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会议,恰好完美的体现了议员先生的那句关于美国政府办事效率的名言。美国的法律极其重视流程与取证。如果一位美国官员口中出现我相信,我认为,等诸如此类的语言。很快便会被人们打上不可信和不称职的标签。每一项政府权利的动用,背后都有一张环环相扣的流程清单。流程与证据链的完整与否决定了结果有效与否。恰是这样看似笨拙与低效率的做事方法,却可以很好的杜绝小部分人的滥用职权与徇私舞弊。可谓是“鱼和熊掌不可皆得”。
比如这次会议,在流程上所占用的时间,可能比内容本身所占用的时间都长。原本几十分钟就能解决的事情,结果要花上几个小时,甚至是几天。
会议主持人:“按照程序,下面由登月当事人对材料的真实性进行佐证,名字就不用我介绍了,相信大家都认识。”
大家的目光集体转向轮椅上的老人,老人坐在轮椅上的身体明显在微微颤抖,一个略显中气不足但却无比慈祥的声音传了出来:“事实确实如此,当年“阿波罗”成功载人登月6次,我们尝试了各种方法去打开遗迹的大门,都失败了。每一次登月都带去最新技术,无一不是满怀希望而去,满载失望而归。大家都知道,我参与了最后一次登月,当时想到自己将要去扣开外星人的大门,内心无比兴奋。现在依然清晰的记得,在我坐上登月飞船的那一刻,脑海里不停的演练着规定的执行程序:虽然知道里面并没有人,但是按照美国的法律,首先必须是敲门,然后问上一声:嗨!有人在家吗?我是你的地球邻居,我进来了。最后才可以尝试破门而入。至今回忆起来,全身细胞依然会颤动。我们当时带着最新发明的激光切刀,尝试破门而入。然而,当激光烧在门上的时候,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根据传感器的显示,那门一点温度变化都没有。之后,我们在遗迹周边捡回了几块陨石碎料,看起来很像是遗迹建造的时候遗留的边角料。我们美国人曾经最早接近那外星文明遗迹,距离成功只差一小步。”当老人讲到此处,内心中的那份不甘心再次激荡,让老人呼吸开始变得有些困难,身边的医护人员急忙为他带上了氧气面罩。总统走了过去,在轮椅边蹲了下来,握住了老人的手,投去了询问的目光。老人的手微微用力握了握,并点头示意自己一切良好。
阿姆斯特朗登月的那一句名言:我的一小步,人类的一大步。其实是一句发回NASA的暗号,表示进入遗迹失败的意思。原本美国政府制定的计划是:如果能顺利打开遗迹大门,向世界转播的内容便会与现在的截然不同。将会是包含美国登月和发现遗迹并打开遗迹大门的全过程。而后在遗迹之上升起美国国旗,并向全世界宣布,月球遗迹归美国所有,属美国政府财产,任何国家不得侵犯。如果打开遗迹失败,则不对外公布遗迹的存在。
我的一小步,人类的一大步。这句暗号设计的很巧妙,一语双关。正面解释为阿姆斯特朗登月的一小步,是人类历史的一大步。背后隐藏的暗语是,遗迹大门阻碍了那一小步,却阻碍了人类获取遗迹封存的外星科技而获得巨大提升的可能。
老人呼吸平稳后,摘下氧气面罩继续说到:“当年我们与苏联佬的登月竞赛,完全是冲着遗迹去的。外界都解释为军备竞赛,虚荣心的竞赛,抢夺月球资源的竞赛,等等。这些都是无稽之谈,只有我们两国的极少一部分人才知道背后的真相,彼此心照不宣的选择了消息封锁。没有哪个国家会傻到烧掉整个国家一半的国库资金,跑到一个鸟都没有的地方,仅仅只为了插上一面旗帜,然后向世界宣布:嘿!我们到过这里。而且,地球的资源还远远不到枯竭的时候。就当时的技术,要开采月球资源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因此,不能进入遗迹的登月,是毫无意义的。在6次尝试未果之后,阿波罗登月计划终因财力不支被迫取消,登月成了美国有史以来最大的面子工程。当年,我们和俄国佬竞争。看来,现在麻烦又来了。这次换成了中国人。”
为了避免老人过度劳累,总统接过了老人的话题继续说道:“中国人和我们有不同的看法。我们认为是外星文明遗迹,他们一直坚信,那并非外星人遗迹。而是……”说到此处,只见他胸口起伏了一下,做了个深呼吸,仿佛接下来的话需要他鼓起莫大勇气:“而是,神的墓地。”此言如惊雷,炸起会场一片惊嘘与骚动。以至于总统不得不短暂停顿,等待会场平静下来后继续说道:“对于遗迹大门上那段神秘符号的解读,不得不承认,中国人比我们更权威。因为,据说当年苏联人是受到中国古汉字启发,从而成功破译。”
