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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注定孤独

年少之时,血气方刚,戒之在色。这几句话在之后几年一直在骨头心底徘徊。可初尝人事,就像染上了毒药,骨头老说青木是毒药――他一生都戒不了的毒药。

清晨未到,夜依旧长。骨头第一次体验到这种无法言说的快感就沉迷其中。他在青木面前是丝毫没有抵抗力的。一番云雨之后天色渐明,火车是要按点出发的……

分别的站台,望着泪流满面的青木,骨头拥着她,突然就很伤感。也许,出于责任他也会娶她吧。不知不觉骨头也滴了几滴泪,有时候我们觉得伤感的只是离别本身。

后来,骨头很喜欢看生命列车,因为那代表着一种冥冥之中的天意,人力在它面前是微不足道的,每个人的生命都会被这辆列车裹挟着或停或走……

从济南站走到济南东站,距离是骨头步行四十六分钟。独自一人的时光总是漫长的。他会沿着明湖东路缓慢前行,一直走到大明湖北门进去,独自闲逛――沿着湖岸漫无目的的闲逛,这里有李清照也有辛弃疾。有一种难以触摸的人文气息。各种楼台故居挂着行楷楹联或乾隆手书的匾额。遗憾的是骨头一直不懂书法,他静不下心去练字。文房四宝是买了不少,但只会写一些点之类的笔划。喧嚣的现代社会,能静下心读书的人都难能可贵。随意的走着,也许从某个门出去也许沿着护城河一起直走下去黑虎泉,青龙泉。走累了就在长年冰冷的石头椅子上休息,但凡一个人在明湖的时候,他就这样打发时间。过了青龙桥搭某一辆公交车去候车室呆着。但凡去济南这就是一个固定的习惯。下午搭火车,也许14个小时也许20个小时后。他会到达某个地方,他的目的地很不明确,他永远不知道明天会在哪里安睡,骨头一直固执的认为他没有家,他确实没有。通常会先回塞北小城,然后找一个公用电话。骨头就会就在某个家里呆一阵子。

旅途是漫长而枯燥的,通常骨头躺在床上的时候,青木还在火车上煎熬着。48个小时的煎熬着实让人难以接受。青木不止一次的像骨头抱怨过,抱怨这辆让她极度厌恶的火车。抱怨着孤独与失落……

在他们的爱情中也会有假期,真是令人无语。通常分别之后骨头会给青木通一个电话,然后就会蒸发掉。春季过后过,情人节过后,骨头的生日过后,爱情才会从冬眠里复苏,这是一个错误的习惯,也是一个错误的开端。骨头的朋友曾说“你不要在我面前不顾形象,不然会在外人面前有失分寸。”骨头总是不以为然,总是说“那时我会装的很像的,落落大方温文尔雅!”他太小看习惯的力量了,也太骄傲了……他和青木的爱情就如这习惯了,青木当然不会适应,习以为常了也就接受了,为了爱,她妥协的很彻底。这样残忍的爱情她也慢慢的接受了,原来一开始她的爱情就是一个人,就是孤独。原来从一开始她便学会了一个人煎熬。当成长后清醒了,放下也许就不太难了吧,因为早已尝遍了孤独尝遍了寂寞。

骨头不知道自己的生日,三岁之后就没见过生母了。所以她就和后母一天过生日。对于这些他向来不会有多大兴致。他没有什么值得纪念的……

每年的生日前后就会临近清明节,骨头就会跟个后母叠元宝,叠够一年的量,毕竟魂灵也有三个纪念日呀。这个女人是个虔诚的佛教徒,目不识丁,对鬼神之说是深信不疑的。塞北小城的佛教气息很浓,这里的人大多信奉佛教。骨头当然是不会信这些的,他只信他自己。所以他和后母有很深的代沟,观念相左,沟通甚少,但毕竟从小跟着长起来多少亲近一些吧。家里兄弟姊妹五个,大多因为家庭的原因各奔东西。也许痛苦的童年就注定了他不懂爱不会爱吧。

他们都是注定孤独的人啊,可他们是不会一直孤独的……

当骨头沉睡之时,青木在骨头最喜欢的小说扉页上写下一句话――我不要孤独的呆在火车上,我讨厌一个人,讨厌一个人呆着。请爱我吧,我愿意与你一起到永远,这车有终点,爱却没有……请爱我,哪怕一点点!哪怕一点点!”

很久之后,骨头收拾房间的时候才终于看到这句话。他哭的的很伤心,因为爱有终点,他注定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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