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氛围一直僵持着,弩张跋扈,谁也不妥协。
谢宣城没了踪影天天不归家,谢续忙着公司的事成天都是一眼即逝的背影。
“美女,过来看看。”“阿姨,来看看,这件裙子很适合你。”
烦嚣的闹区,传来苏瑾的吆喝声。
距开学的日子还早,为了生计她和刘璐摆起小摊,做起生意。
“璐璐,今天收获还不错呢!赚了八百多。”苏瑾对着刘璐自豪地眨着眼睛。
“不错啊,请我吃饭!”刘璐立刻露出狐狸般的奸笑,敲诈起来。
“没问题,不过你去买,我在这儿看摊。我要爆辣的牛肉粉!”苏瑾掏出一张红票子给刘璐。
刘璐忙不迭的接住蹦蹦跳跳的跑进了人群。
苏瑾望着刘璐露出充满阳光的媚笑,刘璐是苏瑾在这座城的好姐妹,相识十年的姐妹。
两人结识是因为荡秋千,小时候,我们喜欢到处野,苏瑾亦是,她每当放假就邀伴结伙的去玩。
那天,苏瑾与她的伙伴们就跑到外村的开放健身地野去了,他们眼巴巴的望着被刘璐一直霸占的荡秋千在自己眼前晃悠,心里气愤又胆怯。
刘璐那时的个子高人又胖,苏瑾他们一拨人来回的对望着,不知所措。
“喂,能不能让我们玩玩?”苏瑾实在憋不住闷火了,冲刘璐嚷嚷道。
他们从中午等到了太阳都快落山了,伙伴们渴望的望着刘璐。
想不到,刘璐那胖妞瞥他们一眼,哼哼。
苏瑾呱嗒着脸,贬损道:“那么肥,秋千都要垮了。”
话落,伙伴们哄笑一团,乐呵呵的看着刘璐。
刘璐气的脸紫红紫红,抱着秋千莫名其妙的哭了。
苏瑾顿时吓到了,刘璐哭的那是跟死了娘亲似的肝肠寸断嚎啕大哭,惹得伙伴们惊慌失措的闭上了嘴,齐涮涮的迷惘的望着苏瑾,似问,你做了什么,她为什么哭啊?
苏瑾当时特尴尬,迈着小碎步脸红彤彤的靠向刘璐,悻悻轻呓一句,“对不起。”
“唔……你们欺负人,为什么,骂我胖,要玩,好生的说,我又……是不给你。你们,太坏了……”刘璐抽嗒嗒的哽咽,眼泪汪汪。
苏瑾愣呆呆的望着刘璐,忍不住的噗嗤一声,“别哭了,你的鼻涕都流进嘴里了。”
卷起手帕替她擦鼻涕。
刘璐止住抽噎吸着鼻涕泪眼朦胧的看着苏瑾,猛然,哈哈大笑,指着苏瑾的眼睛,说:“你的眼睛里有屎。”
孩子的想法都很天真,刚刚还痛哭流涕的,转眼就就眉开眼笑了。
夕阳斜斜的落在她们笑眯了眼睛上,丰盈的睫毛上缕缕光芒在跳跃。
她们就这么简单的在一起十年了。
突现有三个叼着烟吐着烟雾的小混混荡在眼前,苏瑾收住回忆。
神色惶遽的望着他们,心里缕缕不安。
“呦,不推荐?”季夏氲出一圈烟雾,怪声怪起的问苏瑾。
“这件,应该挺合适你的。”苏瑾赔上笑容,从衣架上取下一件明黄色的裙子给季夏。
“好土啊,乡巴佬一个!”李欣汝奶声奶气的讥笑一声。
“怎么能这么说呢?她是乞丐,将就的买下吧。”慕言促狭的冲苏瑾一笑,意味深长。
苏瑾心猛地有阵寒风尖利地呼啸着,警惕的盯着他。
“哈哈,也是。丑就丑点呗。”季夏洋洋自得大笑。
“喂,土妞,这个我们要了。”李欣汝吸了一口烟就摔掉烟头,用力踩踩。
