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瞧着老夫人那黑沉沉的脸,知道她这是心里不痛快,要迁怒了,不敢怠慢,立刻应了下来,转身离开。
一会儿,夏荷又撩了帘子进来,而她的身后赫然是宁无双身边的大丫头云幽。
宁老夫人皱眉盯着云幽:“何事如此慌张?”到底碍于宁无双的面子,没有一开口就要打要杀。
云幽微颤着将手伸了出来,展开,带着哭意:“老夫人,您看?”
宁老夫人看去,忽然大惊失色的叫了起来:“……玉兰花!”
玉兰花背后的含意,宁老夫人当然不会不知道。
最近京城盛传的采花大盗‘白郎君’,喜欢送玉兰花给看中的盛名美人,这早已就成了街头巷尾,众人皆知的事情,而宁无双近几日声名鹤起,也不是什么秘密。
宁老夫人原本心中也担心‘白郎君’会对宁无双出手,但还心存侥幸,可当玉兰花赫然出现在云幽手中到时候,她这份侥幸被打破了。
“这……这是在哪里发现的?”宁老夫人努力稳住呼吸反问。
“是在小姐刚刚乘坐的马车顶上发现的,车夫不敢隐瞒,就让人叫了奴婢过去,这玉兰花是奴婢亲自从车顶上拿下来的。”
云幽神色惊恐的看着手中的玉兰花,仿佛那是什么毒蛇猛兽一般。
宁无双缓缓地伸出手拿过云幽手上到东西,细细的打量着,发现玉兰花并不是真的玉兰花,而是用上等白玉精雕而成的,如同真物大小,做工精致,通体纯白,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看着手中的玉兰花,宁无双微微垂下眸子,掩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冷意,再抬起时,眸光纯净,如同天边的星辰,闪烁着明艳的光芒。
“云幽,你怎么了?不就是一朵玉雕的玉兰花么,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一副懵懂不知的模样,仿佛京城纷纷扬扬的传言,她一无所知。
“不……不是的……小姐,您是不知道,京城最近传言……采花大盗……”
宁无双不以为意的话,让云幽的身体都发颤了起来,吞吞吐吐的解释。
“闭嘴!”宁无双讪笑着看向宁老夫人,一副不好意思的说道:“祖母,您别生气,都是我太宠着这丫头了,她才这般没规矩,您……”
宁老夫人看着一副无知无惧的宁无双,摇头叹息:“三丫头,不是你这丫头没规矩,而是事态紧急,也难怪这丫头没规矩。你是不知道,最近京城来了个叫‘白郎君’的采花大盗,他每次作案前都会给看中的盛名美人送一只玉兰花……所以,云幽才会如此紧张……”
宁老夫人看着宁无双手中的玉兰花,保养得体的老脸上也生出了几分担心,却又寻思这事情中的各种巧合。
宁无双却一副惊讶的模样,半响之后,摇头:“祖母,虽说这玉兰花来的蹊跷,可也不一定就是那个……玉兰花吧!我好像没有什么盛名啊!真要说,倒是草包臭名远扬,想必一定是弄错了!”
听宁无双这么一说,宁老夫人心中一动,随即伸手,对宁无双说道:“三丫头,你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快将你手中的玉兰花给祖母瞧瞧!”
宁无双立刻乖巧的将玉兰花交到宁老夫人的手中,仔细了看了半响,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干涩着嗓子道:“三丫头,云幽说得没错,这个却是就是那个传言中的‘玉兰花’!”
宁无双似是被吓到了,半响都说不出话来,倒是一旁伺候的夏荷似是气愤不过的说道。
“岂有此理?这人实在太大胆了,连三小姐的主意都敢打,这根本就没有将宁侯府看在眼中吗?”
随即殷勤的对宁无双说道:“三小姐,您别怕,咱们侯府护卫无数,若是那人敢来,定然叫他有来无回!”
宁老夫人也愤怒的抬手拍了一下桌子,怒道:“这是半点都瞧不上宁侯府啊,我侯府金尊玉贵的小姐,混账东西也敢窥视。哼,要说也是京城府衙,五城兵马司太窝囊,皇上的圣旨都下了,这群酒囊饭袋连个宵小之辈都拿不住,也不知道天天而干什么的,吃着朝廷的俸禄,却没一个干实事的,让一个贼子在天子脚下,皇城根儿兴风作浪,简直将朝廷的脸给丢干净……”
宁老夫人心中忐忑,怒骂发泄怒气,从京城官员,到府衙捕快,都让她骂了一通,才闭上嘴巴。
夏荷善解人意的为宁老夫人虚茶,遗憾的说道:“宣王殿下怎么这时候出京了,若是宣王在,定然不容一个贼人窥视三小姐。”
宁无双看了夏荷一眼,眼光骤冷,但也极快的收敛,依旧不经不慌的说道:“与宣王殿下什么关系?我是宁府的女儿,难道祖母和父亲会不管我?”
