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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们这么晚偷溜出来会不会不太好？”易烊千玺看着王俊凯递到他面前的一把烤串，有点不安。
江风微凉，江面上汽船往来，灯火倒映在黑色的水里，遥远而繁华。
王俊凯笑着，逆光中的表情看起来有一种特别感染人的东西。
他打开橙子味的芬达汽水递给千玺：“我把我自己的口味都给你喝了，你就陪陪我吧，千玺……”
看着他盛着微光，却闪烁的眼睛，千玺接过汽水：
“傻。”
两人吃着串儿，沿江堤慢慢走，易烊千玺拿汽水瓶当当的敲击着护栏，忽然兴起，撑着栏杆翻了过去，王俊凯看见，立刻也跟着翻了过去。两人的姿态都很帅气，平时那些从窗户翻进汽车、单手翻过沙发背什么的都没白练。
两个少年反手拉住栏杆，并肩站在江边的水泥沿儿上。
千玺跟王俊凯的身高差距已经很小了，他转过头去看着队长的脸，那张俊秀的侧脸望向前方，风撩起他头发，又冷峻、又柔软。
易烊千玺对王俊凯的感情有些复杂，
虽说嘴里常常一口一个“傻子”、“笑得好傻”的说，但实际上心底是仰慕和亲密的，当他们以同样的频率、整齐的幅度跳出舞蹈动作时，那种比肩的默契很难言喻。
有时候他觉得身为雄性很幸运，否则怎么会有机会体会这种协同并肩的热血？他知道情感丰富的队长同样为他们之间的默契而鼓荡。两人不发一语也能了解。
因为这份没说出口的感情，他不知不觉中接受了很多以前很难接受的事：
比如他讨厌跟同性过分亲密的接触，但却能容忍王俊凯搂他、抱他，甚至在不知不觉中握住他的手，他也没有太多抗阻。
有时候王俊凯整个倒在他身上，明明是一个成长中荷尔蒙满溢的雄性躯体，他却并不排斥。
他有时候想：
是不是我的底限会越来越低？
“千玺。”身边的队长低头唤他，声音低低的。
“嗯？”易烊千玺拉回了思绪。
“你说……”王俊凯的语气有几分迟疑：
“你说我对A算得上是喜欢吗？”
易烊千玺想了想：“喜欢是一个很宽泛的概念……或许，至少有好感是算的上的吧？”
王俊凯默默的点了点头：
“其实我特别怜惜她，说是尊敬也不为过。她让我感受到了一些感情……像是感觉到心跳的力度吧，然后……我就会去思索自己身上是不是也有同样强度的感情……”
“有吗？”千玺喝了口汽水，随口问道。
“有。”
王俊凯抬头看他，眸子亮得像心中有什么在燃烧。
千玺被这种火似的目光盯到了身体深处，他心跳停了一拍，忽然被感染了似的强烈跳动起来。
“千玺，什么是爱情？”王俊凯突然问道。
易烊千玺愣了，他能感觉到王俊凯的认真，思考了一下，缓慢的说：
“我想……爱情就是你从别人那里被触发了某种以前从来没有的感受，然后再通过这种感觉去了解自身。算是……通过别人的自我完善吧？我也不知道说得对不对。”
王俊凯没想到易烊千玺说出了这么成熟的见解，再加上那句“我想活得像个真正的人。”，他忽然觉得自家老幺一直在离自己很远的地方成长着。
这份冲击让他很难受，混杂了钦佩、兴奋和失落，他的血液在血管中奔流，就像在温暖的夜中暗自涌动的一江春水。
空气中有花香、草叶的潮气，王俊凯情绪翻腾，低头不语。
“好了，”千玺看他沉默，就打开僵局，侧身翻进了栏杆：“不管你对谁有好感也罢，没好感也罢，我们都是没机会体验恋爱的。”
他笑着对王俊凯伸出手，想拉他进来：“特别是你，还得等到25岁才能解除封印，路漫漫其修远兮……”
王俊凯抓住他的手，刹那一股电流传过指尖，他整个人都震颤了一下。
他单手撑住栏杆，利落的翻了过来，暗夜中明亮的眼光灼热的盯着就在鼻子前的千玺轮廓俊朗的脸。
千玺有一丝慌，立刻想抽手。
但王俊凯吻了他。
只是一触，压过他的唇珠。
“王俊凯你有病啊！”易烊千玺的脑袋轰的一声，用力推了一把，却没能推开他。
王俊凯拉他入怀，继续吻着。
两颗心脏在黑暗的空气中无处安放，像要跳出宇宙。
“你这个变态！”
“我就是变态……”
“……”
良久，他们才分开，喘息着，易烊千玺给了王俊凯一拳，转身就走。
王俊凯转过脸，跟了上去。
“对不起，千玺，拿走了你的初吻。”
他的声音嘶哑而有几分慌乱。
易烊千玺却猛地停了下来。
两人站住了，
王俊凯看着易烊千玺挺拔的背影，听到他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近在咫尺，却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抱歉，这不是初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