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仇人,绝对不能让他消失的。扰乱一池春水,不对,应该说是掀起一场滔天大浪。他要就这样无缘无故的消失了,她怎么报仇呢!也不会太对他怎么样,但大卸八块倒是可以参考下。那么风华绝代的男人,就是要死,也得绝代风华地死去。
箫声没有。唉,那她怎么找去。吹吧吹吧,她现在乐意让人勾引或自动上当。
等了好大一会儿,还是没有箫声,但是带着浅浅压抑丝丝缠绵的琴声却响了起来。初闻琴声,洛雪儿有丝心颤……她想起了六闲王的琴声。但六闲王那样温文尔雅之人,弹的琴却是铿锵有力,浩气长存。而如今这琴声,却引出了儿女家的情怀了。
洛雪儿站了起来。她一站,小鱼儿和小雁儿就高度紧张地跟在她后面了。
“不用跟。”洛雪儿淡淡一笑,这人,两次下手而两次都算是手下留情了。他应是心中有所顾忌才会这样。既然有所顾虑,她就不用怕了啊!
“王妃?”
“不怕的,就去访个老朋友。”洛雪儿回眸一笑,在清风中格外的清新诱人,“我一下下就回来了。”
小鱼儿和小雁儿不敢不从命,可又不得不从命,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
洛雪儿叹息着,就这两个丫头,怎么教训都没用,一天到晚将“王妃”挂在嘴上。她不要听到那两个字啦!
唉,还是不想了。洛雪儿收敛心神,慢慢地往前走,顺着琴音走。她不急,一点也不着急。她每次都拌倒在性急上,从今后她一定要学会好好的步步为营。
洛雪儿又叹了口气。天,好象她这种觉悟已经有好多次了。但经过御花园那次,她绝对是记在心上了。
洛雪儿停住了,夜色淡淡中,前面的人儿出现了。
一盏明灯,一架古琴,一抹妖异,一顶帷帽,这就是胡逸风此刻的写照。他的旁边,竟设着一架软座,似专门为她而设。
洛雪儿似到了自家门口,非常自然地坐了下去:“你,真被毁容了。”
明灯不明,胡逸风竟还罩了个黑色帷帽,将一张妖孽脸尽皆藏了起来。但纵便如此,气质男仍然是气质男,那周身散发出来的风味,让人不知不觉间靠拢。
“是呀,托你的福,从此我见不得人了。你得负责我的终身才行。”胡逸风很是认真地说道,看不到他的面容,也不知道此时是何种风貌。但就那言语间,已是让人纠心了。
洛雪儿忍不住轻轻一叹。
“怎么了?”琴声只弹到一半,却在听到洛雪儿的叹息声停下来了。
“你那样对我,难道是因为对我一见钟情么?”洛雪儿看不到他的面容,但却不放过他的任何举动。
“一见倾心。”胡逸风道,缓缓地站了起来,离她愈来愈近了。
“真的?”洛雪儿难得妖笑着,慢慢地走到他跟前,“你倾心我哪里?”
“清新可爱,无欲无求。”胡逸风想了一会儿才回答。
洛雪儿有丝僵,她无欲无求,所以他就对她一见倾心了。原来这世界上还有因这个而爱的。
“那,你也是无欲无求么?”洛雪儿笑问。
“我有欲有求。”胡逸风想也不想便道。
“何欲何求?”
“一生的欲求暂且不好说,只说目前的。我求的是置六闲王于死地,与你白头偕老。”胡逸风倒是坦白。
“你的欲求倒是充满血腥。”
“所求愈高,血腥愈浓。恒古以来就是如此。”
“我不明白,你知道我是六王妃,乃皇亲国戚,为什么要动我?难道,你不怕杀头么?”洛雪儿笑问,“六闲王也不是随意就能被人置于死地的吧?”
“你……爱他吗?”看似不经意地问。
“我也不知道啊。可是我会心痛,还是爱的吧!”洛雪儿有些闷了。这问题让她头痛几天了呀!心痛,却没有生死纠缠的心,这是为什么呀!她竟未曾想过要挽回六闲王,实在想得头痛了也没明白呀!若说她天性潇洒,这样也太潇洒了吧!
如果她以前生活的环境女孩子多些,互相倾吐些女儿家的心事,也许如今不会有这么多苦恼了。可惜,她二十三年的光阴全在男孩儿堆里混过。
“你不是搬出六王府许久了?”胡逸风淡淡问。
“那又如何?我只是心里太乱了,无所依赖的感觉。我喜欢千红楼。简单的情,明显的脏,反而让人放心。”这算不算慌话?虚虚实实,她自己都不知道了。
“那你爱不爱我?”胡逸风竟直白地问。
“爱呀!”洛雪儿声音里有丝冷,“所以这么大冷天,我还专程跑过来与胡大侠约会……想来,胡大侠能挟着人在六王府内如覆平地,必是绝世高人了。”她一步一上前,眉儿蹙起,似有疑惑。她轻轻地靠近他,很慢很慢,似在探索着什么。虽慢,但其心坚决。
淡淡的体香传来,胡逸风似僵了下,但下一刻。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临空抱起,紧紧搂入怀中,帷帽之纱被轻轻拂到一边,就要觅着她的唇,轻轻地吻下去。
洛雪儿以手轻轻地挡住了他落下的唇。
胡逸风一怔:“我以为你愿意?”
“我当然……没有说过我愿意。好奇怪……”洛雪儿皱起了眉。
“怎么?”那声音真诱人。
“你怎么总是身上有股味道?”
“男人味。”
“我是指香味。”洛雪儿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