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胡子抱拳站出来说:“我们万利堂怎么说也是江湖上的名门正派,士可杀不可辱,我们与你们海盗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我也不想看到咱们两家结仇,这孩子是我们堂内的私事,还望大王不要过问太多,把孩子还给我们,你们海盗要的是钱,日后我们会奉上金银作为报偿。”
“告诉你,老子从来吃软不吃硬,你他妈说话我就不爱听,两颗板牙在胡子里闪来闪去看着我恶心,来人,把他那两颗前牙拔了。”那首领说。
“你给我等着!”那大胡子被人按着,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两颗牙落在了他的脚前。
那头领指着宋阳问道:“小孩儿,你不害怕吗?”
宋阳摇摇头,没有说话,毫无惧色。
“哈哈哈,这小孩儿有点意思啊。”那头领头一转说道:“再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为什么抓这个孩子。”
那人看了其他人一眼,吞吞吐吐不肯说。
“我就他妈讨厌你这种磨磨唧唧的人,来人,再把他的手给我剁了。”
“不要啊,我说!这孩子他叔叔叫洪鹰山,六年前带着他离开中原,一直躲在龙岛,前不久被我们帮主万升查到了他们的下落…。”
“你的意思…这小孩儿是…魔家后人?这他妈有意思了。”
“我们只是一心想为武林除害,所以才远渡重洋来抓这孩子。”
“你们说谎,你们分明是去龙岛屠龙,被龙打了个大败,最后碰巧遇到了我们。”宋阳气不过插嘴道。
“我喜欢诚实的人,小孩儿你做得很好,至于你嘛,给他掌嘴。”打完之后,那头领缓缓的道;“你们武林的事当我不知道是吗?你家主子万升真是想出名想疯了,这孩子既然对他那么重要,我更不能轻易还给他了。”
“那你想怎样?”
“想怎样?你刚才也说了,我们要的是钱嘛,这片海是我的,你们过我的地盘当然要交过路费,来的时候就不主动交钱,现在要一并罚回来。一趟行程每人十个铜板,算你们一百人吧,往返的话,那就是两千个。”
“你!”这明显是故意刁难人,大胡子一听就急了。
背箭之人拉住他说到:“我们现在没有足够的钱,只要让我们把这孩子带走,等我们上了岸一定一分不差把钱送来。”
“你们出海居然不带足了钱,看来压根没打算交这钱呀,该当何罪。”
“我们出发的仓促,确实没带够钱,但我们的主船上确实已经备好了孝敬大王的金银。”背箭的那人接着说。
“哈哈,还是这龟儿子会说话,行,那你起码也得交点定金吧,身上值钱的都拿出来吧。”说着他放下核桃。
五个人找了个遍,就凑出少的可怜的十三个铜板。
“申哥,这几个穷鬼总共就凑出这么十三个,咱还跟他们费了半天功夫,干脆废了得了。”一个喽罗边说着边把那几个大子儿扔到桌上。
“咱们又不是强盗,怎么能随便杀人呢。”那头领笑着道。“来人啊,把他们的武器衣服全给收了抵债,爷爷今天高兴,东西留下,都给我滚吧。说着一众人上前扒光了这五人。
“大王,你今日戏耍了我等也就罢了,今日我们务必要把这孩子带走,你若不给,回去我们也必是一死。”那背箭之人说道。
“这孩子既然上了我的船,他现在成了我的商品,而且他还是你们堂主想要的紧俏货,你们若拿不出钱我是决计不会白给你们的,把他们赶下我的船。”
“既然你执意不给,我等就算血溅当场也要抢抢试试了。”说着五人就赤手空拳扭打进了人群。
眼见这五个人跟这群海盗打在了一起,场面一团混乱。这五人现在兵器、衣服都被夺了去,被动了许多。宋阳眼见报仇的机会来了,想起叔叔可能已经命丧他们之手,心中一阵火起,提枪便要跳入人群中,几个水手去拦愣是没拦住。
正在此时,那位被叫做申哥的头领突然来到宋阳身后,一把抓住了枪柄;“小孩儿,那么想报仇吗?报仇我不拦你,但你别伤到我的兄弟,真有火就用拳头撒。”说着把枪夺了过去。
没了武器,宋阳也没有一丝退步,只见他像猴子一样高高跳起,直接从上方跳进人群里,照着其中一人疯狂的撕咬。他的动作跟野兽无异,显然震惊了众人,难以想象这不足十岁的孩子居然能做出如此疯狂不要命的举动。
五人坚持了没多久便被这群海盗制服,牢牢按在了地上。
“好了,把他们五个都给我捆了。”那头领说着走上前,蹲在那五人身边说道;“你们几个好大的胆子,若一直老老实实,原本交了钱便可放过你们,现在你们动手打了我的兄弟,按照船上的规矩,所有伤害我们兄弟的人,都要以性命来偿还,所以今天注定你们要死在这里了。”说着便把那五人拉到了船尾,“把他们推下去喂鱼。”
伴随着五下清脆的扑通声,那五人依次被推下了水。宋阳背上的箭伤一直在流血,此时此刻,他终于支撑不住了,一阵天旋地转后便倒在了甲板上,随后发生了什么全然不知了。
过了不知多久,宋阳才逐渐恢复了知觉,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柔软的床上,这是他这辈子睡过的最舒适的床了。昏暗的灯光,模糊的人影,此刻好像自己活在梦里一样,刚要用力起身,背上一阵剧痛传遍全身,瞬间让他清醒了过来。
“别动,小心伤口裂开。”
这是谁的声音,长这么大头回听到这么好听的声音,宋阳情不自禁的朝声音望去。屋子里的灯光亮了,这回看清了那人的面容,那是一位穿翠绿青衫的人,样子极其好看,最大的特点就是干净,宋阳从未见过如此光鲜整洁的人,这让他忽然想到了以前叔叔说的话,难道这就是叔叔曾经提过的女人?
那人掌着灯慢慢走到了床边,“要起来了吗?感觉怎么样?”
宋阳没有回答,只是傻傻的笑了一下,“真好听。”
“小朋友小小年纪怎么就油嘴滑舌的,跟谁学的。”
“真的好听,我从没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不骗你。”
“对了,听邹申提过你在龙岛上与世隔绝的住了六七年,想来估计还没见过女人吧,真是可怜的孩子,你都睡了一天了,喝点水穿好衣服,待会海哥还要见你呢。”说着扔给他一件灰色布衣,并把宋阳扶了起来。
穿好衣服后,宋阳跟着那女人到了另一个房间。那是一个宏伟的大厅,说它宏伟实际上也并不是很大,只是孩子从没见过这般排场,大厅的四周站满了铠甲武士,正中摆着九张椅子,上边坐着形形色色的人,宋阳一眼便认出了坐在左侧边上的那人,那正是之前船上那个头领,别人都管他叫申哥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