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怒视了他一眼抬腿离去。身后传来一声:“离开启星,这是你唯一的出路。”
听到他的话我瞬间感到心里空了一下,时彦飞径直从我身边走过,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我的心里反复咀嚼着他的话,离开启星,我来的启星不过短短一周,我无法想象他赶我出启星的理由是什么,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不直截了当的赶我出启星,竟要如此大费周折的精巧设计,让我被排挤出去。
从任淑瑜甘于为他出面,到他有权利出现在招聘现场,再到他开的车。他的背景必然不会太过简单,断然不会连一个新员工都没权辞退。我实在无法想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他只是为了让我如此尴尬的被排挤出去启星吗?是不是这样他才会有玩玩具的愉悦感呢?对他来说我终究不过是羊羔,玩具,村姑。或着这才是最真实的时彦飞,玩弄他人于股掌之中,只需略微动动手脚便可以将人从天堂拉进地狱,仿佛猫和老鼠,玩腻了耍够了才觉得痛快。
由此想来他脸上的笑容也是那样让人恼火,那不是友善的微笑,而是嘲笑,嘲笑着像我一样被他戏耍于股掌而不自知的愚人们。
不知不觉又到了训练的时候了,在我的心里实在是不愿与时彦飞再有任何的接触,所以我刻意的躲闪着任何一个与时彦飞有接触的机会,可是说到底他是培训师我是学员,注定是他掌中之物。
今天的首个任务便是两两合作的仙人指路,两个人一个蒙住双眼在前面走,另一个在后面指挥他躲过路障顺利到达指定目标,目的是锻炼两个人之间的默契度与信任感。
分组的顺序是按相邻的房间号安排的,很显然作为公司的第十三位员工我是没有搭档的。我略扫了时彦飞一眼,想来他应该不会忽略我的存在,恰巧时彦飞的目光也落在我的脸上。
四目相接时他又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在找寻你的搭档吗?”我并未理睬他,偏过头向着前面摆好的路障方向看去,我只想快速的记下路障顺序,那怕不用人指路,我一样可以自己走过。
我内心永远充斥着想当一个自立自强的女人的梦。我所需要承担的责任驱使着我必须成为一个这样的人,一个可以独挡一面不输男儿的强者。
看着大家组队开始了征程,我的内心也有着无限的矛盾与不甘。
曾记何时我也那般无忧无虑的享受着家人的呵护,朋友的关怀,我一直以为我会一直这样成长下去,欢喜的生活,无忧的工作,快乐的嫁人。永远不担心天塌下来,永远不用担心任何事。因为一切都有哥哥,哥哥用他的智慧,他的双手支撑着我的全部世界。
精神世界他给予我快乐;给予我解决烦恼的办法;给予我不低头的勇气。物质世界他给予我长兄如父般的温暖;给予我顺心顺义的需求。
不知何时起这种给予成了我的负担,哥哥离开了,所有的给予成了我的责任,哥哥给予我的一切,我要用来给予我的家人。我不能再做成长在哥哥那个参天大树下的幼苗了。现在的我必须成为一个像哥哥那样,甚至超过哥哥的大树,这样我才能保护我的家庭,让他们不在遭受歧视,不在受到嘲讽。
“人和人从来都不是平等的,弱肉强食是自然界的生存法则也是人的生存法则,小姑娘如果你真的想让我替你哥哥偿命的话你就得变得比我强才行,这就是人生游戏的规则。”想到这我内心的愤恨再一次被点燃,从那时起它无时无刻不是支撑我拼搏下去最具致命的武器。
“思沁,到你了。”我瞬间回到现实,只见田思思一脸嬉笑的冲着我招手,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怎么了,自从今天在河滩见过时彦飞后,田思思总是一副喜上眉梢的样子,更奇怪的是她的嬉笑是每次看我的时候。
我也没有太往心里去就朝着小茉莉的方向过去了,大家似乎完成的都不是很顺利,一副垂头丧气样子,到是时彦飞一副嬉笑在脸,好像是大家的失败对他来说比成功更让他欣慰。
有时候真怀疑他是不是培训师,偌大个启星怎么会找个这么不靠谱的培训师。看着前面的人跌跌撞撞,磕磕绊绊我只能蹙眉而观,时彦飞却一副看笑话的样子,其他的同事有的在总结经验,有的在呐喊助威,唯有我疑惑这帮人怎会弄的这么狼呗。
“时间到了。”时彦飞说:“先休息一下,换下一个。”我四向张望了一下竟然没有人了,不约而同的目光全看向了我,我只得尴尬的走了过去,田思思嬉笑道:“思沁,你可要加油啊,我们可不能全军覆没了。”
时彦飞走到我面前淡笑一下说:“你的搭档是我,我指挥你来走。”我略看了他一眼说:“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时彦飞笑了笑:“这个游戏考的就是配合与信任,你开始就这么不信任我,一会儿失败受罚可不要连累我。”我到没有再跟他争执,其实我已经记下了这10几个障碍的摆放位置,没有他指挥我一样可以的。
我接过他递过来的眼罩才将眼睛朦好,他便喊了一声:“换位置。”虽然在我意料之中但心里还是紧了一下,这下只能听他的了。一股温热的气息喷勃到我的耳朵上:“有件事忘了告诉你了,我们的房间号也是相邻的。”我不觉心里一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