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渐渐停了,乌黑的云被春风吹得各奔东西,太阳崭新露出微笑,注视着这生机勃勃的世界。此时的阳光既没有冬日的腼腆,又没有夏日的火辣,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然而,那处寂寥阴暗的废弃室里,“滴答!滴答!”水珠成串的低落在腐烂的地砖块形成的水洼坑里。
突然,“放开我!要命啊!”“啊……”惊悚的尖叫声痛苦不堪的刺穿耳膜,震得人心惶惶。
只见一女子蜷缩在粘稠污泥的地上不停的颤抖,栓紧的双腿猛地一蹬,又将身体拉直,转眼间又倏地蜷缩着身体开始发抖,嘴角的唾沫在干呕中一下子就出来了,伴着肠胃里的苦水。
黑密的长发腻在污泥里,苍白的脸纠在一起痛苦而狰狞,疯了般挣扎被麻绳缠绕的全身,用全身的力气跟一种未知的东西在抗衡。
一会儿叫痒,一会又叫痛,苦苦哀嚎。
已被掏空的心脏依然有一群虫蚁在疯狂地啃噬,来回穿梭血管腐蚀血液,浓烈的血腥味弥漫了这个无昼的世界。
勒紧的双手和双脚在来回的挣扎中摩擦已血肉模糊了,整个身体倾侧在地上不停地搐搦。
累了,累了,平息的静止了。
“滴答!滴答!”清晰的水落拍打声。
“吱-”窄小的门被推开了,一抹阳光射了进来,神降临了吗?是来救赎她吗?
“席逾寒,帮我!”她喃喃的仿佛在自言自语。
他慢慢蹲下来,扶起她薄弱的身子骨,抬起她的头轻轻地贴在他的胸膛,拨开遮挡住她脸庞的秀发,浓密的睫毛上透湿溢满泪水,苍白的脸上还有从眼角缓缓滑落的晶莹泪珠。
不知怎的,他俯下头,温热的唇贴上苦涩的泪水,炽热口腔。
“谢…暄…城,别离开我…”她缩缩脖子卷进他的怀里,悲怆欲绝的哑音。
他环起她的肩背,瘫软至他的颈窝里,‘‘不会的,不会的…’’温柔的嗓音像股暖流席入脊髓,鞭笞蚀骨的虫蚁。她躲在他的温柔里,沉静入睡。
他柔软温和的指腹拭****滴落的泪花。
残痛的记忆总是向黑夜的傀儡缠绕心房,无法自拔的磬噬记忆,窒息的腐朽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