慕言和季夏打闹明是故意却卖傻的推到衣架,一下子衣服全都赖在地上,脏兮兮起来。
苏瑾凛冽的瞪着他们,一直沉默不语。
“啊呀呀,不小心的!”季夏扯着她那尖溜溜的嗓子,明媚的笑着。
三个人扬起下巴不可一世傲视着正可悲的蹲在地上捡起衣服的苏瑾,脸上挂着得逞的坏笑。
“喂,乞丐,你最好滚出谢家。”季夏抖了抖崭新的红票子,然后弯下腰甩打苏瑾的脸上,轻哼一声。
就在苏瑾想反抗的时候,一张嘲讽的笑脸逼进她的瞳仁里。
她一动不动的任凭季夏侮辱,任凭她戳着脑袋,就是不低头。
她的目光一直死死的对视站在远方傲视这一切的谢宣城。
谢宣城熏着烟雾缭绕他的眼,眸里什么颜色都看不清。
“老子跟你说话你听到没?”季夏一巴掌重力抡在苏瑾的脑袋上。
苏瑾这才撤回目光冷淡淡扫季夏一眼,说:“他就只有这么大的能耐吗?”
季夏讨厌这样的眼神,是她这辈子无法学会的眼神,孤独而倔强。
明明是在死穴里哀求的活着,可是偏偏要与现实作对,孤傲的如荒漠里顽强生长的野草。
自己有着不为人知的惨败与不堪,可是自己却认输了甚至还要装腔作势的虚伪。
“******,你说什么!”季夏怒气冲冲的踹开衣架,踢着衣服。
苏瑾一声不吭,任季夏张牙舞爪。
因此让刘璐看到这样的场面,地摊一片狼藉,混乱不堪。
只见苏瑾冷冰冰的跪在地上慢慢的拾掇,刘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轻轻的呢喃一句,“苏瑾,怎么了?”
就一句话,就五个字,就只是一个询问,苏瑾忍不住的放声大哭起来。
刘璐蹲下来紧紧抱住苏瑾,这个时候,朋友的陪伴就是最好的安慰。
只是想好好的活着,为什么这么难呢?
只想不欠别人的活着,为什么不行呢?
谢宣城,你伤害了她,给她的心灵带来的创痛是她一辈子的伤口,永世不可能会愈合的伤口。
“至于要那样吗?”慕言推了推身旁沉默寡言盯着街上埋在刘璐肩上怆然嘤嘤啜泣的苏瑾。
谢宣城轻轻的哼笑一声,横眉冷对的说:“她欠我的不仅仅是这些!”
不得不想起自己的曾经,五岁的他就遭到家庭破碎的分离。
即使他摔在地上朗朗大哭,也都止不住父母喋喋不休的争吵。
“你不是爱着她啊,你娶我干嘛!离婚,我要跟你离婚!”宋钰气急败坏的指着谢续骂着。
“好,离婚。”谢续虎生生的定眼在宋钰的身上平静的说。
“哈哈,好!我什么都不要!”宋钰破碎的大笑,眼里怆痛欲绝。
谢宣城突然没了声,无能为力瞧着他们。
这家终究要散,这家终究败给一个叫苏烟的人。
“我已经签好了字。”
一纸婚约就两字结束了。
宋钰拉着行李头也不回的走了,丝毫不犹豫,决裂而孤独。
谁都不知道转身的她泪流的跟瀑布一样,心痛的跟抽干了她血管里的血液一样。
谢宣城眼神晦暝一片,淡蓝的眼睛灰蒙蒙的冲击泪腺。
那一刻,他对爱迷失了方向,不再相信任何人。
所以,才会有后来的彻底。
他攥紧拳头,眼神凛冽。
干巴巴的城飘起细雨,黑夜的城亮起霓虹灯,这微热又微冷的气流闷闷的压抑着哀伤。
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往事中,不愿离去。