会场陷入一片骚乱与窃窃私语。
“哈哈哈,各位,各位,别这样灰头土脸,天踏不下来。我敢保证,中国佬的飞船没等到达月球,就会和我家用的中国货一样解体。”说话的正是那位议员先生。这个冷笑话放在20年前表达对中国的嘲讽还是很流行的,后来中国政府抓住第四次工业革命的机遇,加速进行产业升级,在科技上奋起直追,产品质量和科技含量都获得大幅提升。现在这个笑话在有识之士的上流圈层已经不再出现,因为说出来反而显得自己无知与傲慢。
现场并没有人回应议员的这个笑话,让议员显得有些尴尬,于是话锋一转,继续说道:“退一步讲,即便当他们费尽千辛万苦到了月球,面对那无从下手的大门,才发现原来自己没带钥匙。”议员大人说明显是想调解会场压抑的气氛。
“我部分赞同议员先生的这个说法,虽然有些无厘头。问题的关键不在于那遗迹究竟是谁留下的。除非中国人的科技取得了重大突破,能够先于我们美国打开那门。这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议员的话题终于得到了与会专家的认同,众人也开始意识到这个问题,心情变得不那么沉重,脸色变得稍稍好了一些。
可是总统依然是一脸面无表情,而后默不作声的向那名中情局代表点头示意了一下。投影仪在幕布上又打出了两张新的幻灯片,一张是宇航员训练画面,从航天服的款式和袖标上的中国国旗很容易辨别那是中国的宇航员。另一张则照片显得很是怪异,是一排宇航员趴在山坡上用一个小铲子正在掘土,同样可以很轻易的判断出那是中国的宇航员。
中情局代表:“按照中国人的理解,既然是墓地,就没有他们打不开的。因为他们国家存在一个几千年的灰色非法行业——盗墓者。所以,他们在登月宇航员的训练科目中加入了掘墓技术。”
“哦,上帝。太可怕了。”现场传来一名女士的小声惊呼。
中情局代表继续说道:“现在情况又有了新的变化,盗墓技术并非想象中挖个洞那么简单,盗墓技术有着几千年的经验积累,墓地中可能遇到各种复杂情况,比如机关。训练宇航员盗墓技术,远没有训练盗墓人的宇航技术更快和更具可行性。因为他的核心定位是从地下进入墓地,而不是航天,只需作为一名航天乘客,符合航天的体能要求便可。至于航天工作,可交由一同前往的其它航天员完成。所以,最终他们放弃了前一个思路,决定干脆直接送一名盗墓人上月球。”幻灯片再次切换,投影出了一名中国青年的照片,脸上微黑。
“这名中国人名叫唐狗蛋,19岁。据说出自具有1000多年盗墓历史的盗墓世家。去年在中国的某片皇家陵墓地底一个月未出地面,一次性连续挖破19座皇墓,以纪念其19岁生日。在上海申报吉尼斯世界记录的时候被工作人员告发,从而被赶到的中国公安抓捕。现在成为登月宇航员的首先后备人物,代号001。”
中情局发言人说到此处,鸦雀无声的会场上,传来“哐当”一声巨响。那是被惊掉下巴的议员大人掉到桌子底下发出的声音。左右邻座扶起惊魂未定的议员大人。只见他察了察额头的汗水说到:“在坐的有没有研究中国的专家,谁能告诉我一个准确权威科学的答案,他们到底是一帮有神论者还是无神论者?我承认我读书少,对于中国人的了解大部分是在报纸上看来的。我也清楚,那些报纸都是胡说八道,那些写文章的记者大部分都没有去过中国。如果说他们是无神论证,现在为什么他们会说月球上存在的遗迹,那是神墓?如果说他们是有神论者,居然还敢打算在神墓上面挖一个洞进去。谁能给我很好的解释一下我这个疑惑?否则我这辈子都将纠结这个问题,我想我会疯掉的。”“不得不承认,这他吗真是天才的想法,中国人的一个小铲子,可以领先我们美国人500年的科技。为什么我们6次登月都没有想到类似方法?谁他吗还敢在我面前说中国人不会创新,我抽死他。”
而就在此时,会议室再次传来“哐当”一声巨响。老人从轮椅上翻倒在地。当年的失败所带来的几十年耿耿于怀的心结就像埋在心里的一颗定时炸弹。在今天,终于是被中国人的小铲子给他所带来的这种不亚于弹弓打下战斗机的挫败感所引爆。
原本的会议变成了对老人的抢救,乱作一团,不得不以一种戏剧性的方式暂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