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法开篇一般都有一首七言,就先说《不老功》的开篇:
叠神自然显真威,
莫把气凝忘身随;
倘若腥风不现在,
怎使石泪推史碑。
多么沧桑……多么悲凉……道尽岁月的苦。自然不愿岁月苦,所以它叫《不老功》。功法行起,神鬼岁月尽吸我身,如此好食的功法,消化系统必须要好,想要消化系统好,四藏自然要好,才能有消化岁月的能力。所以四藏同修方可通道。再说《秀女剑》律首,则是:
静观清影奔石泪,
而《千听百里闻》则是:
独韵自然显腥风,
所以功法第一篇的七言律首便可替代功法名称,而且还告知你,这门功法修炼后依靠那些能力揍人。道人嘛,求的是仙风道骨,怎么可能像俗世般一言不发就开场子,自然是先得做首诗,时至今日呢,已经不兴临场发挥了,道人们素质也是比较高的,生死场上为了公平起见都会告诉你自己拿手的玩意。
比如曾经道士之间开场,道士甲会讲:
“本道人使这座七宝玲珑塔,乃是女娲娘娘补天石为基,经过本门秘法炼制七七四十九天,血染千妖万魔,借开天之地石火所练,世上万千皆可镇压,片刻化为灰飞,死道乙你今日定是在劫难逃。
道士乙则嗤之以鼻:
“哼,本座手持此剑,佛曰:不可说……“
然后稀里哗啦开片。是的,道士乙不地道,得罚款。
如今不兴那个,如今是:
道士甲:
“化羽所谓:静观清影奔石泪,请!”
道士乙接口道:
“证道当为:叠神自然显真威;请。”
对手和围观的众人一听就知道了,哦,这是邪教风雨殿的女弟子和邪教不老峰的弟子,相敬如宾,和谐共存,有诗为证,然后开片。
在世诸部档次高低不同的功法皆是如此,并且皆有韵脚。足以证明这个世界迈入文明修仙的时间到底有多么的长久。不过文明的得来不是自然发展而来,北云圣地的存在功不可没,而罗山玉门的长毛老道出世一律道尽了缘由:
“座拥玉殿非玉人,心系人世已成仙;
一诺万年待善世,岂容尘垢染九天。”
一诺万年便代表四个字:“有言在先。”
谁的言?
自然是北云圣地的言。
什么言?
“无私则助天下证仙,恶欲则存大道云上。”
王馨思及此,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天下无私那是何等难得,甚是不可得。罗山玉门那律与其说是解释,恐怕只有第四段方说出了出世的缘由。云道人说罗山玉门最守规矩,如今最守规矩的那群道人学会变通了,这算什么?
王馨觉得自己想的有些远了,不愿再费神,于是匆匆走入金帐,直入内厅。见房中左畔的杨寻与一木人打的有声有色,而云道人端坐正堂,闻茶现醉,掌控木人之姿似是并不费神,王馨走到云道人身前行罢礼后说道:
“陈雄道自己无能,所需坐骑无法凑齐,而朝廷也并无准备。”
云道人听罢也不奇怪,“恩”了一声,算是知道了。
“师傅,文武仪仗,你为何要别类而乘?”
云道人也不作答,只是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王馨见云道人摇头点头,便知改了注意。
“那我就吩咐下去,让把那两匹狮骡牵走?”
云道人对王馨的表现非常满意,笑道:
“不妨事,便留在营内,待此间事了,我们顺便牵走便是。”
王馨听罢面露感激之色,忙正身,再次行礼。
前几天赶路到吴城,因为是骑马,王馨考虑到自己现在只有12岁,不便跨骑癫弯了小腿,便侧骑着。两天下来腰酸背疼的路都走不了直线。云道人看罢知道这样下去不是法子,打起了陈雄坐骑的注意。便令王馨与吴城城主陈雄相商,言:出使事大,不得只骑马,文武史坐骑定要气派。陈雄听王馨道来直翻白眼,无奈只好掏出家底,把自己与夫人的坐骑让王馨带走。于是这两头狮骡便被师徒三人给黑了去。
云道人很开心,王馨冰雪聪明之极,看似一礼,却是把自己的盘算都了然于胸了。于是来了兴致,便使木人把杨寻打飞。杨寻心里诽腹,心道何年才能换个法子告诉自己修炼结束了。想归想,但还是整了整衣衫,立于王馨右侧向云道人行礼。
云道人见二徒站定,便问道:
“魔族如何?”
王馨和杨寻都在这几天里见到魔族,俩人还与魔使做过交流,所以也不算陌生了。王馨是首徒,自然先答道:
“魔使在谈判间隙让步很大,魔族所求现下实在是无法揣摩。”
杨寻知道云道人不喜指使行事,便得王馨说罢急忙接言道:
“徒儿觉得师姐说的有道理。”
云道人看了杨寻一眼,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杨寻微惊,急忙再言道:
“不过,徒儿觉得魔族是真想媾合。”
这下云道人满意了,想了想便说道:
“如今换俘之计较并非谈和的根本,早年间这世上是真有魔族的,但这先后两者却互不相关。自古神魔与人族不能共存,魔族若要媾合,可肯应下择它处而栖?”