苏瑾很晚回来,她以为谢家的人都休息了。
想不到谢续卧在客厅沙发上喝着红酒,目光深邃,沉沦往事。
迷离的夜,记忆总会自行浮出脑海,扰人心醉。
苏瑾不敢直视谢续,怕自己红肿的眼球招来不必要的麻烦,闷着头,礼貌性叫一声:“谢叔叔。”就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一转门,苏瑾刚刚踏进一步,猛然毫无准备的被人猛地一扯,着力捂住嘴巴,苏瑾的呼吸困难,来不及惊吓恐惧。
盛气凌人的气息压在她的头顶,一瞬间她就知道是谁。
苏瑾憋着气,摸索墙面上的灯具开关。
谢宣城觉得好笑,她居然丝毫没挣扎,一下子就猜出自己是谁了。
“你不是说我没能耐吗?那你的能耐是什么?”谢宣城阴冷的语气在苏瑾的耳边凝结。
苏瑾摁亮灯,昏黑的空间忽的苍白起来。
谢宣城抹搭眼皮,苏瑾一双漆黑的瞳仁里有蒙蒙的雾气还有倔强不认输的微波,他恍惚了一下,用力的推开她。
苏瑾后退几步,畅顺的呼口气,缩着肩膀,垂下眼皮,待他处置。
谢宣城逼近她,泠然道:“别总是摆出一副可怜楚楚的模样,装给谁看。”
苏瑾仍然无动于衷,一言不发。
她累了,累了,身心疲惫。
没力气生气,没力气争辩,没力气悲哀。
“你趁早滚出我家!”谢宣城甩下这句话,就摔门而去。
苏瑾悢悢望着窗外的黑茫,眼睛泪涟涟。
这个夜突然变得很漫长起来,躺在床上的苏瑾碾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总有一股未知的悲伤感压抑心房,无法挣脱,任凭鞭笞。
苏瑾瞪大瞳孔,聚集小小的白光里。
好像这样,自己的阴暗心里有丝明媚。
无声无息的夜晚注定要被清晰明亮的清晨代替,窗外的光线泛白起来。
苏瑾卷起身子骨坐起来,日光射在苏瑾乜斜的睡眼上。
她喉咙干涩,仿佛有把烈火在熊熊燃烧,鼻子堵塞,呼气不畅。
不会感冒了吧?
定是昨天淋雨惹出的麻烦。
她舔舔干涸的嘴唇,努力的睁开眼睛,可是一用力,身体支撑不住,又跌入万丈深渊。
头昏脑胀的赖在被窝里,苦涩的泪静静流淌。
“哎呦,好烫啊。怎么办?小瑾·····”张蜜瑶的声音在苏瑾的耳旁盘旋,一凉爽的触觉在苏瑾的额头冷却,一瞬间的逃离又令她热腾。
她的眼前一片昏黑,逃不出来的沉沦。
身边围着人,乱糟糟的,急匆匆的。
苏瑾脑海黑压压的,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只有无谓的恐惧。
慢慢有股冰凉的的液体在血液里流淌,苏瑾脑海里的黑渐渐散去。
昏睡的她在梦里看见苏烟蹲在河边洗衣服,一旁的自己采着桂花。
“小瑾,你别摔跤了,慢点!”苏烟抬手勾垂落而下的头发,对苏瑾乐呵呵的叮嘱道。
“妈,好香啊,外婆可以做桂花糕吃了。”
苏瑾折下一枝叶,递到苏烟的鼻下,桂花的清香流窜在苏烟的鼻息间,她眼角细纹弯了出来,“好香,多采点,外婆还可以做桂花露。”
苏瑾的小小的脑袋压在桂花枝上,脸上都沾上香气,她甜甜的笑着,“哦,好耶!”
