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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美满的婚姻

体操和音乐两个方面并重,才能够成为完全的人格。因为体操能锻炼身体,音乐可以陶冶精神。

——居里夫人

(一)

玛丽离开巴黎时,皮埃尔送她上的火车。临分手时,他郑重而深情地对玛丽说:

“你要答应我,10月份一定要回来。答应我,留在波兰就不能继续搞研究了,你现在没有权利抛弃科学。”

玛丽的心里很乱,她不知该如何回答皮埃尔。

“我……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答应你。”

“我有信心,你一定会回来的,巴黎的实验室需要你,还有我……”

最后的几句话,被火车的汽笛声淹没了。皮埃尔向玛丽依依不舍地挥挥手,火车启动了,皮埃尔有些怅然若失。

皮埃尔说得没错,巴黎的实验室的确很需要玛丽,日后她也为法兰西共和国,当然也为波兰,增添了无上的光荣。

回到华沙后,看到久别的女儿,父亲十分兴奋,他迫不及待地问玛丽:

“玛丽,我的女儿,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了你好久了!以后你就不用再到别的地方去了吧?”

看到父亲欢天喜地的样子,玛丽实在不知道怎么告诉父亲自己和皮埃尔的事。

但是,她的耳际仍然回荡着离别时皮埃尔的叮咛:

“玛丽,你一定要回巴黎来……”

怎么办呢?玛丽感到很为难。

在家里休息了几天后,有一天,父亲对玛丽说:

“今年夏天,我们一起出去旅行吧!”

这是一次期盼很久的旅行,父女二人一路上都洋溢着兴奋和欢乐。与此同时,皮埃尔的书信也锲而不舍地跟随着玛丽的行踪而至:

亲爱的玛丽:

接到你的信,是最令我感到雀跃的事。我相信,这次旅行也一定能让你身体健康、精神愉悦;我也相信,秋天你一定会来巴黎。

如果你真的返回巴黎,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幸运,也是你自己的福气。因为在巴黎,你可以更加深入地钻研学问,为社会做出一番有意义的事。

皮埃尔

看到这封信后,玛丽也颇有同感,因为她实在太想进行科学研究了。但是,要追求学问,就必须离开华沙,离开父亲。一想到父亲,她又觉得很舍不得。

其实,父亲早就从布罗尼娅的来信中了解了玛丽与皮埃尔的事。皮埃尔生长在一个很高雅的家庭中,兄弟们都是一流的学者,而皮埃尔个人也是十分卓越的物理学家,应该能够成为玛丽的好伴侣。

因此,在旅行结束后,父亲就试探着问玛丽,是否有什么事在瞒着他?

玛丽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很不安地对父亲说:

“请原谅我,爸爸,我实在不知道如何跟您谈这件事,因为我如果与皮埃尔结婚了,我就要离开华沙,在巴黎定居,这会让您很失望的。”

没想到,父亲却十分支持玛丽的做法,他说:

“我了解你的心情。你定居巴黎,我是会孤单一点,但你也是为了研究学问,爸爸不会反对你这样做。至于皮埃尔在物理学上的成就,我也知道,我怎么会反对你们结婚了呢?爸爸很赞成你们的婚事。”

多么宽容的父亲,多么伟大的亲情,玛丽的泪水几乎快要夺眶而出了。

1894年10月,玛丽再次回到了巴黎,皮埃尔亲自到车站去接她。

1895年,是皮埃尔的双丰收的之年。这一年,皮埃尔完成了他的博士论文《在各种温度下物质的磁性》,而且论文顺利的通过了,而后他立即就被任命为理化学校的教授。

第二件喜事,就是在7月26日,玛丽经过一年多的迟疑和思考,终于答应了皮埃尔的求婚。

(二)

皮埃尔和玛丽的婚礼是在巴黎的西奥里镇行政总署小礼堂中举行的。皮埃尔的父母、布罗尼娅夫妇,以及专程从华沙赶来的斯特罗多夫斯卡、希拉、约瑟夫,还有皮埃尔的一些同事和朋友参加了他们的婚礼,共同见证了这一对新人的幸福时刻。

婚礼没有香槟,也没有热闹的聚会,礼物也只是两辆用表亲的礼金购买的崭新的自行车。当然,还有亲人们最为真挚的祝福。

新婚过后,两人便决定出去旅行,交通工具就是那两辆自行车。1895年底,皮埃尔和玛丽夫妇带着几件简单的衣服和两件长斗篷,以及面包、水果、干酪等,便开始了逍遥自在的自行车之旅。

一路上,他们欣赏了法国乡间的花花草草,呼吸着乡间清新的空气。累了,就找一块干净的草坪,铺上斗篷,来个简单而又不失浪漫的野餐。晚上,他们就找一间便宜的乡间旅馆,休息一下疲惫的身体,第二天继续兴高采烈地出发。

皮埃尔十分热爱大自然,作为一名科学家,他的视野不仅仅局限在实验室里的天平、和试管等没有生命的仪器上,对大自然中那些活蹦乱跳的小动物,他同样充满了好奇心。

天气晴朗的时候,夫妻二人就把自行车积存在农夫家里,然后走着去一些弯曲泥泞的小路。有时,他们还会改变一下路线,换换视野,发现天地也是另一番景象……

1895年的夏天很快就在这幸福而愉快的旅行中结束了。10月份,两人从乡下度假回来,然后租下一栋公寓的五楼住了下来。

此后每天,皮埃尔就到理化学校授课,玛丽则到实验室工作。傍晚下班后,两人便携手并肩地一起回到家中。

他们的房间里,也只有一张床、一个书架、两张桌子和两把简陋的椅子,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因为玛丽认为,不必要的东西就不要卖,多一件家具,就多费一番收拾整理的功夫,读书学习的时间就会相对减少了。

