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干抹净。
而此时的丁兜兜忽然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奇特感觉,莲,似乎急得有点,呃,像一匹狼?
“莲……”丁兜兜疲惫地朝他伸出手,声音有点虚软无力。
他没有回话,只是双眼微眯,薄唇微微吐出湿热的气息,朦胧若雾,然后稍稍弯腰贴近她,侧脸靠上她抬起的手,像是极为享受一般闭上了眼在她掌中蹭了起来,那模样真是活像一匹温顺的……狼?
丁兜兜不解为何自己突然有了这样的感觉,但是这样的莲似乎与之前都有了那么一点不太一样,不似初见时那般清冷高傲,现在的他甚至让她产生了他是如此依恋她的感觉,也不似化魔之后的邪魅勾人,他的眉眼之间没了那调戏般的笑意,连眸子都是那样的温润,让她不禁从手心暖到了肺腑。
“你为何白了头?”她忍不住发问,实在难以忽视他那一头飘散如银丝的白发。
“绝望至此。”他动唇,长睫抖了抖,黑瞳微动。
“绝望?”丁兜兜忽然紧张起来,赶忙追问:“为何绝望?你到底怎么了?”
他目光微沉,伸手触上她依旧放在半空里的手,长指划过,十指交叉握紧,与她手心贴手心,然后把两人的手送至她脑袋上方放稳,俯身贴近她额际,轻轻落上一吻,又一路缓缓从额头而下吻遍她整张脸,最后落于她嘴角,温柔地啄着。
“我已恢复记忆。”
然后,丁兜兜听到了从他嘴中飘出的这样一句话,顿时大惊,惊恐道:“你你你……恢复了?”
“嗯。”他轻应,十分迷恋她身上的淡香。
“那那那……”丁兜兜错愕到无语伦次,莲居然恢复了?那他是记起以前的事了?知道了自己化魔的他定会伤痛欲绝吧……
他居然因此白了头!
丁兜兜心痛无比,一想到他当时伤心欲绝的模样就忍不住落下泪来,滴滴自颊边滚落,晶莹剔透。
他转而移上她眼角,吻掉她的泪珠,然后丢出一句让丁兜兜更加错愕的话:“再来一次。”
“哈?”
再再来一次?她没有听错吧,这种情况下他们不是应该互相安慰一下么?问题还没有解决,她还在纠结,还在为他痛苦,怎么在这种时候,折腾了不知多久的他却是给了她这样一个匪夷所思的答复……
他也没有理会她的呆滞,直接自行动手,开始……再一次。
最后,丁兜兜沉沉睡去,在睡梦中又睡得极其不安,莲的白发就像是一根刺一样硬生生扎进了她的心头肉里,刺得她血肉模糊,又痛苦不堪。
好在她一直处于温暖之中,就像是莲一直抱着她,不曾让冷风吹进来分毫一般。
“兜兜兜兜……”在她的梦里,莲一直细念着她的名字,目光柔和地望着自己,将她紧紧锁在怀里,仿佛就想一直这样紧拥着她,好久不曾动弹过。
当丁兜兜醒来的时候,竟愕然发现他们俩的姿势还真与自己梦中的一模一样,不同的是,现在的莲双眼紧闭,脸上一片安静,那两片薄唇此刻正微微张着,吐纳着淡淡的温热气息。
丁兜兜抬起手,直接略过他的脸侧,伸手拈起他耳后的银色发丝,送至眼前仔细地看了看,果然是白得相当彻底,只是似乎相比较纯白而言,说是银色更为恰当,她甚至能看清那发丝上面萦绕着的几不可见的银色光晕……
“如若你再消失一次……”
突然,丁兜兜听到了他的声音,带着那么明显的痛楚。
丁兜兜一怔,别过脸看向他,他果然是醒了,此刻正目光如火地盯住自己。
“什么?”丁兜兜困惑,张嘴问道。
他忽地将大手覆上她后脑勺,将她的脸埋进自己的胸膛,让她倾听着自己的心跳,一字一句地说着:“如若你再消失一次,我怕我会崩溃。”
什么仙魔都不那么重要了,什么白头他更加不在乎,但若是她再一次在他的世界里消失无踪,那么他真的会绝望到想要毁天灭地,如果她不想世间生灵涂炭,那么……
“不要离开我。”他转脸贴上她的小耳垂,在她耳际那么轻柔又那么坚定地说出那句话。
“啊?”丁兜兜再次错愕,没料到莲给她的刺激竟是一次性全部给完,让她猛跳的小心脏都快要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巨大感动。
“我说过,我负责。”
“……”
此时的感觉已经无法言喻,她说不出任何话,只能感受着自己心里的那温暖充斥了每一个角落。
“哇——”
突然,在二人的温馨世界里闯进来一个惊天动地的哭声,吓得丁兜兜一抖,下意识地推开莲,转过身朝宝宝摸去……
“哇哇——”宝宝哭得更凶,丁兜兜急忙捞过他,放进自己怀里抱着哄着,一边掏出丹药放到他嘴里。
宝宝伤心地哽咽几下,吧唧几下小嘴吞下了丹药,嘴一瘪,倒是不再哭了,只是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
丁兜兜微笑,瞪大眼睛冲着他眨眨眼,试图勾起他的小红唇,可谁知宝宝毫不领情,依旧眼角含泪、撅着小嘴。
这时,忽然从旁边伸过来一只手,修长的手指点上宝宝的小俏鼻,又点点他的嘴巴和脸颊,似乎玩得相当顺手。
丁兜兜好笑,抬头将宝宝送了过去,说:“你抱抱。”
宫断莲接过宝宝,僵硬地捧在怀里,半天不曾移动,只是与宝宝在那里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说谁也不闹。
“凝枫。”丁兜兜启唇,淡淡说道,见他疑惑不解,又接着补充道:“宝宝的名字。”
宫断莲细细念了几遍这个名字,望着怀里的小东西,似乎有些别扭地艰难吐出一个字眼:“枫。”
顿时,宝宝咧嘴一笑,甜得让丁兜兜心都酥了。
宫断莲眉眼一松,忽然也那么明媚地笑了开来,看得丁兜兜都傻在了原地。
这一大一小父子俩还真是相处得……相当和谐啊。
宫断莲探指覆上自己儿子的脉象,细细感应了一下,心一惊,道:“他是纯阳体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