那天,天空中流荡着朵朵白云,河边芳香流溢。
躺在床上的苏瑾在记忆的长河里摸索到最美的时光,嘴角微微笑着。
突然,天空黑云密布织成网,瓢泼大雨倾斜整个世界。
谢宣城凶恶的扯着苏烟的衣服,红着眼眶,大吼:“为什么要破坏我家,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谢宣城遏制苏烟的脖子,苏烟额头青筋暴起,脸僵紫僵紫的,抽搦的身体。
“不!”苏瑾撕心裂肺的疼,她尖叫。
任雨吹打踉跄的抱住谢宣城的腿,跪下来,“谢宣城,我错了,放了我妈妈,行吗?我错了,求求你,我错了。”
求饶着,哭喊着。
谢宣城一把踢开她,眉峰紧皱,冷冰冰厉声道:“给老子放开,神经病!”
“不要,我错了,真的错了,我走好吧!求你了放了我妈,求你了!”她紧紧钳住谢宣城的手,泪水跟雨水混合在一起,狼狈不堪。
谢宣城很复杂的看了苏瑾一眼,没有甩开苏瑾,不知何种滋味在心间溢开。
苏瑾见谢宣城松开了苏烟,她泪流得更欢快了,抱着谢宣城的手臂激动的说:“谢谢!谢谢!”就昏沉闭上眼睛磕在地上。
药液流进身体,苏瑾疲惫的心安稳下来,身体的热度不灼伤肌肤,她安静的敛下眼皮均匀的呼吸,被泪水浸湿的乌黑睫毛黏嗒嗒的陷在眼窝下,慢慢沉睡。
谢宣城苦笑一声,被她紧紧勒住的手,红彤彤的一片。
未睡够的他就被“噔噔”促急的脚步声以及慌乱的说话声给躁醒。
他碾转被窝,把头压在身下,仍然抵不住躁乱的嗡声。
他火冒三丈的跳起来,扯开门,冲他们大吼,“大清早,吵死啊!“
无人回应,“神经病!大清早的!”他抓了抓头发,低喃的骂一句。
谢宣城正准备回身继续睡,迎面而来的谢续眼神里流转慌张,眼圈都急红了拽着着何祯直奔苏瑾的房间,看都没看谢宣城一眼就从他身边擦了过去。
何医生,他怎么跑来了?
谢宣城霎时觉得莫名其妙,那乞丐死了啊!
他窃喜的跟了进去,只见何医生急忙给苏瑾量下体温,谢续和张蜜瑶紧张的看着床上苍白的苏瑾。
谢宣城依在墙上怀抱着手,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他们,不屑的瞥一眼,冷笑一声。
这演的又是哪出戏,装可怜给谁看?
“39多度,这孩子烧的不轻啊。”何祯看了一眼谢续,说。
谢续眼眶都红的滴出血来,嗓音干涩的说:“何祯,她没事吧?”
何祯拍拍了好友的肩膀,安慰。
何祯开始配药,打点滴输进苏瑾的身体里。
谢续望着床上脸白的都快透明的苏瑾,安静的如尸体一样。
他害怕啊,这是苏烟的寄托。
“营养不良,身子弱,加上现在又高烧,让她休息休息。”何祯挂好盐水瓶,看着苏瑾纤弱的身子骨叹了口气,说。
张蜜瑶泪水莹莹的说:“这孩子,吃了太多的苦了,真可怜。好了,谢续,让她休息休息吧,我们不吵她了。”
她挽着谢续的手拉着他出去,谢续闷声盯一眼苏瑾依依不舍的走开了。
见三人到房外说话,谢宣城这才靠近苏瑾,想揪出她那假面具。
她嘴角微微勾出一抹甜笑,像极了一株盛开的百合,那么清晰,那么自然。
谢宣城顿时愣了一下,她不是要死了啊,笑毛啊!
不到一秒,她脸纠成一团,眼泪四溅,喃喃自语:“不要,我错了,谢宣城,不要,求你了。”
然后就紧紧扯住谢宣城的手。
谢宣城一把甩开,低吼:“放手,神经病!去死算了。”
苏瑾一把抱住他的手腕,嗓子发怵,声音细细的流出,“我错了,谢宣城,我真的错了,你放过我妈妈。”
眼泪汪汪,流躺在死白的脸上。
谢宣城不动不动的望着苏瑾,第一次沉默了。
他不知道这种心情是愉悦感,还是悲哀感?