皮埃尔也支持玛丽的做法。的确,家具简单也有好处,那就是来客人时没有椅子坐,因而也绝对不会久留,这也是打发闲客的好办法。

有一天,皮埃尔的父亲来到他们家,看到屋子里简陋的家具,就对他们说:

“你们都需要什么,请尽管说,我会给你们买来当新婚贺礼。”

玛丽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公公,老居里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但对他们节俭的生活方式也感到很满意。

当时,皮埃尔的月薪只有100法郎,但对于勤俭持家的玛丽来说,这些钱已经足够家庭支出了。但是,玛丽平时却需要购买大量的参考书,这样一来,生活就显得拮据一些。为了贴补家用,玛丽便开始参加中学教师的资格考试。

此时的玛丽,不但是个普通的家庭主妇,可以说是身兼数职,她每天必须要做饭、洗衣、打扫,还要做实验,为了参加中学教师资格考试还要牺牲休息时间学习……时间每天都排得满满的

开始时,玛丽为做饭这件事深感头痛,因为她对烹调简直是一窍不通。但现在结婚了,就不能每顿饭都将就凑合。于是,玛丽便经常抽空到姐姐布罗尼娅家中学做菜,但烹调技术却不是容易速成的。幸好皮埃尔对饮食也不在意,他甚至不知道玛丽瞒着他专门抽空去学习烹调。

不过,不管家务多么忙碌,玛丽都没有放弃研究工作。每天吃完晚饭,收拾好家务后,她就开始抓紧时间读书学习,一刻也不放松。夫妻俩常常是面对面而坐,在油灯下准备功课。油灯通常都会点到夜里12点以后,甚至有时凌晨两三点钟还亮着。

(三)

1896年8月,玛丽又以第一名的成绩通过了教师资格考试。皮埃尔高兴地说:

“恭喜你,玛丽。怎么庆贺一下吧,打算去哪里玩玩?”

“一起骑车出去兜风吧!”玛丽兴奋地说。

于是,两人快乐地骑着脚踏车到高原地区玩儿了一趟。虽然平时很忙碌,但他们还是不忘经常到美丽的大自然中去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放松一下紧张的身心,然后在大自然的抚慰之下,重新恢复研究创新的活力。

旅游结束回来后,玛丽便在苏其伯格的支持和帮助下,在理化学校谋得了一个职位,这样她就可以与皮埃尔一起在实验室里工作了。

这年年底,玛丽怀孕了,皮埃尔十分高兴,此后对玛丽更是关心,担心她累坏了。但玛丽却不愿意放下自己的研究工作,依然夜以继日地进行科学研究。

1897年夏,玛丽在怀着身孕的情况下,完成了论文《淬火钢的磁特性》,这显然是李普曼教授以前的那个课题的研究方向。

这个研究告一段落之后,玛丽便面临着两个大任务:第一,她要当妈妈了,9月12日,玛丽生下一个可爱的女儿,皮埃尔为她取名为伊琳娜;第二,她需要重新寻找一个合适的博士研究论文研究课题。

相对来说,恐怕第二个任务更艰难一些。因为对于科学研究人员来说,选择一个正确的研究课题十分重要。有人甚至说:研究方向选择对了,就成功了一半。这话说得是颇有道理的。

幸运的是,玛丽和皮埃尔处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正是激动人心的科学发展时期,许多有才干的人寻找科学研究方向并不算太难。

女儿出生后,玛丽的负担又加重了,她既要照顾丈夫、孩子,又要担负学者的重担,结果由于疲劳过度,身体逐渐虚弱。后来经过姐夫卡基米尔诊断,证实玛丽患上了肺病。

这个消息让玛丽不免感到担心,因为她的母亲就是肺结核过世的。想起母亲,玛丽又是一阵难过。

卡基米尔劝玛丽休息一段时间,但玛丽的脑海里离开浮现出母亲静养时瘦骨嶙峋的样子,因此她拒绝静养,决心以自己坚强的意志克服病魔。

玛丽请了一个奶妈在家里照顾女儿,她每天依然坚持上班。但有时孩子身体出现不舒服时,玛丽便无心读书,不得不经常守在伊琳娜的床边。

后来,老居里看到儿子和儿媳太忙,就主动提出由他来照顾伊琳娜。老居里先生自从伊琳娜出生后不久就丧妻,过着鳏居是生活。为了照顾伊琳娜,他就搬过来和儿子儿媳一起生活。

为了让家里更宽敞一下,皮埃尔又重新找了一所公寓搬了过去,那里不但空间大,光线也十分明亮。现在,这个家庭不但有一对年轻的夫妻,还有一个可爱的孩子和一个慈祥的爷爷,一家人共享天伦之乐。

家里有人帮忙照顾孩子了,玛丽便又萌生了着手另一项研究的想法,皮埃尔和老居里先生都很支持她。

此后,玛丽能够走过无限艰难的道理而迈向成功,并成为世界一流的科学家,也是因为有家人的照顾和勉励一直在支持、鼓舞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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