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潇洒,却,并没有欣喜若狂。
她如今洛爷的名号天下无人不知,她洛雪儿无比逍遥,然而她怎么觉得:繁华落尽,梦已归零。
其间,赵子武一如既往地每晚上报道半个时辰,谈兵论武。而洛雪儿则说三十六计,说三国演义。而她这才知道,原来这大顺王朝竟连死诸葛吓退活司马的故事都未曾听说过。对于空城计,这大将军一听,居然目瞪口呆,立即将诸葛亮列入了自己首席崇拜名单。
而洛雪儿完全不知道自己掉入了什么朝代之中。
这层认知愈发让她心碎,也更加下定了决心随遇而安。只是,想着一辈子只能待在这里了,就又想起了那没了消息的六闲王。咫尺天涯,洛雪儿第一次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他们真的隔得很近,两条大街而已。可是,心在天山之外。
然后有一天赵子武道:“大顺王朝要天下大乱了!”
“为何?”洛雪儿惊问,这段时间忙得她实在什么也顾不上了。
“皇室问题由来已久,别看表面平静,其实本来太上皇即位十年时之时就该乱了。现今拖延了二十年之久,已经不错了。再说,如今近海的邻国雪月国,似听说已在操练军队了。而且听说已派使者过大顺来了。”赵子武心情沉重。
“皇室问题跟六王府有关系么?”
赵子武的眸子有些异样,反问:“你希望呢?”
洛雪儿无语了。她的希望还用说么,六闲王永远是她的第一个男人,第一个夫君。现在是,以后也是,生生世世都是。
只是有时也听见赵小露提起:“玉儿还在六王府,姨接她她都没回去。看来,她真的陷进去了。不过旁边有个小田螺,总是拉她后腿,那小姑娘早几年前就看上六闲王了,非君不嫁呢。”
“上次六闲王身边勾着他手臂的小姑娘是谁?”玉如意还搞不清楚。
“就是说非君不嫁的小田螺啊!”赵小露说,“听玉儿说天天缠着六闲王娶她呢!那小女孩坦率热情,逢人就说六闲王是她早定下的人。一出门在外,总是勾着六闲王的手臂不放。不过,那小女孩还有点能耐,六闲王有两次在街头遇袭,居然都被她摆平了。我都怀疑六闲王为了报恩,会以身相许了。”
是么?原来对她一日淡过一日,只因为这两个女人么?这两个女人都不错,那她也就……放心了。
是放心了么?
洛雪儿似乎没听到她们交谈,只静静地走开了。
只是这一天练完武之后,胡逸风竟破天荒地没有履行他吻她的权利,而是道:“我等了三个多月,终于等到六闲王不行的时候了。你,终于要成为我胡逸风的了。”
“为什么?”洛雪儿惨白了脸。
“人人都说他病入膏肓了,熬不过几日了。想不到我还没动手,就已经有捷报到来了。”
洛雪儿一个不稳,竟后退了数步。
不行,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明天必须去一趟六王府。必须,就算人人说她一个下堂妃怎么又回王府丢人现眼,她也非得去不可。她的心事,积累了三个多月,实在压得不可负荷了。再不宣泄,必将由心及身,全然垮掉。
当她回到家的时候,一脸的苍白让两个“夫人”大吃一惊:“雪儿,你怎么了?”
洛雪儿不言不语,一屁股坐在软榻上,看着小鱼儿和小雁儿搬上今天的银票摆在面前。她一下一下的翻一张,再翻一张。眸子无神,手臂无力。这一叠银票,在她面前连堆白低都不如。
赵小露和玉如意偷偷地交换了一个眼神,知心地不去打扰她。事实上,洛雪儿能撑这么久而不倒下去,她们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女人,永远过不了情关。而且,洛雪儿之下堂,并不是六闲王的过错啊!心里纠结的那一个,不是洛雪儿是谁?
终于,洛雪儿无力一叹,站了起来。她手中犹拿了一叠银票,在她站起来的时候。那银票就如白绢般,从她手中飘飘浮浮地落了下来。
“寂寞,果然是银子所赶不跑的。”洛雪儿宣布。
然后,她有气无力地道:“原来数银子都要有一个疼着的人陪着数才会感觉到快乐。”
一句话,让赵小露和玉如意同时堕入了忧伤之中。尤其是赵小露,珠泪奔流。
透骨的寂寞,是所有的金银财宝都赶不走的啊!
洛雪儿跨过一地散落的银票,突然回首道:“我要休掉你们两个了。”
“为何?”赵小露和玉如意异口同声地问。赵小露还一脸泪珠儿,要是不知情的人见了,还真以为是舍不得这个富贵夫君而哭泣了。
洛雪儿示意两个丫头出去,才能掀开自己的长袍道:“因为我是真正的女人。你们看……”
赵小露和玉如意疑惑地朝洛雪儿掀开的长袍之下看去。这一看,更是受到极致的惊吓,齐齐站起:“雪儿,你……”两人紧紧盯着她的肚子不放。
洛雪儿肚腹间凸起,显然已有身孕四个月以上了。而她们朝夕相处,竟完全没有察觉。
天啊,她都这样了,还每天不要命地四处跑,她要吓死她们么?如果六闲王知道……
赵小露愣住了,如果六闲王知道,会有转机的吧?只是,这倔犟的洛雪儿,怎么会去做母凭子贵的事。
“天下没有会生孩子的相公啊!”洛雪儿噙着泪,淡淡笑了,“他的生命力多么旺盛啊,他亲爹那样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