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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N.10

坐在绿枭一米的距离内,中间隔着一推就倒的栅栏,威尔对一头500斤重的大型飞行兽唱起了歌,不可思议的境遇中,威尔沉醉在自己的歌声里,在用歌声安慰自己的同时也希望用这种语言和绿枭达成交流,他不想再和绿枭互相威胁,互相敌视,即使音乐做不到这一点,他也希望绿枭能明白自己的心情,一颗迫切希望得到伙伴的孤独之心。曾经他用这首歌来让自己从现实中的痛苦中暂时挣脱出来,现在他希望用这首歌来和痛苦达成和解。

威尔低头轻声吟唱,有很多英文单词自己不会标准发音,不过唱的次数多了,模糊发音还是可以的,一首下来,完完整整,没跑调,也没漏句。

唱完之后绿枭出了一声长长鼻息,威尔自我感觉良好的说:“怎么样?还不错吧?我唱歌这么好听你吃惊吧?别憋着了,起来赞美我吧嘿嘿嘿嘿!”

长时间的沉默之后

威尔自己也觉得有点尴尬,说:“这个不好听?嗯嗯压箱底的拿出来!《天空之城》这个绝对好听,不过我不会歌词,我哼哼曲子给你听,哈哈。”大绿枭对威尔无可奈何深呼吸一口后耳朵在脖子后贴的更紧了,小绿枭因为和威尔离得近,钻过来爬到威尔腿上舔威尔的肚子,因为威尔两个月没洗澡,浑身都是咸的,听到了小绿枭来威尔身上玩耍的声音,大绿枭马上不睡了转头过来,这个距离,只要绿枭用力一推栅栏,栅栏就会倒下压在威尔身上,到时候他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威尔只想唱歌,但也觉得自己有点得意忘形,表情严肃起来,但小绿枭舔肚子舔的好痒,威尔实在是想笑,这怎么唱?

威尔拿出了自己拿出了自己的特长忍受力,这是他的强项,然后忍着肚皮上一阵阵的麻痒,开始十分认真的用口哨声吹奏他最喜欢的曲子《天空之城》,吹奏的过程中,绿枭半起身伏坐着要起来,它或许认为威尔的口哨声是挑衅,隔着栅栏,它的头和眼睛一点点临近自己,面临危险,威尔吹奏的更加动情,用心,情势所迫,他吹奏出了无奈和悲伤的味道,但小节完成之后,声音之中满是对未来的美好期望,眼看着绿枭的头开始不受栅栏的约束从缝隙中伸了过来,威尔选择闭上眼睛,继续吹。

这么多天以来,在心惊胆颤之中,他只练就了半生不熟的生存能力,其中60%的食物都依赖偷盗绿枭的,要说这段经历中他有什么是值得自己骄傲的,那就是明白了勇气的价值,明白了生命和勇气冲突之时那一个更为重要,现在的威尔超脱生死之中,敢于为自己的梦想付出任何代价,敢于在面对死亡之时依旧坚持自己的初衷。人活着要有梦想,要相信梦,梦是口响自己愿景的第一声敲门声。

威尔依然在吹奏,这首曲子有点长,但是他吹的并不急躁,身体因为绿枭的临近而控制不住的颤抖,绿枭的呼吸吹在脸上,威尔的曲调开始颤抖,吓的他眼泪即将从紧闭的双眼里溢出,但是威尔并不后悔,他在哆哆嗦嗦的保持吹奏,吹到中段,绿枭的毛碰到了自己的胸口,“呃!”被吓出声的威尔在被打断之后毅然深吸一口气,继续吹,他已经曲不成调,不知道自己吹到了那里,绿枭短毛的触感从胸口蹭到肚子,脸颊两侧好像贴着绿枭的两排耳朵,这种触感刺激着威尔,他不知道接下来会面临什么,他在吹奏和心跳的颤抖之间寻找平衡努力维持,他认为这首歌没完没结束!。绿枭的体毛摩擦让威尔浑身的汗毛竖立,皮肤紧绷,浑身触电一样的感觉从胸口涌到全身,然后威尔感觉到了绿枭在自己胸口张开了嘴,等待撕咬之时,他始终不敢睁眼,直到小绿枭不想走的爪子抓着威尔,拽着威尔的皮肉并且发出抗拒的叫声,绿枭伸头过来只为了把小绿枭叼回去。

虚惊一场,在绿枭叼着小家伙退回去之后,威尔终于缓过神来,刚才发生了什么?它?它在我面前拿走了小绿枭,然后,然后我,我碰到了它,胸口碰到了它的头,脸碰到了他的耳朵!那种奇妙的感觉依然在胸口和面颊,绿枭的行为让威尔清醒过来,也明白了自己的运气有多好,多么幸运,面前这个大家伙绝对是个善良的生物。之后威尔再看时,它把小家伙叼的很远,然后用尾巴引诱它逗它玩耍,并且不让它去靠近威尔。

从那一天开始,他和绿枭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它们之间互相警惕的味道消失,威尔再也没有担心自己被偷袭,之后威尔开始了想办法离开这个峡谷,一次又一次的下树,反复对比树上树下的方向,研究崖壁表面看看是否可以攀爬,身体状态恢复之后威尔变得灵活又警觉,这都要感谢绿枭每天一次的捕猎,让他不用一只吃一些并不能填饱肚子的虫子,当然绿枭不会送到他手里,他依然是去偷,正当他找到了离开峡谷的头绪,并且有能力离开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一场威尔不愿意接受的事情发生了,威尔对其的结论是,‘轮回’只有这样威尔心里才能好受一些。

轮回,万物生长吸取本不属于他的物质来维系自己,在后自己也被其他物质吸收掉,如此循环,花开花落,历尽沧桑,留下的是临终前对一生的缅怀,生命逃不过这一劫,绿枭是这样,威尔也是,所有的一切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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