明明到达目的,促使她害怕到发着高烧都向他求饶,可是他却不爽,很不爽。
这种心情很乱,凭什么她就认输了,凭什么哭,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谢宣城扒开苏瑾紧拽的手,目光一小心触到苏瑾安静的脸上,他的心不由飘然。
他收住神起身带门走了出去。
三人直直瞪着他,生怕他杀了苏瑾似的。
他抽搐嘴角,冷飕飕的说:“点滴完了!”就转身回到自己房间里去了。
谢续着急的跑进房里去,苏瑾安详的睡着。
高高的盐水带瘪了,跟进来何祯摸摸苏瑾的额头,再量量体温,显示正常,何祯取下针孔一脸欣慰说:“不用吊了,烧退了。”
谢续也摸摸苏瑾的额头,热度与自己的体温平衡,他终于松了口气,笑笑。
苏瑾嘴唇干裂的粘合渗出血丝,口腔发苦。
她颤动眼皮,微微张开眼睛。像是做了一夜无知的梦,脑海胀痛空白。
她醒醒目,扭动身子骨坐起来,喝水。
温水浸湿她干枯的唇瓣,漫湿她昏沉的记忆。
她模糊的记忆慢慢清澈明亮倒映她的瞳仁,心头惆怅爬了起来,没由的苦涩。
她掀被下床,门就被转开了。
谢续双手端着食物,弓着背推开门,苏瑾忙着下床要扶持一把,谢续见即便说:“不要动!”
苏瑾就好好躺好,不乱动。
谢续盛一碗粥递给苏瑾,在一旁的沙发坐了下来。
“谢谢。”苏瑾勺了一口清谈的白粥,轻轻的说。
“你啊,生病了也不知道告诉我,要不是早上张姨来家里,我都不知道。”谢续怃然长叹一声,不知该怎么说。
谢续听到张蜜瑶的喊声,撇下手中的文件,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就见苏瑾蒙在被冷汗浸湿的被子里颤抖着身子。
紧闭的双眼眼泪汪汪,手指陷入被芯里,谢续心尖像被刀割了一样,麻木不仁。
“对不起。”苏垂下眼嗫嚅一句。
“苏瑾,你不要在意谢宣城说的话,我跟他妈离婚,不关你妈的事。”谢续语重心长道。
苏瑾眨巴眼睛抿着嘴的点点头。
她本身就对谢续就持有愧疚感,那次还听到谢宣城与谢续争吵的内容,就对谢家更加自责。
“好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谢续接着说道。
苏瑾“嗯”应了一声。
白粥寡寡剰几,苏瑾垮白的脸面层层有了气色。
谢续沉闷的心情也渐渐舒缓,他拾掇碗筷,对苏瑾说:“早点睡觉。”
苏瑾突然间觉得谢续比苏烟还要唠叨,不自主的荡起一笑容重重点头。
窗外的月光从帘缝偷溜进来,聚在苏瑾的脚尖。
那段时间是苏瑾人生中最难熬的日子,她的病一直持续着,时好时坏。
只能赖在家里的她拖着羸弱的身子骨帮佣人老张择菜。
“这几天怎么没看到张姨来这儿?”苏瑾疑惑的问。
“啊呀,她又不是太太,怎么会来那么勤哩。”老张搓洗着菜根,话张口就来。
“那谢宣城母亲呢?”苏瑾顺着老张的话套下去。
“早走了,在谢宣城五岁的时候。”老张倒没觉得这是隐私,话敞开了。
苏瑾掂量一阵,问:“谢叔叔没再娶?”
“先生哪敢找,谢宣城几乎都会为这个事跟先生吵。”老张神神秘秘的靠近苏瑾,随即又说,“上次,两人为了张蜜瑶吵架,都要把家拆了。”
老张咯咯她直笑。
苏瑾脸绷紧紧的,抽搐嘴角苦笑。
早知道老张这么八卦,就不能引出这样的话题。
后来,苏瑾白着眼,愣愣的听着老张絮絮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