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许多富人一样,高玥家里也是住在相当奢华的别墅区。
车子在路上平稳的行驶,两侧皆是淡黄色的别墅,纯欧式建筑,前后都有花园,白色的篱笆围成一个圈,错落有致的房屋被葱郁的绿化映出赏心悦目的感觉。
莫林忽然道:“记得在瑞士小村庄的时候,那里的人总喜欢将二楼的窗台上种上一些花草,中国就不太喜欢。”
看了看周围俨然家家门户紧闭的别墅,安然笑答:“当地人晚上还不喜欢关上大门呢,在中国那不就等于给小偷提供便利么。”
“瑞士也是有小偷的!”
安然但笑不语,国内纵使许多人文素质都不如那个小镇,但是处处都是熟悉的气息,就连一条条街道,都是曾经走过无数次的,总不会那样陌生,连同一个肤色的人都看不到。
高玥去停车的空档,安然将纱巾围在了脖子上,将那里的白色纱布遮挡的严严实实。
其实她并不如高约打算的那样,去她家里补眠,只是想如了她的心意,来她家里蹭一顿饭罢了。马上就要毕业了,大家也都劳燕分飞,再见面的机会也不多了,交心的朋友不多,高玥就是其中一个。
而刚一踏进高玥家的门,看见的却是她,白静。
对于白静这个人,安然是绝对不会忘记的。如今的白静还是那样爱穿鲜艳色彩的衣服,与她素净的名字不堪匹配。
白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与一个中年女子相谈甚欢,娇艳姿媚的容貌实在吸引人的目光。
高玥打眼看见白静就拉下了脸,伸手拉住安然一个劲儿往楼上冲。
安然只能苦笑着对中年妇女打招呼:“伯母好,我是高玥的同学。”
中年妇女就是高玥妈妈,她倒是还算温和,只是看到高玥的脸色还是皱了眉头,声音带着微微严厉:“高玥,看见表姐怎么也不打声招呼!”
被点名的高玥只拿眼角瞥了下她们,然后傲娇道:“她是你家的亲戚,又不是我家的亲戚。”
安然一听,心里有些明白,大概也是个后妈吧!
被高玥扯到楼上的房间,她还是忍不住问:“那是你后妈?”
“是啊,这就是我为什么一定要带你来我家的原因了。你看看,我也是后妈,可是我活的很坚强啊!”
高玥鼓励人的方式真的是很特别,将自己的伤疤就这样揭露在她的面前,还告诉她自己活的很好。
可是偏偏安然就是不能拒绝这样的温情鼓励。
伸出手臂将高玥一把搂紧,“你没必要这样安慰我,真的,你永远是我心中最快乐的女孩。”
高玥叹息一声,也抱紧她:“从我见你第一眼开始,就知道你是个有故事的女孩儿,可是我希望看到你每天都笑。”
“我每天都在笑啊,你看!”她拉远高玥,咧嘴露出八颗牙齿。
“行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脖子上的伤是哪里来的,你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已经告诉我了!”
安然眨眼:“哦?你还会看相的?”
“那是当然,妞,有啥烦心事赶紧跟姐说说,姐给你一一化解~”
看着眉飞色舞的高玥,安然心里也豁然开朗,忧愁着也是生活,快乐着也是生活。老天也不会因为你的心情不好就阴天下雨配合你的,只有挚友,才会用这样的方式安慰你、陪伴你。
安然笑问:“请问大湿,我的真命天子在哪里?”
“别急、别急,容我先算一算~”高玥神神叨叨得一手假装撸胡子,一手不停地掐,“最近有一国家级的大熊猫,估计那即将成为你的真命天子!”
“我呸!你们一天到晚就知道撮合我和顾自清!”
安然直接拿起她床上的枕头扔了过去,也不知道这几个妞从哪里看出来自己和那只冰山配了。
“哎哎哎!这可不是我一个人说得啊!”高玥手忙脚乱地躲开,还不忘添油加醋:“看你们俩第一次在大会堂那样儿就有戏!”
“就算有戏,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我和他,就是对面不认识的陌生人而已!”
就在安然心里暗叫不好的同时,高玥的八卦精神瞬间被激活,“这么说,你们以前还有过一段?”
安然瞬间噤声,瞪着眼睛摇了摇头。
“哎呀,你就跟我说说嘛~”
安然双手捂住嘴巴,连连摇头,一副誓死不说的模样。
高玥凑过头,“你真的不说?”,话还没说完,手指已经伸向她的小腹,奸笑着开始挠起了痒痒。
“哈哈哈,高玥你皮又痒了是不是!”
“我就要你将一下你和大熊猫的奸情,你快点说嘛!”
“就不告诉你!”
安然笑着满床打滚,实在忍无可忍了,直接翻身把她也扑倒,没头没脑地也挠了一通,直挠得她尖叫着笑骂。
楼下客厅隐约可以听见两人笑闹的动静,白静端起手边的咖啡,不安地抿了一口。
作为高夫人,做人后妈就要有做后妈的知觉,面对高玥的各种无理,她只能忍。
可是今天面对着自己娘家的人,张惠难得的咬牙切齿。
她抬头看了眼楼上传出笑声的房间,嘴角挂上讥讽的笑:“这种丫头的朋友果然也都是毫无教养的!”
白静忽然微微沉默了,想起以前的林安然,不但是个没教养的丫头,就连行事作风都乖张的很,真是不知道顾自清那时候为什么会那样喜欢她。
“舅妈,那个林安然我认识,从前就这样疯,现在倒是一点都没有变。”
张慧微微惊讶:“你怎么会认识她?”
“她就是林家在外的私生女啊,叶静美的女儿!”
张慧立刻了然:“是那个女人的孩子啊,难怪刚才看到她有些眼熟的很。”
提到她是林振华的女儿,张惠原本一肚子的讥讽话都咽在了喉咙间。叶静美是个绝对善良温柔的女人,人尽皆知。而当年她和林振华的那一段也实在感人肺腑,身为女人到底还是有些同情心的。想起她的儿子就那样去世了,也不由地为她感到惋惜。
白静却突然说出一句令她另眼相看的话。
她说:“为什么当然死的不是她,真是上天不开眼。”
张慧微惊,立刻出声阻止她接下来的话:“静静,有些话是说不得的。”
白静面色阴郁:“整整五年了,他好不容易开始接纳我了,可是林安然又回来了!她回来了那我算什么?!”
知道她是为什么心生怨念,张慧松了口气,劝说:“感情是争取来的,说不定你这几年的努力根本就没有白费呢。”
听了自己舅妈的劝慰,她的心里这才放松一些,皱眉道:“舅妈,你不知道,他那人可念旧了。”
“那你就更要看紧了,让他没机会看见那个旧的不就行了。”
“还是舅妈有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