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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唐狗蛋的纠结

唐狗蛋躺在航天中心的宿舍里,他此刻本该干着盗墓这么一个很有前途的工作,怎么就变成航天员了呢?因为还没有被告知选择他去登月的真正原因。这让他很是纠结,怎么也想不通的是,盗墓与航天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在他的理解里,怎么看都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两个工种。唐狗蛋唯一能想到的是:难道是因为一个是往地下钻,一个是往天上钻,既然大家都是钻,所以大家都是同行?唐狗蛋又想起曾经看过一则新闻,某座造了没几年的桥梁坍塌,追查事故责任人的过程中发现,因为工程层层承包,几经倒手之后,修桥施工的老板居然是个修车的。如果说修车的能修桥,那他先前想到的那个理由似乎也可以成立。

宿舍门被人打开,只见室友孙海端着两份饭,走进宿舍说道:“狗蛋,咋不去食堂吃饭?我给打回来了。”

唐狗蛋侧过身,脸朝墙壁说道:“不饿。别烦我,爷很纠结。”说完之后,干脆整个人缩进了被子。

孙海把饭放桌上,自己吃了起来,边吃边说道:“纠结啥啊?怎的自己跟个文化人似的,还没想开啊?”

唐狗蛋在床上坐了起来说道:“我知道,盗墓犯法,最多也就关个几年,不至于判死刑吧。”

“没人判你死刑啊,这不还好吃好喝的斥候着你吗?”

“这和判死刑没啥两样,我就直说吧,不是我打击你们,你们那飞船不靠谱。平时看着电视里发个卫星我还揪心呢?求菩萨保佑可千万别掉下来。更何况这还是要去月球,能回来吗?”

“又不是第一次,之前已经有过4次实验了。去年送两猴过去,不是也回来了吗?要都和你这样想,谁还干宇航员啊?就没人上太空了。”

“别人我不管,猪、狗、猴、骡、马,谁爱去谁去,反正我是不去。”

“你盗墓难道就没危险啊?要盗洞塌了呢?要踩上机关呢?要碰到你说的那个什么什么?”

唐狗蛋见他忘词,补充道:“千年粽子”

“哦对,千年粽子。这么多的风险,可一点不比登月小啊,你们不一样干得呼啦呼啦的!我以前总觉得,干你们这行的,都是些不怕死的亡命之徒呢?”

“切,不是我吹,小爷我7岁开始下墓,在墓里啥场面没遇见过,还会怕这些?再说了,要死好歹也是死在地球上,心里踏实。死在墓里那就更踏实了。一想到要死在月球上,心里就慎得慌。魂魄在太空飘啊飘,成了太空中的孤魂野鬼。连个和你这样,能陪我说话的鬼都没有,你说可怕不可怕。”

孙海早已习惯了他这种占人嘴上便宜。一笑置之,继续吃起了饭。

“哎,对了,去年那两猴现在还活着吗?不会和美国电影里演的一样,染上太空病毒,嗝屁了吧?”

“嗯,活得好好的呢,活蹦乱跳。这不你干妈在照顾着吗?”干妈信赵是航天中心航天生命科学部门的主任,全面负责宇航员的身体健康工作,每天都要为这些选拔训练中的宇航员做身体状态检查,并根据每个人的体质测量指标制定不同的饮食菜单。赵主任和唐狗蛋几次接触下来,便被唐狗蛋给缠上了,非得管她叫干妈。唐狗蛋王八吃秤砣——铁了心是坚决不去那劳神子的登月。盘算着攀****亲,有个说的上话的,能够为自己在领导面前求求情,就把自己当个屁,放了吧!

“你干妈说了~~~”。孙海故意说到一半,埋头吃起饭来,卖起了关子。

“干妈她说啥了?”

“她说,就你这怕死劲,还不如那两猴呢。”

“切,我不如那两猴子?那让那两猴子管她叫干妈去。”

“说来说去,你呀,就是怕死。嗯,真香,今天的伙食真不错。你要不吃的话,待会我吃完了,把你那份也吃了。”

唐狗蛋从床上爬起来,拿起瓢羹说道:“我干吗不吃?吃一顿少一顿。”

与此同时,航天中心在极其保密的情况下,迎来了一位特殊人物。该来的电话没有来,该做的事情确不能不做。作为中国的国家领导人,从来没有假日一说。计划中的工作一天都不能耽误,否则全年的出行计划就要全盘打乱。大年后的初一,领导人以视察航天中心开始了新一年的密集工作。从领导人安排计划的顺序,可以看出,登月任务是今年重中之重的头等大事。视察航天中心,自然是为登月最后的决战做动员。

领导人与一行陪同人员戴着安全帽来到了观望台上,看着场地中央,初现雏形的登月飞船以及忙碌的工作人员。开始问道:“建造时间能吃准吗?”

