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你开那么拉风的车?”办公室里,张宁的嘴里恨不得同事叼十支香烟,正眯缝着眼看着楼下厚厚一层记者还有跑来叫骂的股民。
在保镖的奋力帮助维护下才进入办公大厦的某人,此时已经平静下来。
欧逸阳半倚在沙发上,脚搭在茶几上放着的一堆报纸上面,冷笑:“皇甫世家操纵股盘?我怎么不记得有这样一个门牌有这能耐?”
“很明显,这事情是对人不对事。”张宁说道。
“是不是你得罪了什么人,才拖累了皇甫家?”欧逸阳笑得阴险,“一定是张公子在外面说错什么话办错什么事了,人家才旁敲侧击搞垮和艾拓合作最亲密的皇甫世家。啧啧……”
“啧啧啧!逸阳啊,你要是哪天被你家人扫地出门了,也饿不死,起码能做个写剧本的瞎子导演。”
两人虽然这样调侃,但话题依旧并不轻松。
张宁的秘书进门,礼貌地地行着一会儿董事会召开的时间。而欧逸阳则是要抓紧时间给自己报仇雪恨。
“昨晚,你以我的名义请来的客人,后来怎么管也没管,就走人了?”欧逸阳冷着脸,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皇甫凝吗?”张宁恍然大悟:“我……我给忘了,当时你不是喝多了吗,然后我准备去看看你,但是秦叔说你已经休息了,我就……”
“所以你就忘了皇甫小姐?”
“……”张宁无从辩解,这才想起抱歉,“皇甫小姐后来怎么样了,现在她……”
“人是我请来的,我自然不会亏待……”欧逸阳说着,只觉得背后有锋芒刺痛,但表面依旧不动神色:“但是我就问你,为什么要故意把我灌醉?”
“因为……”张宁的话越来越吞吞吐吐,看着欧逸阳冷静的脸,他仿佛能感受到此时欧逸阳的耐心已经到了底线,再拖下去,保不准欧逸阳会用真么招数逼他说出实话。
“因为我想试试你,会不会酒后乱性。”
“我|操。”欧逸阳这一早上说的脏话简直比他二十年来讲脏话的次数都多。他阴着脸,皱紧眉头,缓缓从沙发上坐直身子,“所以,你就叫来个女人,测试一下我?”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气压骤降,隐约听见有人将指骨捏得窸窣作响的声音。
张宁虽然不怕欧逸阳发飙,但欧逸阳这种状态他也没见过,这才意识到这事情挑战了欧逸阳的底线,他不由向后退了一步,十分小心地回了一句:“你也该忘记雨菲了吧!”
“为了让我忘记她,你们就用出了这个办法?”
“也不是……”犹犹豫豫。
“那是什么?”
冰冷的声音胜过北极的风雪,张宁醒来没感受过欧逸阳如此让他压迫的气势。句句逼问,他内心一阵惨叫,难不成欧逸阳这是要跟他绝交不成?
没办法,看样只有用出这一招了:“逸阳,我这个公司要倒闭了,皇甫家也被我搞垮了,现在只剩他们的女儿皇甫小姐还健在了,我把她推到你身边,就是觉得这姑娘可怜,也只有你能帮助他们家了……”
“‘健在’?”欧逸阳没错过张宁话中每一个信息,紧接着就问出了这句。
“额……是啊!”张宁支支吾吾:“你没听今早的新闻吗,皇甫世家董事长凌晨犯心脏病过世了,皇甫夫人现在被拘留还没人去保她出来,我试过,可是保额太高,我这面财政也正亏空眼中……不过,我会尽量去……”
“你……真行!”欧逸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阴狠的眼神就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子,刮痛张宁每一根神经,领他心惊胆颤。
事情有种瞬间就焦头烂额的感觉。
欧逸阳甩了张宁一脸鄙夷,领了十几个保镖出了艾拓的办公楼。
冬日暖阳,有记者刚要打呵欠。
“欧总出来了!”
“欧总?”
“真的是欧总!”
记者团瞬间沸腾,保镖死死拦住记者,将欧逸阳护在身后。
欧逸阳站在艾拓的门口,面对喧闹的人群,任由相机灯光闪耀和纷杂的记者提问,他无动于衷。
时间大概持续了十分钟,记者们已经叫累了,一个个乖乖站在保镖对面。
欧逸阳也足足占了十分钟,终于安静下来,他这才开口。
“针对这次股市崩盘问题,首先,作为艾拓领导人的好友,我对持艾拓股份的股民深表歉意。艾拓不会垮,只要凯雷环球还在。其次,对于皇甫世家,凯雷也会竭尽所能对其进行帮助,对皇甫先生的过世,深表惋惜。”
刚上了车,手机铃声就响起了。
欧逸阳看了看来电显示,将手机放在一边,不去理会。
是大哥殴逸贤的电话。想都不用想,一定是自己刚才说的话被播出去了,大哥现在打电话一定是来责备自己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决定。
但是……
算了,事情不要再多了。
“欧总,去公司吗?”司机问道。
“不,先回小别墅。”
小别墅,昨晚“会见”皇甫凝的地方。欧逸阳坐在车里,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路,司机时不时透过倒车镜看向车子后面,看半天也看不懂欧总到底在想什么。
“欧总,到了。”
欧逸阳“哦”了一声,张开假寐中的双眼,下了车。
别墅里,园丁在修剪草木,熟了一点点草木窸窣的声音,十分安静。
秦叔已经站在门口等待他了。
“秦叔……”欧逸阳看着秦叔老实憨厚的样子,冷笑嗤声。
秦叔一脸宠辱不惊,抬头,看着欧逸阳,说道:“逸阳,皇甫小姐的诊断结果出来了,除了左手和右脚骨折,妇科有轻微炎症,脸部轻微划伤,失血过多以外,并无大碍。”
“秦叔……”欧逸阳缓缓闭紧双眼,“拜托您赶紧写一封辞职信,我不想主动辞职你。”
秦叔耳聋一样立在一遍,等欧逸阳前行,他好跟在后面絮叨。
欧逸阳果然飞速走进门,在冲进卧室之前,他霍然停下脚步。
“……皇甫凝的‘妇科炎症’,是什么意思?”
秦叔站在欧逸阳身后,面无表情地解释:“意思就是,昨晚,恰巧是皇甫小姐的月经期。恭喜逸阳,皇甫小姐怀孕的可能也排除了。”
“你够了!秦叔,等皇甫凝的事情处理好了,我一定亲自解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