她一句话就让夏荷闭上了嘴巴,也不管夏荷面色难看还是好看,宁无双转向宁老夫人:“祖母,您莫担心,大不了这些日子我不出门,呆在家里就是了,我就不信,那人还敢来宁侯府行凶不成?”
……
宁无双收到玉兰花的消息,很快如风一般吹遍了宁侯府,一时之间下人们议论纷纷,对宁无双都生出了一点同情,显然没有人以为宁无双能逃过白郎君的辣手摧花。
若是鬼王南宫月在,或许众人还能生出信心来,可是三小姐运气实在是不好,偏偏对三小姐青睐有加的鬼王又不在京城。
唉,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红颜薄命。
下人们议论纷纷的时候,宁侯府的主子也在讨论这事。
张氏特意让人用软轿子将她抬到宁无云的卧房中,母女相见,也不说话,只四目相对,深深的看着。
二人这样莫名其妙的表情,让她们身边伺候的丫头都一脸的莫名其妙,就在她们不解之时,却见张氏和宁无云瞬间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
张氏和宁无云笑了很久,直到嘴巴笑酸了才勉强停住了笑声。
晴书一头雾水的看着自家笑得面部肌肉僵硬的夫人,不由得小声说道:“夫人……您没事吧?”怎么跟中邪似的。
而宁无云身边的丫头也不由得小心翼翼的问:“大小姐,您……”自从宁无云被禁足后,几乎从来没有笑过,今儿个却露出如此表情,实在令人担忧。
但此时一心沉静在报复即将得逞的张氏和宁无云哪有功夫理会身边大丫头,却见片刻之后,张氏忽然语带得意的低声说道:“好,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白郎君’果然不负我所望,看中了小贱人……这一次我倒要看看,小贱人还有没有运气躲过!”
“她的好运用尽了,母亲这次天时地利人和全都占了,小贱人只有等着被糟蹋的份。”宁无云阴恻恻的说道:“我倒是想看看,失去清白的小贱人,还能不能得到宣王殿下的青睐?”
听了宁无云的话,张氏笑得极为得意至极的说道:“宣王殿下青睐,小贱人就以为能一步登天,她做梦!”
宁无云心情愉悦的一笑:“那咱们就静候佳音吧!”
白郎君武功高强,来无踪去无影,这一次小贱人绝对逃不掉。
而四姨娘此时也在和书画说着此事,只是她的关注点和张氏、宁无云不同。
“书画,你说那世间哪有这么巧的事情?采花大盗入京,三小姐的名声就传扬出去了,而三小姐一向深居简出,今儿个偏偏金玉良缘失火难得出府,怎么就被白郎君盯上了?”
四姨娘边揽镜自照,边说出自个儿的疑惑,而书画听了她的话,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姨娘,你时常说世间没有那么多的巧合,更多的是人为设计!”
“人为设计?”
四姨娘喃喃念叨着,但随即猛的停下手中的动作,瞬间睁大了眼睛,接着一脸震惊的的说道:“难道是她?”
心里想着那个可能,四姨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想到那人的阴狠,却也觉得意料之中。
也是,若非人为设计,哪有这么多的巧合,这一切不是明摆着么?
书画看着似有所悟的四姨娘,小声道:“难道姨娘猜到是谁了?那咱们要不要给三小姐提个醒?”
“我都能猜到的事情,你以为三小姐猜不到!”四姨娘梳着乌黑如绸缎丝滑的青丝,诡异一笑:“咱们就坐等好戏上场吧!”
想算计三小姐,四姨娘为暗中行事之人的胆气喝彩,只是希望到最后结果出来的时候,那人还能有承担的勇气。
如四姨娘这般认知的,还有三姨娘。
“姨娘,你说这暗中行事之人到底是谁啊,这脑子可真聪明,用了一个最简单,同时也最让人无法勘察的方法,便给了三姐姐一个完美无缺的致命打击,就是真的被人得手,也不会有人查到,反正白郎君也不是只对三姐姐一人下手!”宁无莹对那暗中推波助澜之人的心计生出了诸多的佩服。
三姨娘却是冷笑一声:“三小姐那是浑身长满心眼的,想算计她,先看看自个儿有没有那个本事!”
虽然传言那个白郎君武功出神入化,来去影去无踪,但三姨娘却认为,这位招惹了三小姐的风流浪子,最好现在就开始祈祷吧!