王馨听后心里也没了主意,不过杨寻却纳闷道:
“既称魔族而非魔族,徒有一称号罢了。但为何这般巧?”
王馨听杨寻这么说,冲他笑了笑,觉得像杨寻这般笨的聪明人真是不多了。便出言问道:
“改成妖族他们允不允?”
云道人呆住了,似是想起什么来了。急忙拿出一黄色小人,默默念想片刻,真源流转,黄色小人无声而去。又似有些焦急的嘱咐王馨道:
“你快去问问营内魔使,魔族中是否有魔犬和魔仆?问后速来回我。”
王馨听罢,便直走出金帐。在营中寻见魔使,急急问道。魔使不知所问何物,说起犬来魔族有好多种犬;又说起仆来那魔王都有做过仆的;这又如何区分?魔使在营间暂住已久,自是知道王馨身份,想来王馨急切的事情不应是小事,于是便吩咐身旁同僚从戒指中取出一副巨大的画将它小心翼翼的展了开来。王馨顺着他的动作目光浮动,表情顿时显得不自然,她终于知道了,异界就是异界,三观尽毁呀!
魔使见王馨看的非常认真,并且似乎被画的美感所打动,顿时觉得有些骄傲。于是便顺着王馨的目光朗诵了起来。
原来此刻展开的这幅画中: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教堂的大厅,长长的餐桌上围坐了不同种族的人们。
站在长桌左侧的是一位身穿金丝庭袍的魔王,淡红的肤色附在脸上显得十分清爽;两只黑短的羊角在额顶向前微弯突翘,侧脸向着对面笑的那么乖巧;那睁得有些过大的眼睛让人认为他有些调皮,他双手托着一束闪烁蓝光的绿花于耳畔边际;似乎怕什么人把它抢走……
而右侧的桌子:一个人族姑娘的上身小腹紧贴在餐桌上;她身穿新娘般的礼服,两只胳膊从肘部的叠浪花筒中穿出;左手支撑着桌沿,白皙的颈部托起那精致的脸;一头金色的卷发很有规律的垂落四际,右手似乎是要去抓住幸福,或者是要抢那花束;她一脸愤怒的盯着站在魔王身边的精灵少女,但那弯的太过明显的双眉却把她心中的喜悦暴露的一览无睹;而那位被她怒视的精灵少女却落落大方的站在座椅旁,身穿深绿色宫廷服的她开心的看着人族姑娘伸的长长的右臂膀;两手虚托着似乎要取走魔王手里花束,但却并没有发现魔王已经移走了自己内心的幸福……
长桌中间的一个牛头人目露凶光,古铜色的皮肤附在那夸张的肌肉上显得他是那么的健壮;他严肃的凝视着桌对面那位与他扳手腕的矮人,而只迎来了矮人人哈哈大笑目光;长长的胡子落在那金银打造而成的铠甲前,显得他的身家是多么的富有而现;那过于宽大的身体似乎是在诉说,战胜对手因为自己有足够的资格;矮人的左手,还举着酒杯;不过那些快溺出的酒水正在控诉,他应付这个对手不像他心中想的那般清楚;而矮人的另一侧则是一个似乎已经喝醉的侏儒,他的衣饰总是会显示它的简单之处;左手托着鼓起的鳃,一双眼睛坚持着睁起来却看着桌上的菠萝发呆;右手举着酒杯,是要与矮人相碰;不过却瞄准着矮人的下巴,让人不免猜想他能不能忍受接下来的痛快……
长椅右边有一个人类男子,右手似乎从哪里抢过一只鸡腿钉在肩处;双眼不耐烦的斜视着旁边的魅魔,不得不警告她注意别撑着自己的小腹;魅魔表情委屈的盯着那个人类的脸,手间似乎想抢回那个鸡腿于肩膀那处;而却又因为畏惧收了回来,两只黑翼翅膀受到惊吓似得狠狠展开;但右边那只却又无力的垂了下来,似乎在楚楚可怜的告诉那个男人:“最后一只,我再不吃它处……”画面前方相对站着一只独角兽和梦魇,两角较力间闪现出美丽的闪电;距离他们稍远一点地方,一个魔女小孩抱着一直三头犬趴在地上打呼噜;精灵小姑娘递给给一只成年三头犬了一跟香肠,成年三头犬的两个头似乎在互相争抢;唯独那只没有加入战团的犬首,神情紧张的盯着小魔女身边的犬犊;精灵女孩看到两个犬头因为争抢吃不到香肠开心的欢笑,而三头犬似乎只认为两个头一起吃香肠吃不到的原因太不巧秒;哦!还有祈祷、那个魔女、千万千万、不要翻身压到我的宝宝……
在教堂的一侧有个很大落地窗户,外面显露出繁华的城市和又大又圆的月光;只是那月亮因为一只龙的飞影所阻,而只能可怜的透过一点点的亮处;那头龙将自己弯曲到一个夸张的弧度,一只明显可以区分的出来的爪影似乎要给自己的头挠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