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的泪可以战胜男人,一个男人的忧伤同样能折服女人。尤其在她眼前的,还是个泱泱大度的一国之君,和着六闲王有着同样俊容的大伯子。洛雪儿战不过自己的心,只得任他抱着。
不是一下下,而是很久,久到洛雪儿终于忍不住要抗议时,风一鸿将她放开了。他似乎整个人变得轻快起来了,有丝笑意:“就算是雪儿在施舍我风一鸿一个拥抱,我也感激万分了。雪儿,五年了,我从来不曾觉得这宫中有如此明媚过。”
“哦?”洛雪儿显然不相信他的狗屁说法。但还是给足了他皇帝的面子,让他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若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就到我身边来。”挥手告别,风一鸿的笑容洋洋洒洒,将一国之君的大气发挥到极致。他不放她一人离去,硬是亲自半搂半抱送出二门。半搂半抱,不成体统。风一鸿一直将她送了出来,才停下告别:“必得让自己好好地回来。”
洛雪儿闻言不答,只留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以及一个义无反顾的背影。
她的手里,牵着风一鸿才给的良驹,日行一千里,夜行八百。这好马,会用得上的。风一鸿这样说,洛雪儿点头表示同意。
有些人,只是过客;有些事,不得不去做。所有的一切,只为了心的天平,心的无悔。
洛雪儿的背影终于远去。在那背影消失的一刻,风一鸿大踏步返回原地,墨瞳一扫,面沉如水,道:“母后,三妹,你们出来!”
浓浓的花从背后,走出来梅太后和风如冰。
“这妖女,你为何不杀了?”是风如冰的声音。她的纤纤十指间,是一枚致命的毒针。那姿势,明明就准备随时待发。若非风一鸿紧紧拥着洛雪儿,并直接搂着送到二门外,风如冰无从下手,这毒针早发出来了。只是风一鸿不知道的是,洛雪儿早就明白背后有人,才任他半搂半抱,让两人演足了戏。
“的确,皇妹说得极对……”风一鸿冷冷道,“来人……”
御林军随叫随到,只一会儿就出来七八个。为首地拱手问道:“皇上,何事?”
“三公主……”风一鸿没事般地瞧向风如冰,没事般地取下她指间的毒针,忽地扣住风如冰的腕脉,沉声道:“三公主意图行刺朕,毒针在此为证。将梅太后和三马上束手就擒。”
“你……”梅太后大惊。她的眸子里尽是惊诧莫明,显然没有一点料到事态会这成这样。
“皇室子孙凋零,不是梅太后与孙太后同是主谋么?”风一鸿将毒针内毒汁去掉,递给闻讯赶来的公公道,“将银针收了,此乃梅太后及三公主的罪证,好好留着,日后待用。”
“可是你是我儿子呀!”梅太后心痛疾首。那眸子里的厉光,悄悄地隐匿了。
“太后,你忘记了,我是朱妃之子,而她二十年前就被你害死了。我非你亲生,就如四王爷非你亲生一样。要想真相,其实不难。就算孙梅两家权倾朝野,这些事要查明,也不会太难。”风一鸿缓缓踱向勤政殿,道,“公公过来,朕要拟诣。即刻宣赵三将军率大军返朝,仅留少部分留驻。主要兵力全部转移西部,和赵五侯爷汇合,一个月内收复西部。”
不管梅太后母女在后哭天抢地,风一鸿没事儿地走了。五年的光阴,真能做很多事啊!整个皇室,说复杂就复杂,说不复杂,也能让它变得简单起来。
这两个太后的背后,其实就系着两大家族的利益。假若,孙太后不要赶尽杀绝,假若,梅太后不要咄咄逼人。那么,一切都不同。
拟好圣旨,风一鸿在旁边的纸上无意识地写下斗大的“孤寂人生”四个大字。
果然孤寂人生啊!
于你,于我,于他,全部如此!
但求,这份孤寂,到此为止。可是,能么?
既有良驹,快如闪电,洛雪儿很快就回到了落雁小居。
小院子里,那两个丫头居然被四岁半的涛儿折腾得少了半条命。这会儿,两人各站一头将手臂高高圈成一个圆圈做篮球网,而涛儿,就拿着一个布包包作篮球用,正在投篮。两个丫头一看见洛雪儿回来,马上如释重任,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小鱼儿向来快言快语,这会儿半死不活地道:“王妃呀,从今儿起我打算彻底佩服王妃了?”
“我也是。”小雁儿说得上气不接下气,“从头佩服到尾。”
“有这么辛苦么?”洛雪儿含笑问道。
“是呀,真不知道王妃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招待两个小将军,可比练武辛苦多了。你瞧,涛儿非得要我们用手臂撑着作圆环用,换什么都不行,我们快累死了。”小雁儿说着说着,眼眶儿就红了,“我们两个人都搞不定一个,这么多年了,王妃一个人是怎么搞定两个的呀!”
她们的确是两个人搞定一个。这会儿云儿可不要她们俩担心,正在那儿安安静静地坐着,看着三人玩儿。
“辛苦,也不辛苦。痛苦并快乐着。”洛雪儿在马上说着,看着,泪意盈盈,偏又笑意盈盈,“到时你们成亲生子,自然就明白了。”
下得马来,涛儿早奔跑过来拥着洛雪儿。两个丫头才得解脱,也不管洛雪儿了,光坐在旁边歇着。
“我发誓我以后绝对不成亲生子。”小雁儿一边甩着酸痛的手一边道。那眸子的余光还在看着小魔头。
“有饭吃么?”洛雪儿边走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