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全班因为徐峰的事而震惊时,乐惜颜却是看向了当初徐峰要她更改的那道题。当乐惜颜翻到那题时,却是更加震惊的有些不知该说什么。毕竟当时徐峰已经是迟到了。但就在这种情况下,他不仅自己独立做完了,而且分数居然还比她高。别人都以为是自己借他抄的,但只有她自己清楚她当时被徐峰气着了,就赌气没让他看上一眼,反倒是自己在这题上看了他的答案。
想到这,乐惜颜有些按捺不住了,用胳膊碰了碰徐峰,小声问道:“唉,这题你是怎么做出来的?我当时看题目都看得有点晕了。”徐峰倒显得很是得意:“急什么?这问题总会有人帮你问出来的。”此时讲台上的赵欣已经开始评讲试卷了:“这次大家选择题做的不错,每个人错的都不是蛮多,都没超过三个,也有两位同学全对。这次的选择体普遍都错在了倒数第三题也就是第八题上。现在让我们请乐惜颜上台来为我们解答这道题!”
“啊?!”乐惜颜顿时有些脸红,摆弄着衣角站了起来,“老师,我……我当时没想出来。”赵欣听了也是有些吃惊,她本想着徐峰因该没时间想文字这么复杂的题目,只有可能是乐惜颜会做,而徐峰抄了个答案而已。没想到自己好像猜错了?
而徐峰呢则是从乐惜颜被点起来那一刻就手撑着头,一脸笑意地看着她。乐惜颜也用余光瞟见了徐峰在一旁幸灾乐祸的样子,顿时起的小脸更红了,撅着小嘴恨恨地瞪了徐峰一眼。赵欣在一旁看着也没说什么,这是她当老师最受同学喜爱的一点,从来都是把学生当朋友看待,只要不是太过分,基本上都不会去管,从上午乐惜颜去办公室时对她说的话就可以看出。实际上赵欣心里也觉得徐峰和乐惜颜之间的这种说不清楚的关系蛮好玩的,同时跟这两人的关系也挺好的。
刚刚从乐惜颜瞪徐峰的那一眼,赵欣也看出来了,估计这题还是徐峰自己写的,而她之前猜错了。“行,那你先坐下吧。”赵欣摆摆手,“徐峰,你起来说说你是怎么做的。”这时换乐惜颜幸灾乐祸地坐下看戏,徐峰则一脸无奈地站起来了:“那个,嗯,老师,我的方法可能有点非常规?”赵欣顿时来了兴趣:“说说看?”徐峰一本正经地说了起来:“首先,我一看到题我就没看题目直接看的选项(教室里穿出轻微的惊呼),A项(a-2b)、B项-(2b-a)、C项-(a-2b)、D项-(2b+a)。首先可以发现只有BCD三项括号前有负号,而ABC三项括号内是负号,所以A、D就被我排除了,综合来看答案应该选B,所以正确答案就是C!”
赵欣听的有些目瞪口呆:“你就是这样推出来的?!你不是说综合来看是B吗?为什么答案却是C呢?”徐峰耸了耸肩:“这就是出题人的心理了。一般来说,大多数选项相似的选择题只要将选项给的答案综合起来找相同点就能看出正确答案,但老师你给我们做的这是一份月考卷,出题人肯定不希望我们能直接猜出来,所以定会有小改动,也就是把综合看来是正确答案的B项故意摆在那里引导我们出错,让我们猜出来后直接就选了,实则这个答案是由正确答案改动而来。而AD项又排除了,答案就只能是C了!”全班都听的若有所思,就连赵欣也不例外。而乐惜颜则是在心里松了口气,她现在更关心中午发生的那件案子。
本来那件案子在徐峰和她看来破不破的了都无所谓,因为就算是被别人陷害,被陷害的人因《未成年人保护法》和证据不足也只会拘留很长一段时间,同时为人生留下一点小污点罢了。如果是不熟悉的人,徐峰如果破不了也不会到非要去追查出来的地步,一是他还未真正涉及侦探这个行业,二是对这种事的发生还没有个清醒的认识,还没意识到自己如果有能力却不去追查是对被害人的、对生命的一种怎样的不尊重,是对无辜者的一种怎样的伤害。但在此时,被陷害的人却是徐峰的朋友,徐峰便有了要帮朋友洗除冤情的主观意愿。
而现在的乐惜颜松了口气是因为见识到了徐峰的推理能力,多少放了点心。经过这一段小插曲后,赵欣用常规的方法讲解了这道题,整张试卷讲完后,下课铃便响了。一下课,徐峰就走出了教室,乐惜颜见状,也跟了上去。乐惜颜追上了徐峰的步伐,好奇地问:“你要去哪里啊?”徐峰淡淡地回了句:“舞蹈教室。”这时,忽然又有一人跟了上来,乐惜颜侧脸一看,原来是杜宇飞。“咦?你怎么也来了?不放心吗?”乐惜颜好奇地问。
杜宇飞尴尬地笑了笑:“这不是……这不是还是不放心嘛。”杜宇飞因说话也没怎么看路,结果话刚说完,右肩就撞到了一个人。杜宇飞刚想道歉,抬头一看,瞧见了与他相撞之人的脸,却是愣住了:“是你!”徐峰和乐惜颜也闻声看去,原来是何愿。何愿抬头看到徐峰等人也是一愣,接着便阴阳怪气地说到:“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大侦探和嫌疑犯啊!”杜宇飞顿时脸色难看起来:“我再说一遍,那件事不是我做的,你也不要因为那件事就诬陷我!”何愿不屑地摆了摆右手:“这话你不要跟我说,留着跟警察解释去吧。”说完便走了。“你………“杜宇飞显得很是气愤。