府中风云万变,议论纷纷,而事件的女主角此时却是没心没肺的该干嘛干嘛,莫说她了,就是她身边的人也是一副气定山河,不动如山的模样,显然没有人惧怕那个所谓的来去无踪的花间浪子。
不是不惧怕,而是根本没有必要惧怕。
恩,若是说非要有人要惧怕的话,那也该是那个花间浪子‘白郎君’,还有那个暗中设计这一切的人。
夜色如水,远远的月儿高高的挂在夜幕上,繁星点点,让夜幕看起来有种飘然的美。
宁无双面色安然的躺在靠窗的软塌上,透着窗纱看着窗外的月色,她已经这样躺了许久了,看了促就,谁也不知道她此时的脑子想什么。
“小姐,我扶您上床休息吧,夜色凉,别受寒了。”绿腰忍不住开口劝着。
“你先睡吧,我再赏月会。”宁无双淡淡的开口,绿腰无法只得退了下去。
人刚刚离去,忽然一道白影一闪,宁无双转头看去,就见锦帘微晃,一道包含笑意的悦耳男声从帘子那边传来:“三小姐迟迟不睡,可是在等在下?”来人淡的声音中透着一股特殊的味道,带着些邪邪的妖气,同時还有着隐隐的狂傲自负。
随着话音而来的是一道快如闪电的白色身影,眨眼间就站在了宁无双的软塌前。
宁无双缓缓地挑高了眉,专注着眼前的男人,不用照镜子,她就知道此时的表情应该有些惊艳,来人一身白衣在月色下照的如同仙子落凡尘,乌黑的发只是用一根黑色的发带随意的绑着,松松垮垮的,特别的飘逸,肤质洁白如玉,几近剔透,糅合在一起的五官几乎算得上完美无缺,虽然没有南宫月那等冷酷,却也透着一份妖魅——十分的符合他采花大盗的身份。
“三小姐可还满意我的容貌?”来人眨了眨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宁无双。
宁无双唇角微弯,眼中闪过一丝诡笑,神色不变的对着来人勾了勾手指:“你是白郎君?”
“三小姐好眼力!”
看了神色自若,眼中没有半分慌张的女人,白郎君的黑眸之中兴味更浓,不愧是他一眼就看重的女人,光是这份胆识就足以让他刮目相看,但心里也有一丝怀疑,她让自己过去……是想要做什么?
白郎君心中疑惑,但身体却朝着软塌弯了弯,想要弄清楚眼前的少女想要做什么?
“去,帮我倒杯茶去!”宁无双身子一动不动的吩咐,深幽潋滟的眸中是女儿家特有的娇气,那语气理直气壮的让白郎君一怔,错愕,想他采花无数,至今还没有遇见比眼前少女更诡异的女子。
他向来是个怜香惜玉的,自然乐意为美人服务,摸了摸鼻子,转身为宁无双倒了一杯热茶,递了过来。
宁无双接过抿了一口,像是想到了待客之礼,淡淡的招呼道:“千金难买的云雾茶,你若是口渴,可以尝尝!”
白郎君妖娆一笑:“三小姐果然知情识趣,事前一同赏月喝茶培养培养气氛,更有助于兴致!”眼神扫了一旁的茶壶,却没有倒茶,而是一把抢了宁无双手中的茶杯抿了一口,好看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这茶太浓了些,哪里是千金难买的云雾茶?
“看来你不太欣赏我的云雾茶!”宁无双眸中含笑,缓缓地坐了起来,也不枉她特意为他准备的茶水——当然不是千金难买的云雾茶,那么好的东西给花间浪子喝了,岂不是暴敛天物?
白郎君眸光沉了沉,目不转睛地看着宁无双,眸子闪了闪:这茶水这么浓,难到她在茶中做了手脚?
“你在茶中下毒了?”白郎君感觉刚刚茶中有什么不对,但隐隐的却觉得身体有些不对,而眼前的少女笑得也太诡秘了些,似乎他忽略了什么。
但,那又怎么样呢?眼前的少女沉稳淡定,处事不惊,性情诡异,与他不分伯仲,绝对是个有趣的女人……嗯,这样有趣的女人,他不介意多几场露水姻缘。
“茶中下毒?”宁无双淡淡地摇头:“我最喜欢云雾茶了,怎么舍得在茶中下毒,你多虑了。”
她缓缓地坐着身子,唇角却是渐渐凝起了一个冰冷的微笑,没有给他一个明确的回答。
她怎么会在茶水中下毒,白郎君这样的老江湖,又怎么会随随便便喝别人的茶,所以他夺去她手中的茶杯,在宁无双的意料之中,只有她喝过的茶,他才会喝,她已经死过一回了,比任何人都珍惜生命,又怎么会拿自个儿的性命开玩笑,所以茶水中自然不会有毒的。
白郎君听了这话,非但没有放松下来,反而心越发的悬了,连身体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运功又感觉不出什么不对劲来。
宁无双将他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中,暗自冷笑,面上却半点不显,从他的手上将茶杯夺了过来,随手以倾,将茶杯中的云雾茶倒了,随即又将茶杯送到白郎君的面前。
白郎君摸了一下鼻子,又提着茶壶为宁无双满上。
宁无双嘴角含笑,扫了一眼他握着壶臂的手,很多时候,一个疏忽就要付出绝大的代价,这位花间浪子白郎君太过的自负了,也太小看了她。
男人啊,在女人,尤其是姿色不俗的女人面前,永远无法保持百分百的警觉性,所以美人计才能经久不衰。
宁无双看着他动作缓慢优雅的倒着茶水,蝉睫轻扇,古井不兴的双眸之中有着淡淡的冷然,嘴边也略显一抹讽笑!
