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陈君宜听完她的话,瞬间又恢复了满满的自信。
她们找了两个空椅子座下来,一边聊天一边等着面试官叫名字。
陈君宜望着一个个女生被叫进面试的会议室,不禁皱起眉头,“糖糖,我紧张了怎么办?”
唐倾颜对她真是无语了,“拜托!只是面试一个兼职而已,没必要搞得这么严肃啊!你放松点,就算这家餐厅不要你,咱们大不了再重新投简历好了!”
陈君宜听着她无所谓的态度,立即摇头道,“糖糖,你不懂!我又不是冲着兼职来的,我是冲着外卖小哥来的!”
唐倾颜确实无法理解他们,一个白天送外卖,晚上当鸭子的男人到底哪里有吸引力了?居然有这么多大学生为了他来餐厅面试兼职,简直是太不科学了!
“陈君宜是哪一位?准备一下,马上就到你了。”一位穿着职业装的女人站在会议室门口,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我!”陈君宜举起双手,从长椅上站了起来。
唐倾颜正无聊地吃着棒棒糖,见她要去面试,对她做了个加油的动作,“放心,你肯定能面试上的!”
“好!我去了!祝我好运!”
不过几分钟后,陈君宜就出来了,一脸兴奋的表情,“糖糖!特大号消息!”
“怎么了?是不是过了?”唐倾颜见她如此开心,正要问她面试情况,这时,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君宜,我先进去,你等我一会儿。”
唐倾颜进去后,竟然发现聂涑河也坐在面试官的位置上。
他身上穿着件深色西装,听到推门声后,笑意盈盈地朝门口望过来。狭长的眼眸微微挑起,唇边带起一抹颠倒众生的弧度。
那只鸭、鸭子,居然也是面试官之一?
唐倾颜顿时傻眼了,现在这是什么世道啊,鸭子也能送外卖,鸭子也能当面试官?
“唐倾颜同学?”鸭子在她的注视下,慢悠悠地开口了。
“是。”唐倾颜意识到自己的表情有些夸张,收回视线,在所有面试官面前站好。
“坐吧。”聂涑河抬手指了指她身后的椅子,嗓音磁性中透着几分魅惑。
“谢谢。”唐倾颜反正就是陪陈君宜来玩的,尽管这房间里有好几个面试官,看上去好像挺唬人的,但是她一点儿也不紧张。
聂涑河右手随时地转着一支笔,撩起薄唇问话道,“唐同学,你觉得鸭子可以做什么?”
“啊、?”唐倾颜听到这话问题,简直要怀疑自己幻听了。
他自己晚上做兼职鸭子,难道他对这个问题不应该比自己更清楚吗?
更何况,当鸭子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他这么问她,跟敲锣打鼓放鞭炮告诉人家他是鸭子有什么区别?
聂涑河欣赏着她目瞪口呆的表情,眼底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玩味,“怎么?你不知道?唐同学,难道你没有尝过鸭子吗?”
他后一句话问得轻描淡写,可是听在唐倾颜耳中,分明就是意有所指。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晚上,被他夺走的那个初吻。
咬牙,切齿。
唐倾颜愤愤然瞪着他,如果眼神有杀伤力,他的身上已经千疮百孔了。
见她依然沉默着不说话,旁边的面试官忍不住出声提醒道,“同学,你如果不知道鸭子能做哪些菜,那就视为放弃了。”
做菜?
唐倾颜耳根不由一热,人家说的是吃的鸭子,自己好像联想得有点太丰富了。
随即,她甩掉脑袋里令人尴尬的想法,出声回答道,“鸭子确实可以有很多种做法,老鸭汤,烤鸭,啤酒鸭,就连我们学校卖的鸭血粉丝,也离不开鸭子。可是,我不是很喜欢吃鸭子。”
聂涑河一直在听她的回答,等她说完,他漂亮的眼眸眯了眯,沉吟着开口道,“这位同学,看样子你好像挺讨厌鸭子的。”
“是啊,这大概就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吧!”唐倾颜才不怕他,反正这里有好几个面试官在。
聂涑河把西装外套脱掉,里面穿着一件dior经典款衬衫。他随手解开袖扣,卷到手肘处,露出一截修长的手臂。
明明只是很普通寻常的动作,可是在他做来却像是无形中带了一种诱惑力。
唐倾颜在心里轻嗤一声,就算装得再像,也改变不了他作为鸭子的本性。
“没错,我们做餐饮的也是这样,要做到菜多元化,才能够满足不同客人的口味。”聂涑河说到这里,停顿了下,又问道,“唐同学,平常有什么喜欢吃的菜吗?”
“我不太挑食。”唐倾颜说到这里,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除了鸭子。”
聂涑河顿时笑了起来,“你跟鸭子有仇?这么讨厌鸭子?”
“没有啊。”唐倾颜一脸无辜的表情,“我就是觉得鸭子有种很奇怪的味道,非常非常的难吃!”
聂涑河盯了她几秒钟,轻笑了一下,“其实,好吃还是难吃,除了看食材,还要看厨师的手艺。”
“食材本身就不好叫的话,厨艺再好也是白搭。”
接下来他们就鸭子讨论了好久,甚至连小学课本里学过的《丑小鸭》都被唐倾颜拿来做论据,跟他争辨,鸭子就是鸭子,只有天鹅才能最终一飞冲天。
其他面试官听着他们两个人就‘鸭子’展开激烈的讨论,相互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好不容易说到最后,有个面试官温和地对她说道,“好,唐同学,三天内我们会通知面试结果。”
“谢谢。”唐倾颜在心里大呼万岁,转身大步离开。
她走得太急,并没有注意到,有一样东西在她转身的时候从口袋里掉了出来。
旁边那位通知他们面试的女职员从地上捡起那样东西,正要追出去,却听到身后聂涑河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把东西给我吧,我正好要出去。”
女职业将东西递给他,同时毕恭毕敬地问道,“聂先生,后面的面试您不参加了吗?”
她虽然知道聂涑河在集团里地位不地,却不知道他具体是做什么的。
“嗯,后面的人,你们看着办吧。”聂涑河低头看了一眼她递过来的学生证,伸手接了过去。他单手拎着西装,推开会议室的大门,径自离开。
唐倾颜出来之后,陈君宜已经等得快要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