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子非和茉莉因为中了法术,日上三竿了还没有起来。玉玄几次来催都是白雕儿应付。
玉玄实在等得着急,又来到窗外叫道:“子非、四妹快起来!白雕快叫她们起来!怎么这样叫还不醒?”
玉玄心里着急,爹娘早晨专门命令过必须去参加大典,他知道后面还有件大大惹祸的事情要与他们讲,打算先好好做几天乖孩子。
白雕儿道:“我不是说了吗,她们昨夜聊得太晚了,没睡多久,你别吵了,我叫她们好了!”
“可恶的白雕,还埋怨我!”玉玄心中不痛快,想着它能呆在里面,自语道:“我还不如只白雕!”
白雕儿用力摇着子非和茉莉道:“快醒醒!快醒醒!大典要开始了!”
两人翻了翻身,继续睡。白雕儿急了,可不能让玉玄发现异常,把心一横,一人身上一只爪子,隔着锦被一抓。两人痛醒,尖叫失声。
玉玄惊道:“怎么了?”一把拉开窗户。
茉莉抓了个枕头砸向白雕儿道:“你干嘛抓我们!”
白雕儿躲开道:“谁叫你们睡得跟猪一样,叫……”
玉玄右手一抓,隔空把白雕儿抓到手中道:“居然抓她们,看我不拔了你的毛!”
子非急道:“不要!”
玉玄冲着子非咧嘴一笑,道:“快起来!大典要开始了。”
子非脸红低头,玉玄又看得出神,茉莉摇头道:“你们当我不存在?”那白雕儿趁玉玄分神飞进房中,关下窗户。
风云殿里,一座巨大的圆形白玉石墩上站立着一个半透明的人像。大殿的三面高墙上有许许多多小洞,洞中是众多的封家族人的名牌,每一个名牌都射出一束光,而那个半透明的人像是每一束光的聚集地。因为光束的聚集,人像熠熠生辉,煞是好看。
这就是玉印歃血为盟为封家塑造的假人,支持西部秘境的正气之源。
众仙已经聚齐,吉时已到。封清子捉着封元存的手,半胁迫着把他拉到白玉石墩旁。
封元存不想当这个阁主,却又不能反抗,满含怨气的立在一旁。封清子为了让他听话的当这个阁主,毫不客气的威胁要拿回天元玉。面对强大的仙者,为了奶奶能安稳点度日,区区凡人的封元存还真是没有反抗的办法。
这时,封家族人中一白发老者正在念感天谢神的祭文,不知在场的仙人中有几人真的在听。
玉玄领着妹妹们悄悄走到父母身边,云谷小声责备道:“怎么才来!”
玉玄道:“娘亲别气!现在也不晚!”
玉印不满的瞪了他一眼,玉玄只好低头不语。
这时,白发老者道:“有请昆仑阁玉印阁主!”
玉印身形不动已飘然飞落封清子身边。他含笑入场,对封清子及众仙点头示意,并未多言,便飞到白玉石墩上,步入半透明的人像里。
玉印本就容貌出众,如今他步入五彩光影之中,流光包裹让他变得更圣洁更高贵,即使是在场仙人也不觉心生敬畏,甘愿仰视!
玉印带着光影飞离玉石墩,身悬半空,手指一敛。封元存只觉身体一轻,凌空而起,飞落玉石墩上。
封元存看着仙气飘飘的玉印,心生羡慕,不觉心生向往:“我也能像他那样吗?”早忘记了不想当阁主这件事。
封元存立在高处,环视大殿内外众仙环绕,比在画中看到的还梦幻还要缥缈,心道:“我真的要做仙界的阁主?太神奇了!太好玩了!”
云谷道:“这孩子不错!小小年纪在这样的场合,毫无慌张之态,实属难得!”
玉玄也道:“这小孩儿,站在那高处居然还挺英气的!”
子非道:“跟爹爹没法比,那么黑!”
茉莉扑哧一笑,道:“是挺黑的!”她看着封元存,觉得他黑得还挺可爱的。
子非神色一变,拉了拉茉莉摇头道:“不好!不可爱!”她感受到了茉莉的想法,立刻紧张。茉莉面色微红,不再看封元存。
云谷把子非揽到怀里,道:“你太过紧张了,他或许是个好孩子!”