白郎君眉头蹙紧,看着宁无双勾着的唇: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他耐着性子看着宁无双将茶杯的茶水一点一点的吞进腹中,白郎君伸出修长的手指缓缓的拭去她唇边的水渍,忽略心中的不安,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妖娆风情:“茶也喝了,月也赏了,咱们是不是该办正事了?”
他是雅人,就是采花这样的事情,也都喜欢有商有量,就是美人们不乐意,他也会温柔以对。
这位宁三小姐如此有趣的人儿,让他辣手摧花,还真有些舍不得。
他眉宇间有着似笑非笑,双目紧紧的盯着慵懒坐在软塌上的宁无双:“三小姐如此知情识趣,想必不会让我失望吧!”
宁无双优雅的一笑,如同春花漫开,柔若无骨的身子缓缓的下地,站了起来,步伐轻轻移动,婀娜多姿的往床榻而去。
待坐在床边时,清丽的脸上是妩媚的笑意:“我当然不会让你失望!”
他说的很对,她怎么会让他失望。宁无双说这话的时候,心情是真的很愉快,笑意也很真挚……眼神扫了一眼茶壶的壶臂,笑意就更浓郁了。
看着她如春花般娇艳的笑靥,白郎君心中突突的跳了起来,那种不对劲的感觉更浓了——她绝不像是束手待擒的软弱女子。
“你下毒了,对么?”除了这个,他想不出她敢如此胸有成竹的原因。
“恭喜你,猜对了!”宁无双把玩着手指,笑容依旧灿烂:“我一向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先犯人。”一个窥视她的花间浪子,她实在不用手下留情。
白郎君先是一愣,随即嘴角的笑容不变:“最毒妇人心,我对三小姐一见钟情,三小姐却如此待我,实在是无情啊!”
宁无双冷哼一声:“我若是你,必然不会再逞什么口舌之争,还是乖乖排毒为先!”
宁无双话音刚落,白郎君的腹中就传来一阵一阵的绞痛,他运功排毒,却奇异的发现越是运功排毒,那毒性就越是加剧,他知道又上了宁无双的当。
白郎君索性放弃了抵抗,垂下眼脸:“这是什么毒?”
他行走江湖多年,对毒也不是没有研究。
一般的毒,凭借着他身后的内力,解毒的本领,还真半点都看不上眼,所以今儿个他才有持无恐,掉以轻心,才让眼前的女子钻了空子……
腹中的绞痛越来越眼中,而白郎君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不过片刻功夫,他的唇就变得青紫起来。
“你猜!”宁无双挑了挑眉,狡黠的说道:“猜到了我就为你解毒如何?”
她边说边打了一个哈欠,冷眼看着白郎君,她对什么花间浪子的最讨厌了,而且竟然敢窥视她,他是嫌弃自个儿的活的太自在了,她不介意帮他活得充实些。
“我可以就此杀了你!”白郎君冷冷的看着宁无双,一字一句寒霜似的。
“是吗?你若是不怕自个儿为我陪葬,尽管试试就是了。”宁无双慵懒的半倚在床头,若无其事的说着。
白郎君仔细的看着宁无双,见她半点不惊,猛的上前,伸手掐住她的脖子:“交出解药,我放你一马!”
宁无双低低的叹了一声,他的话简直是瞧不上她的智商:他眼中对她的兴趣那么浓厚,若是自个儿帮他解毒了,他还能舍得她这块到嘴的肥肉么?
“你最好松开我,若是我少一根头发,我保证,你的下场会比我惨上一百倍。”
宁无双无视掐住她纤细白皙脖子的大手,淡淡的说道,仿佛半点都没感觉到威胁一般。
白郎君看着掌下冷静自持的少女,听着她平稳没有凌乱一丝的呼吸,半响,绝美的脸上升起了愉悦的笑容:“双儿,你有足够的资格当我的女人!”
宁无双不负他所望,不仅有狐狸洞狡猾,还有豺狼的阴狠。
很好,他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