让他来到她的身边。
“怎么我打开了心门,你却不愿意走进来,却硬是要往那扇将你踢出来的门里闯,这样做对你有任何的好处吗,忘了霓裳吧,再过几日,她就变成水燕国的太子妃了,你们的距离就更遥远了!”
这一切,全部是她一手策划。
他今日的痛,蓝霓裳的痛,全部是她一手策划。
为了得到他,她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反转事实,颠倒黑白,拆散他们,她甚至心甘情愿要做一个坏女人。
蓝奕冰越是爱蓝霓裳,她也会跟着变得痴狂。
蓝奕冰对蓝霓裳这样纯真伟大的感情,这样真挚的情感,他不能用在她的身上,她也好想有一个人这样对待她。
她深爱的五哥,却如冰冷的石块一样为了蓝霓裳痴狂。
她有这样疯狂的举动,其实只是因为爱,只是因为从未得到过,才不惜一切代价想要毁掉所有。
只是,看着他难过,看着他苍白无力的脸庞、黯淡无光的眼神,她就觉得自己是一个杀人不偿命的刽子手。
这双手,沾满了浓浓的血腥味儿,他的伤口也是她亲手画上去的。
“你不可以去找霓裳……霓裳说过再也不会见你,还有,你根本走不出这道门,外面有爹爹派来看守的侍卫,你逃不出去的,所以,乖乖的回到床上去吧……如果你愿意,暄雪愿意陪在你的身边,代替霓裳照顾你,五哥,我也好爱你,就像你爱霓裳一样的爱着你啊!”
蓝暄雪继续拉他的身子,想将他拉回来,蓝奕冰却像一头发狂的野兽,疯狂的咆哮着。
他的泪如暴风雨一般的划过脸庞砸在地上。
豆大的泪珠儿滴滴滚落。
蓝暄雪被深深的震撼了,整颗心不住的颤抖。
“暄雪,你别傻了,这辈子除了霓裳之外,我再也不会爱上任何女子了,你明白什么才是真爱吗,也许,我在你们每个人的眼中都是这蓝王府身份最卑微的人……但是,我很骄傲,我的爱,比你们任何一个人的爱都纯净,爱,是不能退而求其次的,爱,更是不需要被回报的,是心甘情愿的付出……你说你爱我,可是在这个世上,只有爱或不爱,退而求其次的爱是不会长久的!”
泪,如雨滴般的挥洒。
他的疼痛,她深切的可以感受到。
“五哥,为何我不可以走入你的心里,为何我的爱被你全盘否定,然而,你与我才是相同的人哪,深爱着的人却不爱自己,想要挽回你的心,想霸道的占有你、心疼你、想给你温暖,只是,你不愿接受,我又该如何给你我的心……该怎么办,怎么办才好?”
蓝暄雪死死的拽住五哥的衣衫,不肯让他离开。
她不可以看着蓝奕冰这样折磨自己,她也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