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妃回宫后只喝过你送来的茶水,其余什么都没有吃过。不是你下的药,还会是谁?”尹太后脸色微愠,她对春桃的抵赖十分的不满。
“宜妃娘娘回宫之前便发作了,这药想必是被人下在宴席的菜中,为何太后断定是奴婢所为?”春桃仍旧狡辩着。
“实话告诉你吧,宜妃之前装作腹痛,是因为想借此拖延皇上纳新妃罢了。此事本宫已向宜妃求证过了!还有,本宫已经从稳婆那里得知,前段日子宜妃令稳婆为你验身,想必你因此怀恨在心,此番对她下此毒手,以作报复!”尹太后将她近日来调查的真相一一抛出,要让春桃死得明明白白。
就算她是自己的狗,但她乱咬人,还破坏了自己的计划,就留她不得。
“娘娘明察,此事确实如娘娘所言,春桃前些日子被宜妃娘娘惩罚。但那次是因春桃有错在先,奴婢犯错,理应受罚。因此春桃对此事并未怀恨在心,反而更加谨慎的服侍娘娘。这次春桃一定是被人陷害的!”春桃仍然惶恐的解释着。
“你的意思是被人刻意陷害?”尹太后目光中有些犹疑,此事的确是来得太过突然,这春桃明知宜妃是自己的人,她如此做,也太过大胆了!若真是被人陷害,而被自己误杀,那就令自己又失去一个左膀右臂。
思虑片刻,她言道,“你可有怀疑的对象?”
春桃沉吟片刻,怯怯言道,“奴婢心中倒是有一个人选,只是没有真凭实据,奴婢不敢乱讲。”
“你且说来听听,是与否,本宫自会定夺。”太后有些沉不住气了。
“奴婢以为,最有可能做此事只有......”春桃有些迟疑,慢吞吞的吐出四个字,“淑妃娘娘。”
“你作如此猜测,究竟有何凭据?”尹太后目中有一些怒意,但她强隐了下去。
“奴婢并非凭空猜测,理由有三:第一,她与宜妃娘娘位份相等,不分高低。而她们二人同时怀有皇上的骨肉,若是除掉宜妃娘娘的胎儿,她的孩儿便是长子,极有可能是将来的皇位继承人,除掉这个胎儿,她有最大的动机。”春桃缓缓分析着。
“继续说下去。”尹太后对这第一个理由毫无兴趣,这是任何人都会猜到的理由,但自己从不会去因此怀疑卓锦夕,因为她上次还为叶雨秋求过自己,让自己力保她的胎儿。
但她没有反驳春桃,因为春桃还不知道卓锦夕早已是自己的人!
“第二,皇上寿宴之上,淑妃娘娘与宜妃娘娘咫尺之距,要在食物上动手脚,淑妃娘娘很容易得手。”春桃将那日的情景重新拉回脑海。
“恩,还有一条是什么?”尹太后对第二条点头认可,这是有可能的。而且卓锦夕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细作,那日自己给她的“媚骨散”被她一眼便认出,可见她对用毒用药极其在行,要在饭菜中下药,绝非难事。
“第三,宜妃娘娘即使是回到宫中才发作,但发作时间同宴会相距不远。若那堕胎药的药性渗入缓慢,宜妃娘娘晚些时候发作,也是有可能的。而一直以来,淑妃娘娘都没有同宜妃娘娘单独接触,宜妃娘娘也一直在太后的庇护下,相安无事。那么凑巧,就在那次宴席之上,她们仅有的一次近距离接触,宜妃娘娘便滑胎了,这也太过蹊跷了,令人不得不怀疑!”春桃说完之后,抬起头来注视着尹太后的眼睛。
只见尹太后微微的点着头,思忖片刻,然后果断的说道,“你说的是有些道理,但本宫却告诉你,此事绝对不会是淑妃娘娘所为!”
“这......娘娘为何如此断定?为何对淑妃娘娘处处维护?”春桃不由得惊呆了双眼,她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凭着自己先前那番早已精心想好的说辞,竟然会丝毫起不了作用。尹太后不是曾用十二根透骨钉打入卓锦夕的身体吗?难道她真不知道那林家大小姐林倩仪,是被卓锦夕顶包的吗?
她有着那么多的眼线,怎么可能会对她的身份丝毫没有怀疑?
还有,自己总是感到,太后有意无意的在坦护着那个女人。是自己太过敏感了吗?
“你怎敢对本宫用此不恭的语气?”尹太后被她的质疑激怒,目光中射出凌厉的怒焰。
“太后,奴婢并非有心冒犯。只是奴婢心里不服,此事明明淑妃娘娘疑点颇多,娘娘却没有半点怀疑。而奴婢对娘娘忠心耿耿,为何奴婢却无端被娘娘猜忌?”春桃冒着杀头的风险,与尹太后据以力争。
“哼!你个贱婢,本宫看你是活腻了!来人,给本宫掌她的嘴!”尹太后被面前这个大不敬的女子彻底的激怒,攸的站起身来,气恨的指着春桃下令。
明姨得令后,大步走上前来,挥起手掌,狠狠的向春桃的脸上打去。
只听得整个大殿上劈啪作响,只消一会儿工夫,春桃的整个脸便被打得肿得老高,血丝顺着刀子的嘴角流了下去。
“哼!服是不服?”见春桃差不多被扇晕过去,尹太后挥手叫停。
“奴婢......不服......”春桃不甘心,强撑着一口气,她倔强的反驳着。
“好,既然你不服,本宫就让你心服口服!”尹太后被她这股倔劲给震怒,她不理智的说出了这背后的隐情,“卓锦夕早就是本宫得力的属下,为本宫立下了许多的汗马功劳。而你同叶雨秋,不但对本宫毫无用处,还处处给本宫找麻烦!真是连替卓锦夕提鞋都不配!还敢在此诬陷于她?”
“什么?她竟然是太后的人?”春桃的声音不淡定了,她的双眼惊恐的瞪着。
“没错,史丞相安排她在宫中为他魅惑皇上,却被本宫收入旗下!如今你知道此事,该死得安心了吧!”尹太后怒目相视,对着春桃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