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羽,大壮,咱们也回去吧。”阮天书低声招呼道。
乔羽回神过来,跟着李大壮和阮天书准备离开,可未走几步,一剑圣居弟子便在背后叫住了他们,道:“诸位可是水流门的?”
水流门一众人转过身来。
乔羽疑道:“是啊,不知有何指教?”
那弟子点了点头,道:“师祖方才说了,之前忘了给诸位安排住处,深感歉意,便特意吩咐了弟子给诸位安排了新的住处,还请各位随我前去。”
此话让乔羽等人不免意外,此番水流门本就是不请自来,而阮天书与凌霄看上去也并未有何深交,如此特意安排,着实有些出乎意料。
阮天书心中自是有数,多年交情,凌霄自然不会让他和水流门的弟子连歇息落脚之处都没有,便道:“剑圣美意,请代为转达我老头子的谢意,就请小兄弟带路吧。”
“请。”那弟子伸了右手,以示礼请之意。
阮天书先行上前,步伐缓沉,无气无力,好像尚未从失去弟子的悲痛中平复。
李大壮一直心有疑惑,却又不当问询,便只能和乔羽交流一二,问道:“这掌门如何会有这么大的面子,剑圣竟亲自吩咐弟子给我们安排住处?哎,萧羽,你平日里不是自诩机灵聪慧吗,你可能猜出一二?”
乔羽对阮天书和凌霄的私密交情并不知情,只是对先前剑穗之事有些疑思,认为那可能是一件旧物,凌霄才肯得亲自迎接。此刻,面对李大壮的问询,乔羽摇了摇头道:“我非算命先生,没有能掐会算的本事。不过嘛,先前在正殿门前,那些剑圣居的弟子死活不让咱们进去,可师父拿出剑穗让他们呈与剑圣,剑圣竟立刻亲自相迎,可见师父应当与剑圣有些交情。”
李大壮听得乔羽的分析,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嗯,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当是如此。”
李大壮话音刚落,乔羽便又摇了摇头,道:“我先前是这么认为的,可是当师父和剑圣见了面却是毫不认识一般,剑圣言语行为都丝毫不像是一个老朋友见面时该有的举动,所以我便又否了先前的猜测。”
此话一出,李大壮便越发迷糊了,便不耐烦道:“哎呀,你一会儿说他们认识,一会儿又说毫不相识,算我白问了。”
乔羽追着已经快步走开的李大壮道:“大壮师兄,等等我,我这也只是随便猜测的嘛。”
木流沙,徐乘风,葛秋雨和水飞花这四人未得片刻歇息,而是要帮着凌霄处理各种繁杂之事。比试之日出了如此大的差错,自然是要忙个不停,凌霄已垂暮老矣,此刻也心力交瘁,身为凌霄一手调教而成的弟子,这四人自当要为师分忧了。
凌霄回了休憩之处,歇了好一会儿才稍缓思绪,静下神来后,便出门唤了一名恰巧经过小院门口的弟子。
“你原是哪个门派的?”凌霄问道。
那弟子双手低垂紧握,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回禀师祖,弟子原是青龙门的。”
凌霄点了点头道:“哦,你前去把你家师父和其他三位师叔唤来,就说我有话要对他们说。”
弟子鞠了一躬,答道:“是,师祖。”稍退几步后,便转身而去了。
没一会儿,四人皆径直前来,一路之上,四人均未言语,怕是劳累所致。
“师父,您老人家可在?”木流沙在外敲了敲门。
而后,屋内便传来凌霄的回答声,“进来吧。”
木流沙轻推开了门,四人先后进了小屋。
还未等凌霄开口,徐乘风瞧了瞧屋内的摆饰,便道:“师父,您老人家住的地方也太破了,我们四人不是让您搬到建好的楼阁中去么,您为什么就不愿前去呢?”
对于徐乘风的话,凌霄并未急着回应,而是挥了挥手,道:“你们先坐下吧。”
四人寻了各自的位置,挺直地坐下了,两眼皆聚焦于凌霄身上。
凌霄叹道:“乘风,为师明白您们四人想让为师享受福泽的心情,所以你们在为为师修建剑圣居时便没有推辞,只是我这把年纪,已经住惯了平常之所,对那豪华楼阁怕是难以适应,你们就不要再劝了。”
“这..”徐乘风好似话犹未尽,但被木流沙眼神所阻后,便闭口未在继续了。
“师父,您找我们来有何吩咐?”木流沙把话题转到了正事上。
“为师找你们来,自然是为了今日所发生之事。唉,只怪为师大意,先前虽对此有所防范,却未料想凶手武功如此高强,出手如此狠辣,实乃为师之过呀。”
“师父,您怎么能这么说呢?今日之事,我们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再者,就算凶手武功再高,也绝不可能杀死那么多人却不留下一丝痕迹,如此只能说明这些歹人是早有预谋。”木流沙安慰道。
葛秋雨听完木流沙之言,接道:“是啊,师父,大师兄所言很有道理,这些人对咱们埋伏在暗处弟子的位置了如指掌,而且我和二师兄去检查的时候,发现那些弟子均是被一刀致命,由此可见咱们的弟子对他们毫无防范。因此,这些人事先必做了万全的准备,您就别太过自责了。”
水飞花啊了几声,又做了些难测其意的手势,像是说些安慰的话。
凌霄振了振精神,道:“你二人所言与为师所想一致,所以为师今日让你们前来,让你们去帮为师办几件事。”
“师父,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木流沙道。
“第一,派出所有能用的弟子在剑圣居及周围的山林道路搜索,看看是否有陌生人出入的痕迹,一有情况,立刻来报,流沙,此事交由你负责。”
“是,师父。”
“乘风,你明日亲自前去拜会各派掌门,转达为师的歉意,并让他们写下本门所有遇难弟子的信息,日后由我剑圣居散发银两,以作略微补偿。乘风,此事枯燥繁杂,劳心劳力,但又极为迫切,还望你多费心。”
“师父,您老人家说的哪里话,我这一身武功都是您寒暑不断授教,您都悉心尽力,毫无怨言,弟子做这点事又算得什么呢。”
凌霄欣慰地点了点头,又续道:“秋雨,你马上赶到天问阁,将这个信封交给天问阁阁主孟无话,待他回你之后,你便将他给你的信封取回,记住,此事要快。”
说完,凌霄便在袖口中拿出了一个已经密封好的黄纸信封,葛秋雨上前接过信封之后,凌霄便道:“秋雨,你先去吧,为师盼你能早日从天问阁带回消息。”
“好的,师父。”葛秋雨未作迟疑,拜别之后,便出了小屋。
葛秋雨离开之后,凌霄便吩咐水飞花道:“飞花,你待会儿带为师去看看那名幸存下来的弟子。”
水飞花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