徐峰突然说到:“你们看见了吗?”“什么?”杜宇飞一愣。乐惜颜眨了眨眼睛:“你是说他的右手?”徐峰点了点头:“没错他食指上贴了创口贴。杜宇飞很是无语:“这又能说明什么?”徐峰伸出食指摆了摆:“实际上在中午录口供的时候他食指那儿就有一道被什么割了的伤口,但他到了下午才贴上创口贴,这说明伤口应该是中午弄的,还来不及处理就被我们叫去录口供了。”乐惜颜和杜宇飞听罢,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三人来到了舞蹈教室的阳台,栏杆那儿早已用警戒隔离带围上了。徐峰走到栏杆旁朝下面看了看,又蹲下身子看了看栏杆上被腐蚀的地方。杜宇飞等了一会儿,忍不住出声问道:“发现什么了吗?”“没有。”徐峰摇了摇头,“现在最主要的已经变成了何愿的手法及证据。他究竟是怎样让李晓丽从这里掉下去的呢?”这会儿已经快要上课了,楼下走过了两个与徐峰等人同班的女生,她们看见了楼上的乐惜颜,招手喊道:“乐乐,要上课了~~“乐惜颜也是朝她们招了招手:“好~我们一会儿就回班~哎呀,好高啊。”
看此情景,徐峰忽然觉得好像明白了什么。他闭上眼睛,将之前的一切在脑海中又回顾了一遍。坠楼……眼镜……栏杆………,徐峰想着想着突然一个激灵:“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
“?”乐惜颜和杜宇飞对视了一眼,很是不解。
……………
又一节课下,徐峰对乐惜颜说道:“手机借我一下,跟你爸打个电话。”乐惜颜点点头,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将电话递给了徐峰。此时乐天华正在办公室了处理文件,忽然听到电话铃声,接通后听见是徐峰的声音,顿时大喜。“有发现了吗?”“真的?”“好,我马上去查。”“好,如果是真的我会通知你的”
……………
下午放学时分,徐峰带着乐惜颜和杜宇飞来到了综合楼的天台。那里早有一人等候。待他转过身来,原来是何愿。不一会儿,乐天华也带着小张来到了天台。
“我说乐警官,不知你这个时候把我叫到这儿来是要干什么?是来当证人给杜宇飞定罪的吗?我可是赶着回家吃饭,要做什么就快点。”何愿很是随意地开口道。杜宇飞听了,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徐峰回头看了乐天华一眼,见后者向他点头后,深吸了一口气,大踏一步走上前道:“这次找你来确实是要来定罪,不过不是杜宇飞,而是你!”何愿身体一怔,却很快说道:“喂,你有没有搞错,做出这件事的可是他,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你说是我做的,那你倒是说说我是怎么站在楼底让李晓丽从四楼摔下来的?你又有什么证据?”
“手法嘛………”徐峰从口袋里掏出一副墨镜,戴在脸上,“就是这个!”见此,何愿脸上掠过一丝不安,而杜宇飞则是疑惑地小声问乐惜颜:“唉,峰哥是什么意思啊?难道墨镜能让一个人自己跳下楼?”乐惜颜白了杜宇飞一眼:“徐峰的意思是这个手法的关键是眼镜。”
徐峰接着说道:“首先,你在李晓丽的课桌抽屉里放了一张纸条,将其约到舞蹈教室。但李晓丽来到舞蹈教室后却发现没有一个人。自然而然,她便来到了阳台,想看一看究竟有没有人来。就在这时,她发现楼下有人冲她招手。于是近视的她便拿出了眼镜,想看清那个人是谁。不成想,眼镜却被人换成一个镜框一样,度数却截然不同的了。当一个适应了一个度数的眼镜的人突然换了一副度数不同的眼镜会怎样?显然,他会失去平衡。李晓丽失去平衡后自然会下意识地找东西扶,然而栏杆却早已被酸腐蚀,这一扶自然也就摔了下去。在李晓丽摔下来后,你便过去扶她,当杜宇飞出现在阳台那儿时,你故意用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右手却趁机将眼镜碎片换成了李晓丽原本度数的眼镜碎片。不想却被碎片割伤了。”
说到这,徐峰忽然一个箭步冲到何愿身边,将他一直放在口袋里的手揪了出来。那只手的食指上赫然贴在创口贴。乐天华轻咳一声,上前说道:“鉴定科也在现场找回的碎片中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碎片。”
徐峰呼出一口浊气,盯着何愿的眼睛:“推理正确就一定可以找到真相。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