登月总指挥答道:“完全没问题,都在计划掌控之内。现在每天两班倒,加班加点,昼夜不停,保证提前完成任务。”

“如果条件允许,可以再加一班人,让他们好多休息休息。”

“是,马上安排。”

“与经济的对接工作如何?”

航天工业负责人答道:“与经济的对接进展顺利,这次催生出的新材料与新科技民用化和产业化衍生开发,成果很丰硕。从通讯设施,生活用品,电器,到绿色食品等行业都有很大受益。目前初步估算,前期产值至少在2万亿,预计今年就可以实现为GDP贡献1%增长值,新增就业岗位保守估计5万多个。”

“我们绝不能重倒美苏的覆辙,拉动经济才是首要目标。至于别的,只不过是搂草打兔子,顺带的事。航天事业如果不能造血反哺经济,而只是一味的输血,家底子再厚实也扛不住。”

航天工业负责人:“您说的是。”

“技术下发和采购订单别又全给了国企,你们要牢记,民营企业大军同样是推动经济的主力,没有哪个是后娘养的。”

航天工业负责人:“是是是,这次登月计划,民营企业的受益同样很大。”

“技术放下去了,保密工作一定要做好。现在有了创新能力,好不容有了点好东西,一定要捂住了,别让人给偷走了。否则永远要被人技术封锁打压。技术保密工作与研发工作同样重要。”

航天工业负责人:“请您放心,技术下放后,凡是战略性技术我们都有委派专人入企,定点指导生产过程中的保密工作,严防泄密。非战略性技术,我们都要求企业开设了保密科,定期接受我们的保密培训和指导工作。”

“建造这块,如果还有什么困难是需要我帮助解决的尽管提出来。宇航员的选拔与训练工作进展的如何?”

宇航员培训负责人:“一切都很顺利,大家的士气都很高昂,训练非常积极。当然,也有个别偶发情况,很快就能解决,不影响大局。”

领导人通过透入出的话外之音意思到,想隐瞒又不敢隐瞒,一定是在重要人物身上出了岔子,否则他们是不会说出来。为进一步确认,于是问道:“哦,对了,001的情况怎么样?”

宇航员培训负责人微微低着头答道:“身体素质,反应敏捷性,各方面都很优秀,而且是人选中最好的。就是思想上还有点问题,训练上有些消极怠工。毕竟是半路出家的野路子。不过您放心,已经安排了专人和他同宿舍,给他做思想政治工作,很快就能解决。”

领导人:“思想上绝对不能有任何包袱,要是他本人不愿意,绝不能强按牛喝水。带着情绪上天,会加大风险。后备人选要多准备几个。”

赵主任插话道:“我平时和他接触多一点。他啊,年轻,胆小,连飞机都不敢坐,到哪都是坐火车。”总指挥对赵主任这不合时宜的话语使了个眼色。

这个细微动作没有逃过领导人的明锐感知,于是转移话题道:“他的技术活怎么样?”领导人做了个捏钥匙开门的动作。

公安厅情报科负责人心领神会,回答道:“他的底细都已经摸清楚了。他是他爷爷在孤儿院收养的一个孤儿。他爷爷在盗墓圈名气很大,是通缉多年的在逃要犯,盗过不少大墓。祖上传下来的绝活不少,几次都是通过易容术逃脱追捕。那片皇陵我们也勘查过了,那小子确实下去过,19个墓一个不少。”

“他人现在在哪?”

“就在航天中心。”

“我想见见他。你们这就安排一下。”

唐狗蛋依然在宿舍与室友孙海进行着关于登月与不登月的软磨硬泡。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即将与改变自己一生命运走势的大人物,展开第一次见面与谈话。

“海子哥,其实我早看出来了,你就相当于政委。”

“呦呵,你小子,不简单啊,有点眼力劲儿啊。”

“抗日电视剧里,一个部队才安排一个政委。航天中心为我单独安排一个政委。图啥啊?”

“那你说说政委是干啥工作的?”

“说好听点是思想政治工作,说不好听那就是洗脑呗。忽悠我上月球。我就不明白了,你们到底是看上了我哪一点?”

就在这时,宿舍的门被打开,呼啦进来六七个人,各个都是在这航天中心说话有分量的领导。甚至连平时难得一见的总指挥都亲自前来。这个排场,把唐狗蛋吓得不轻。

总指挥走上前说道:“唐狗蛋,有领导要见你,在这里给你提出几项注意事项:第一,不许诉苦。第二,不许抱怨。第三,不许说不想参加登月。第四,没了,就这些。”

“还愣着干嘛?赶紧去啊。”总指挥皱着眉头喊道。

唐狗蛋赶紧把含在嘴里的饭菜吐回饭盒,开始整理衣衫。孙海意识到了,很可能是今天来视察的领导人要见唐狗蛋,一面帮着唐狗蛋整理衣衫,一面说道:“哥就一句话,别给我们航天中心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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