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就是因为自己分了神,竟然让那人先下了手,悔不当初啊,这人就像是他天生的死对头一样。
哼,可是就算是这样那又怎样呢,若真的能有个对手,这也不错,他的日子也就不无聊了。然而,他却不应该妄想染指他身边的人,否则,就休怪他趁人之危,在他还没有能力的时候,就对他下手。
如今这样,他也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自己的全盘计划全被他这一道圣旨给弄乱了。
他还不是很确定自己跟仙怡之间只是知己间的惺惺相惜?还是,真的是爱情呢?他更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打算跟她过一辈子的,要知道,他们的一辈子可是很长很长的,不仅仅只是一个百年那么简单,容不得后悔的。
而且,自己的真实身份,他还没对仙怡说过,而且,也不知道她又是怎么想的?也许只是百年,她会愿意陪自己度过,然而,上万年呢!她是否又愿意呢?是否愿意抛开这一切,跟随自己度过那漫长的人生。这一切的一切他全然不知,他不能这么自私,戏耍了她的感情。
可若是要他就这般放手了,什么也不做,他却不甘心啊。他,想听听仙怡的想法。
然而无论他是怎么想的,是否决定了与仙怡共度漫长的余生,也不管他是否已经想明白了。日子转瞬之间,便飞快的到了仙怡该出嫁的日子。
自从接到圣旨之后,仙怡就一直在等,等舞季郓可以给她一个说法,然而她失望了。她本以为他至少也是多多少少会有些喜欢自己的,即使不喜欢,那么他哪怕是虚伪的来恭喜她一声,她也便就明了了,就此断了这份心思。可他却什么也不做,圣旨下达了多少天,他便已经消失了多少天。他这是要她如何啊?罚她永生永世牵挂着他么?他怎么能这么狠心。
一道圣旨,她便已经知道她跟他是无缘了,她也不哭不闹,只想他能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一声,他是否有喜欢过她。
其实,喜欢又如何,不喜欢又如何,她都是要嫁人的,罢罢罢。
转眼之间,红纸剪却的“囍”字,贴遍了整座林宅,红色的绸布映得满堂彩。
自出生之后便垂落在背后的三千青丝,自今日起,便被整整齐齐的挽起,梳成了一个髻,表示她已经不再少女。
头上斜插着一支纯金的百凤朝圣簪子,她全身的派头,全是按照了太子妃的行头做的,这可当真是折煞了她这只民间来的麻雀了。可却也由此可以看出,这个神秘的皇七子,是多么的受当今圣上的恩宠。
艳红的嫁裙,百褶款款,用金丝线绣起了雍容华贵的牡丹,牡丹在红裙上盛开着。流苏的披肩,随着一动一动的。绣着龙凤呈祥的红盖头一遮,随着八人大轿,仙怡也踏上了进入夜潭的路程。
夜潭,那才是真正的天子脚下,因为那便是皓闵王朝的都城,皇宫的所在地。
也许他是应该去追的吧,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他们都应该说清楚的,否则这般不清不楚的,他们俩人一辈子都会有遗憾的,这一点,舞季郓是再清楚不过。
他一定要去确定好,他们之间是什么感情。如若真是爱情,那一生的承诺……
那么,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仙怡就这样嫁给了别人!
秋,这是一个落叶纷飞,风清萧瑟的季节。无论是哪一点,都体现不出喜庆的气息呀,而仙怡却是在这样的一个落败的季节离开了熟悉的家,嫁到了那个争权夺利的地方。这就仿佛是她心情的写照一般,是天也在可怜她吗?
代表着红色喜气的队伍停了下来休息,新娘却独自离开了人群,立于溪池边,独自哀伤。一身的红袍,更是显落寞,直到离开之前,她终究未能见他一面。
离夜潭越近,心情就越加的烦重,更加的压抑。却也因为那越来越清晰的心,那越来越渴望的心,变得更是明朗。
他是爱她的啊,他不想她就此离开了他,与他毫无瓜葛。
然而,他现在才来说,会不会太迟了呢?他再度犹豫了,是否该现身追问她,让她同自己一道离开,不再理会这一切的一切。若是这样,她会讨厌他吧,她是个善良之人,更是个有孝心之人,她做不到的,若是逼急了她,会怎样呢?
一路跟随送亲队伍的舞季郓,望着独自伤感的人儿,他又何尝不是百感交集呢。这一路之上,他有好几次都冲动的想出来与她相认,可却怕吓到了她,让她为难。
如今他已经明确了自己的心意,就一心只想着能立刻知道她的心意,那颗雀跃的心每次见到她时,都忍不住躁动起来。唯一怕的就是逼急了她,反倒让她心生逃脱之意。
现在,他只等她点头许可了,只要她一答应,他就立刻带她回舞音宫,给她一切她所想要的生活,除了……
“仙怡……”他从阴影中走了出现,一身的喜庆,却是下人的模样,他一路之上就混在了送亲的队伍之中,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仙怡并不知道他已经动了手脚,如今除了他们,其他之人都已经停止了动作。
果然,他的出现吓到了她,看着朝思暮想的人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她以为她是在做梦。
转身回眸,眼前是那个心心念念之人,惊呆了。
“仙怡,是我……”见她只是呆呆的看着他,舞季郓再次唤了她的闺名。
是从何时起,他不再唤她妹子,而她也不再唤他大哥。大概从那时起,他们就已经彼此心动了吧,可惜这两个迟钝之人,却不曾发现。
“季郓?你怎么在这?仙怡以为,仙怡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着你了……”仙怡激动的哽咽着,却不敢越雷池半部,只是在原地看着他,她多想冲上去,紧紧的抱住他,告诉他,她有多么的思念他,然而,她知道自己不可以这么做。
而舞季郓又何尝不是想上去拥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