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启发现老板今天心情不好,心下起疑,飞快扫视身旁若干人等,除了老板顾又廷,其余几位都是得力员工,会议的内容也并无特殊,一切都很顺利,但老板的神情就是不对,就在某个瞬间,老板破天荒拿出手机看了眼,似乎不清不楚地皱了下眉。
后来开完会的时候,林时启又有个重大发现:老板走神了。
当时,老板靠在椅上看文件,他在一旁汇报工作,汇报到一半,老板抬眼看了他一眼,旋即低下头去继续看,过了有那么大约两三秒,他忽然再次抬起头来,放下手里的文件,问:“你刚说到哪?”
林时启极力保持镇定答:“关于清溪边那块地皮的价格。”
顾又廷“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顾又廷正在查收邮件时,手机响了起来,看了一眼,眉头一挑。
“顾总,两点的会议就要开始了。”秘书敲门进来。
他“嗯”了一声,视线却是锁定在手机上。
秘书疑惑地退出办公室,很好奇手机有什么内容,能让老板看得这么投入。
顾又廷盯着信息里一张张的合照,眉毛几乎皱成了一团,神情异常的严肃。
年轻漂亮的女人和许霆禹出入酒店,亲密相拥的合照。
许霆禹的五官拍得极其清晰,而关于女人,虽然都是侧面,可是能清楚的认出
照片里的人是他的妻子
顾太太!
他用电话拨了一个号码,“是我,许霆禹这几天的踪迹帮我查一下。”
得到回应后,他挂了电话,然后向会议室走去。
同一时间,白谨言刚刚赶到学校。
坐在座位上不到一分钟,就接到了家里的电话。
“妈?”
“言言,你现在做什么呢?”
“刚到学校,准备上课了。”
“过两天五一,你和小瑞回来吗?”
“估计不回去了,我可能要留在学校值班。小瑞昨天出差去了,没那么快回来。”顿了顿,想到开阳的病,她轻声问:“钱够用吗?我下周发了工资,给你转些过去?”
“不用了,你放在家里的钱够用很久了。我自己的那点存款,到现在都没有动过呢。你自己在外面照顾好身子,不要太操劳。那个让你妹妹少加点班,别回头把身子累坏了,那真是划不来。”
“嗯,我会的。对了,开阳呢?最近有听话吗?”
“他啊,挺好的,现在在院子和隔壁老王家的孙女正玩着呢。”
两人又说了会别的,电话突然断线了,谨言愣了会,重新再拨,过了一会,甜美的女生就通知她,‘您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正着急的时候,没过两分钟,白母又重新打过来了,哭笑不得的说:“刚听到开阳在叫嚷,还以为出什么事情呢,原来是老王家的孙女抢了他的玩具,生气了。”
谨言忍俊不禁地笑了笑,白母又说:“言言,开阳又在发小孩子脾气了,我去哄哄他。下次再打给你,听说你那边下周要降温,你记得穿多一件,晚上空调别开太大,到时候感冒了……还有,你年纪也不算小,要是有合适的对象,就试着处一处,别拖太久,争取早点定下来,妈的身子你也清楚……”
谨言低低应了一声,那边一刻不等的飞快挂断电话。
开会到一半,顾又廷的手机这个时候突然响起来。
他看了屏幕一眼,无视员工讶异的目光,起身走出了会议室接起电话。
“嗯?”
“东西帮你查到了,发你邮箱了,你看一下。”那头人嚷嚷道,“哎,我又得说你,你说你不是无聊么?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查他的事情做什么?”顿了顿:“是不是他最近又在生意给你使绊子?”
“没有。”
“呼,那就好,”那头不知想到了什么,顿了顿:“哎,那个,我得和你说一下,我手下把资料给我的时候,我看了几眼,发现一件事情,他们弄到了几张昨晚许霆禹开房的相片,我说出来你别生气,我瞧着那女的咋有点眼熟,像你老婆……”
说完,又很快的否决了:“不过,想想也是不可能的事嘛!那小子现在翅膀硬了越发狂妄,渐渐不把我们这些人放眼里,更恨不得和我们没有丁点的关系,要是真是你老婆,天天朝夕相处,还不膈应死他了……”
顾又廷从电话里那人第一句话开始,早已皱眉冷脸。
那边还在滔滔不绝,他什么都没说,直接挂断了电话。
到了放学的时间,学校四处挤满人,分别是学生和来接孩子的家长。
谨言正在找班上的小调皮王,他下课后就不见踪影,急得所有人团团转。
她在操场没找到,正要去别处,手掌忽然被只小肉爪抓住,她回头,垂眸看到一个扎着两条小辫子,长得像洋娃娃的小姑娘,睁着两只黑溜溜的眼睛望着她,“白老师!”
不等她开口,小姑娘转过头看她身旁的男人,抢先发声:
“爸爸,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我们班长得很漂亮的白老师!”
小姑娘是她班上的学生,六岁,正读小学一年级。
谨言有些羞赧,“你好,我是悦悦的班主任,白谨言。”
男人礼貌性的点点头,近距离的打量了她两眼,神情平静。
“悦悦,有看到小毅吗,老师正在找他。”谨言蹲下看小女孩,态度温和。
“小毅吗?”
小姑娘想了想,半晌,一双眼睛亮了起来:“他肚子痛,在厕所呢。”
“谢谢你,悦悦。”忍不住松了口气,白谨言匆匆向悦悦家长道别,就往另个方向赶去,没听见女孩爸爸在后面疑问的声音,“你很喜欢这个白老师?”
女孩点头:“白老师那么温柔,小朋友们都喜欢她啊。”
女孩爸爸笑了一笑,看了一眼那纤细的身影,眸底,若有所思。
“那个……顾总,您有在听吗?”
顾又廷这一天过得很不顺,他有些烦躁,特别烦躁。
一口气堵在胸口,想发却发不出来。
他往椅背上一靠,抬手摆了摆,让一旁不知所措秘书退下。
手里捻着烟,夹在指间太久忘了吸,已经快燃完了。
最后,他把烟蒂压扁在烟灰缸上,伸手捞起桌上的车钥匙匆匆往外走。
自己开的车,速度比平常要快,用不了半个钟头,就到了。
谨言听到门打开的声响,从试卷里抬起头,就看到眼前一脸冷峻的男人。
愕然一愣。
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公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