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六,不用上晚自习。
放学后宁苡言收拾好书包,此时正是放学学校门口人最是拥挤的时候。
她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安安静静在座位上做了一会练习题,等班里人走的差不多的时候,才拎起书包回家。
但是等到快到校门口的时候,一个人狠狠撞向她。
宁苡言最讨厌别人碰自己,况且力道不小,她被撞的在原地转了个圈。
她本以为这是无心的,没有计较。
揉了揉肩。拉了拉书包带,瞥了眼已经跑远的人,继续往前走。
然而这却是无休无止。
紧接着就有第二个,第三个,且力道都不轻。
宁苡言可以容忍别人对她的侵犯,她可以做到骂不还口,可不代表她打不还手。
她外表冷冷的样子,且对什么事都轻描淡写的,仿佛什么都不在乎。
实际上,这是她自我防卫的方式。
一旦别人挑战她的底线,她不会再退让。
顺手举起手中的水杯,准确无误的朝刚刚撞她的第三个人掷过去。
此时是冬天,天色褪的早,但是借路灯发出的光,只见一个东西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击中了正在跑的人的后背。
然后听见一声惊呼,跑的人停下来。
水杯也完成了它的使命,咣当一声蹦了一下躺在地上。
被砸的人感觉后背有些疼,也不跑了,转身看向地上的水杯。
然后拿起它,大步走向宁苡言。怒气冲冲的问:“你砸的?”
宁苡言自始至终面上平静无波,依旧是泰山崩于前都不变的神色。
杯子被递到她的面前,似在控诉她的罪行。
宁苡言没有感觉一丝愧疚,因为此时是冬天,还下了雪,每个人身上都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她的水杯虽然不是空的,但里面的水被她喝去大半,砸在身上能有多痛?
“是我。”宁苡言不再是低着头,而是抬起头来看他。
“喂,就算他撞了你,你就该拿水杯砸人了?万一砸到了他的头,你赔的起吗?”带轻蔑语气的声音响起,是来自慢慢从身后走来的顾君意,他的身后还有好几个人。
几个大男生将宁苡言团团围住,宁苡言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皱着眉看向语气不善的顾君意,一言不发。
没有害怕,没有胆怯,冷冷的看着顾君意,目光顽强而勇敢。
“喂,问你话呢,说话!”此时的顾君意在同龄人中已算是挺拔,一袭黑色风衣衬得身材修长,愈发高贵帅气。
但此时双手交叉横于胸前,黑色皮包单肩而挎,俊美的容颜上带着一抹嘲讽的得意的笑意,一副无赖模样惹得宁苡言厌烦。
宁苡言刘海很长,顾君意看不到她蹙起的眉头,以为被这架势吓傻,笑的更加得意。
她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了,看向他的眼神又带了几分凌厉,那眼神,不该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脸上该拥有的。
“能打尽量少说话,你们谁先上?”她的眼神不再只盯着顾君意一人,看向围着自己的一圈人,每个都比她要高,而且要壮得多。
她暗想,也许这次会不容易些,但是这事不解决了,以后还不知道要有多少麻烦。
要论说,凭她的嘴肯定解释不清,不过也不用解释,这群人摆明了针对自己。
所以,在她看来直接动手,这是最直接而能解决问题的方式。
打他们一顿,看他们还敢不敢以她为乐。
她其实并不是外表看起来那样软弱,相反她很暴力,像今天这样的事可以轻而易举的激发身体中的战斗因子。
也许让所有人吃惊,宁苡言热衷于打架,且乐此不疲。
如她所言,顾君意他们就是闲的无聊,以捉弄女生为乐。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宁苡言这个书呆子,一个女生,竹竿儿似得,风一刮就倒的人,竟然在他们面前大放厥词。
原来学习好的人在任何方面都这么自负,这就是高智商人嘴里说出的话吗?
他们乍一听,全都捧腹大笑。
最后许穆拍了拍顾君意说:“二哥,今天看来收获颇丰啊,该班师回朝了。”
顾君意恩了一声,示意所有人。
刚准备挪步,又听见她说了一句“架还没打,不准走。”
众人本就刚止住笑,一听这话,又笑的前仰后合。
“年级第一,还有打架的必要吗,你一开口,我们都要笑死了。”
“是啊,是啊,你的本事我们已经领教过了,为什么还不让走,笑死你赔吗?”
表面上是恭维,实际上是对她的蔑视。
宁苡言看着正在笑的一堆人,竟有些茫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笑。
看着他们有说有笑的离开。
最后的最后,宁苡言拿起掉在地上的水杯,拿手帕擦拭干净,出了学校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