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薄凉结婚的时候,席暖是21岁,而薄凉已经29了。正是一个男人打拼事业的最佳时候。而薄凉也未辜负他父亲的期望,硬是将一个刚成立的公司打拼上市了。薄家父亲一直以他的儿子为自豪,从小便是特优生,顺利进入985大学,而后又是高材生,多次在国家级比赛获得金奖银奖。薄家父亲从来没有为儿子的未来着急过,在那一堆老发小中,很有骄傲的资本。
正因为儿子太不让人费心了,薄家父亲从没有为其做过主。但是直到薄凉老大不小了,薄爸爸才意识到,他的婚姻大事。薄凉从小就是女性绝缘体,大学也没有结交过女朋友。眼看席家的小姑娘都长大了,儿子都快老了,再不做主,就错过好时机了。
薄凉一回家就看到那一抹倩影,因为是背对着,没有看清长相,只能看清背影,是个清秀整齐温和的女子,165的个头吧,亚麻色的黄发,蓬松的,在发尾处有些微卷,身着米白色大衣,带着个淡黄色的围巾,看起来整个人舒服安逸的不得了。
薄家妈妈正亲切的拉着她的手聊天,可以看出妈妈很喜欢她。奇怪了,薄妈妈是个比较冷的人,对于自家人还算有些温度,但对于不是很熟的人,冷冰冰的,很有距离感。记得带了几个兄弟来玩,薄妈妈的态度,不冷不热的,还让兄弟们还以为薄妈妈不欢迎他们。
今天怎么会这么热情呢,真是有违常理。难道是他传说中的娃娃亲。
薄妈妈的眼睛很快,看见儿子,立刻吆喝起来了。“儿子啊,还记着小暖不……”果然是,薄凉暗道,就是那个,席暖,他的娃娃亲对象。小时候鼻涕一大把,还往他身上蹭,让他一看见就会跑得很远。记忆如排山倒海的掀过来,身上突然起了鸡皮疙瘩。
听见人来了的声音,席暖深呼吸,回过头,看见的是曾经那个青涩的,高个子的薄家哥哥,多少年了,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些痕迹,但依旧英俊,挺拔,只是眉宇间感觉很成熟。他浓眉飞扬入鬓,一双眸子幽暗深邃,有种刚毅果断的感觉。
这是他们阔别15年后的第一次见面,在不久后,经过几次可有可无的约会,主要是双方父母的谈论,在两家家长的催促下,俩个人便急急忙忙的结婚了。
结婚那天很隆重,C市里有名号的都请了,听着神父那爱情的宣言,席暖觉得很讽刺,两个没有感情的人怎么可以这么面对上帝的宣言,上帝知道了会惩罚这两个不诚实的孩子吧。
席暖腹诽,但是面上笑靥如花,看不出半点不满。她回头看向薄凉,看见他也是笑容满面,仿佛真的很期待这场婚礼是的。看见这幅情景,席暖突然间笑了起来,再不是刚才的机械。那瞬间的真实的笑容印在薄凉的心里,令他也开怀的笑了起来。
两个人相继发笑,令台下的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神父庄严的问道:“薄先生,席暖,无论贫穷,富有,疾病,你们愿意与身边的人共同走过吗。”
两个人相视而笑,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在笑什么。“好啊。”默契的回答。神父皱眉,新婚夫妻在婚宴前都会做好培训,这个问题,应该回答“我愿意”
好啊,多随意的回答。敏感的神父察觉到一丝不好的信息。也许,又是一对亵渎婚姻的伴侣。结婚前那个夜晚,薄凉约席暖见面,这应该是他们第一次私下见面,前几次见面太公式化了,仿佛是家长们在相亲。
其实薄凉挺满意这个席姑娘的,漂亮安分,而且父亲看上席姑娘的原因,更重要的原因,应该是,席暖,席家人吧。薄凉嘴角略起邪魅的笑容,对于这个媳妇,薄凉觉得他比想象中期待。席家人啊,有名的席家人啊。
夜晚不是太冷,薄凉约席暖在一个湖边见面,风姿绰约的柳条,轻轻的摇曳。席暖远远看见,薄凉无聊的扔了个石子进水中,水面荡开丝丝涟漪。
感觉到有人站在身后了,薄凉回头,看见的是淡笑的席暖。这似曾相识的笑容,在薄家时,薄妈妈聊的天南地北的时候,席暖一直保持这样的笑容。这种笑容,是聆听者最好的表情,通常有种微笑的人,很多人会和她诉说。但是,其实聆听者有没有真的在聆听,诉说者估计没办法判断吧。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小小年纪,就养成这样深藏不露的性子。那个鼻涕邋遢,臃肿不堪的,遇到什么事都会找妈妈的鼻涕虫到哪里去了。
薄凉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想那个小女孩子了,长大了变太多了,变漂亮了,脾气变好了,性子收敛的几乎看不见原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