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被布置的很漂亮,虽是女孩的生日,但是没有彩带气球之类的东西。
客厅中央有个璀璨夺目的大灯,在慑人的的白色的光的照耀下,整个大厅金碧辉煌,流光溢彩。
还有好多平时只能在电视上看见的人,举着杯子应酬交谈。
只是一个女孩的生日,场面这么大不只是像连雨黎所说的派对那样,很是铺张奢侈。
宁苡言想着反正没自己事,还是先走吧。
可门口的人进进出出,她给别人让路却一路顺势往里走。
她就在离门的不远处,眼尖的看见一幅字。
那字写的很漂亮,灵动飘逸,恣意潇洒。
宁苡言想走近看一下,离那么远,看不出是谁的手笔。
整个宴会的人都身着正装,只有她一人穿的很廉价,因为她穿的是校服。
在每个看起来都器宇不凡的人间穿梭,宁苡言却没有丝毫不适,她只在乎她在乎的事。
在画前立定,才辨认出是一位当代草书大家所书,而且是母亲很喜欢的一位大家,同时她也很喜欢。
越看越喜爱,在画前伫立良久都不曾离去。
“小姑娘,你喜欢这幅字?”温润的声音响起,十分好听。
宁苡言这才发现,身旁站着一个男人。
他三十多岁,一身西装革履,却没有严肃之感。
举手投足间,高贵优雅。温润而笑,真是翩翩君子,温润如玉。
他离她很近,宁苡言却没有任何厌烦之感。相反,给她的感觉好熟悉。
仿佛,认识他一般。
因为看他的眉眼,跟母亲的好像,跟自己也好像。
不知不觉中,他们的距离拉近。
她没有像对待其他人那样戒备疏离,心里莫名对他有了好感。
她移开视线,看向那一副字,淡淡的却又有赞许的说了句:“喜欢。”
“那,是为什么呢?”他脸上依旧带着浅笑。
“我看到这副字,便想起洛神赋中的翩若惊鸿,婉若游龙。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虽是描写洛神之舞,但用在副字上也无不可。”
这是她第一次和陌生人说这么多话,想来也奇怪。
男子听见却愣住了,有些震惊,说不出话。
因为他也听阿姐讲起过,她尤爱这位书法大家的草书,狂放不羁,飘逸潇洒,也曾运用这首赋中的句子。
他想心事出了神,等回过神来看见小姑娘看着他。
他笑道:“小小年纪倒另有一番见解啊。”
“不是我的缘故,是我母亲向我详细向我介绍过这位大家。”
“你母亲?”
宁苡言点头。
男子若有所思,又问道:“你母亲是不是姓宋?“
语气有些急切,似乎非常渴求她的答案。
宁苡言见他问自己母亲,皱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冷声说道:“您慢慢欣赏,我先走了。”
说完转身就走。
男子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就走,但马上反应过来,追过去,不达目的不罢休。
“你一人回家不安全,不如我送你?“
宁苡言头也不回,问话也不搭理。
“这里出租车不让进,你要步行很久才能有车代步,你要是不愿让我送你,我可以叫司机来。”
她还是只顾走,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快走几步,终于叫住她,“我向你道歉,不过我对你母亲不会做什么,她只是让我想起一位故人。”
终于知道女孩为什么突然不理他,她对她母亲,真是偏执的很,保护的很。
宁苡言见他一路跟过来,对着他说:“别跟了,我要回家。”
“我不会再问你母亲,只是想问你叫什么名字?“
“不关你的事。”
语调冰冷,心底对他的好感也烟消云散。
她不会顾他是什么身份的人,所以不会笑脸相对,恭敬顺从。
男子还想说什么,但被一阵悠扬的钢琴声打断。
所有人都被吸引了视线,没有人再说话,默默欣赏着钢琴独奏。
那琴声婉转动听,如同鸟儿在春天中的第一声啼叫,喜气洋洋,欢快心神,给整场宴会添加了快乐的气氛。
弹钢琴的正是连雨黎,她一身白色洋装,落落大方的坐在钢琴旁,十足的公主气派。
一曲终了,响起鼓掌声。
随即就是各种人的称赞,还是对着连市长说的,无非是夸赞市长千金多才多艺的话。
然后市长说“哪里哪里“。
宁苡言讨厌这种场合,准备回家。
顾君意却是这时在一群少爷的簇拥下迈入连家大门。
他穿着黑色礼服。还打着领带,一副绅士的模样。
步伐有些散漫,带着高傲的味道。再加上不苟言笑,如此整个人便更加优雅帅气,在众少爷中显得卓尔不凡,高贵无比。
连雨黎站起,环顾四周见没有想见的人,有些失落。
而顾君意出场本就高调,连雨黎再抬起头找时一眼看到了他。
她兴冲冲的跑过去。
顾君意很快就注意到了门口的宁苡言,她穿着校服,样子没有认真打理,毫无气质可言。
处在华丽的宴会上,显得她平庸低下到了极点。
他不屑的哼了一声。
连雨黎走到顾君意的面前,欣喜地说道:“顾君意,你能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我很高兴。”
眼里只看得到顾君意,自动忽略了他身后的少爷们。
小小年纪才十三四岁的她,画着精致的妆容,发型也认真打理过。
整个人就像天仙一般,美丽漂亮,魅力四射。
顾君意却只瞥了她一眼便挪来了视线。
身后的各位少爷们却各种惊呼赞叹,夸连雨黎漂亮,连雨黎娇羞的低下头。
“顾君意,你刚刚有没有听到我弹琴,好不好听?”
她很想在顾君意面前表现一下自己,证明自己会很多东西。
顾君意没有开口的意思,于是许穆说:“不好意思,我们刚刚来的,错过了很可惜。”
连雨黎竟也有些懊恼般:“是啊,我弹的琴就是天籁之音,听不到多可惜啊。”
若是开玩笑般说这种话,自然不会惹来别人的笑声,可谁让连大小姐这么自信?
听到周围人低低的笑声,她疑惑而带些恼怒道:“你们笑什么?要不是你们错过了,会大大赞叹一番的。”
见别人还是笑,她向周围看了几眼,像是要找到证据证明般,看到宁苡言,“喂,你说,我弹得是不是很好?”
她高高的扬着下巴,对宁苡言言语的语气就像对待入不了眼的下人一般。
宁苡言说不出一声好,如果她弹得好,她当然不会吝于赞美。
只是她刚刚弹错了几个音,对于琴曲追求完美的她实在不想像别人一样阿谀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