他们说话的这会儿,玉玄身上的光影已经在他法力推动下越来越多的转到封元存的身上,直到光影全部转移。封元存完全被光影包裹,觉得周围的光影柔和,有一种难以言说的亲切感。那些光束在他周围转了几圈,钻入封元存的身体,四周变得暗了一些。
封元存感觉身体再度飞起离开了那个玉石墩。回头看去,玉石墩出现了一个白玉塑像,居然是自己的模样。
现在封元存已经是风云阁的阁主了,他是西部大陆的正气之源,同时也要更多的担负西部大陆的责任。
封清子落下多年心中大石,老眼含泪,自语道:“但愿他不像他爹!”可是他注定还要操心!封清子的心再度揪起,因为封元存又在放肆的看茉莉!
风云阁外,西北方的墓园里,有一大片坟莹。这里是埋葬封家族人的地方。子音大开杀界之前,这里只有不过百十座坟墓,而现在一直埋到了半山腰。
封清子牵着封元存到了封飞与秋若惜的合葬墓,玉印一家及封家不少族人一道前来祭拜。
封清子道:“封飞你这个坏小子,可怜的孙媳妇,我们找到你们的儿子啦……今天是他当阁主的日子,我们都来看你们啦!”
“阿仑……”了非轻哼一声双眼一闭,倒向地面。
“子非!”玉玄一声惊叫,将她抱住,连声呼唤。
众人皆惊。玉印走近正要查看,玉玄突然抢先替子非把脉,道:“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晕倒了,休息一下就好。爹爹,你们继续,我带她回去休息。”
原来子非只是装晕,知道父亲要查看,悄悄掐了下玉玄,玉玄冷静下来赶紧替她掩饰。
仙人哪会那么容易晕倒,玉印心中了然,子非是不想替封飞扫墓。心中感叹,示意他们离开。
白雕儿变回大雕,背负他们转眼便飞远。
封清子问道:“子非没大碍吧?”
玉印摇头,随口胡说道:“我们来时遇上了几个妖怪,她太逞能受了些伤,没有大碍!”
“没事就好!”封清子又对封元存道:“这是你爹和你娘!隔了一百多年了,好好磕几个头吧!”
封元存有些奇怪为什么隔了一百多年,可是想想这几天的事,哪件不奇怪!他看着坟墓,看着墓碑,跪地焚香。过去的一切还是不知道,对于逝去的父母真的没有多少亲近感,心里也没有悲伤,这坟墓里的人对于自己还是太陌生了。
封元存跪着、看着、想着……
这半山的坟墓满是苍凉,封家族人个个面色凝重,玉印夫妻面露悲容……他知道这不是梦里,这是真实的,这座墓里是自己的亲人,最亲近的人。一股来自骨子里的血脉亲情,让他有了认同感,归属感,责任感。不觉庄严而言:“我一定会好好当这个阁主的!”说完恭恭敬敬的磕头三个响头。
而后,玉印和云谷也分别焚香拜祭。茉莉走到坟前焚香祭拜,她心中述说道:“您刚才看到了吧,那是您的女儿!不管怎么样您毕竟给了姐姐生命,我替姐姐祭拜您吧。如果你在天有灵,如果您还想弥补您对她的伤害,就保佑她永远幸福快乐吧!希望有一天姐姐能原谅您!”说完行了跪拜大礼。
封家族人都很意外她行如此大礼,玉印夫妻却再清楚不过。玉印心道:“封飞,这也算是你半个女儿,如果活着看见孩子,你会惭愧吗?放心吧,虽然不能还给你们封家,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白雕儿飞得很急,心中万分担心子非急着飞往住处。
玉玄拍拍它道:“白雕,别飞那么快。子非你也调皮起来了,居然装晕!”
白雕儿减慢速度道:“你没事?”
“嗯!”
玉玄道:“你装晕干什么?”
“我不想呆在哪儿!”
玉玄道:“那我们找个好玩的去处吧。白雕,你对这里很熟悉吧,带我们去个好玩的地方。”
“白雕儿等等!”子非急道:“呆会儿他们看见我没在家休息,不是都知道我装晕了!”
“哎……你真是太诚实了!你那点小伎俩瞒不过爹的。再说仙晏一开,哪儿还有时间来检查你有没有乖乖休息!真是个小傻瓜!”玉玄刮刮她的鼻子直摇头。
子非又羞红了脸,道:“你才是傻瓜!”
“是的,一对傻瓜!”玉玄哈哈大笑,紧紧抱住子非的小蛮腰,道:“白雕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