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锐锋把自己考虑的四点因素讲解给傅天正听,当然,除了第一点外,其他三点傅天正都举双手双脚赞成。
“说你拖油瓶你还不高兴?”
“没心思跟你扯,现在怎么办?”
霍锐锋环顾四周,心里也毫无头绪,这山洞简直就像一个蜂窝,到处都是通道到处都是洞中洞,用现代化的词语形容的话那就是蜗居了。
虽然很多洞内都是空的,但是二人不敢冒险,保不准走着走着就碰到巫师了。
无奈之下霍锐锋又坐了下来,口中念叨着手里拽起一块碎石贴在耳旁,“上去一点,下去一点……”
傅天正知道他又在施法了,不敢打扰,一个人静静地靠墙站着。他从没有仔细打量过霍锐锋,这一次他很认真的盯着霍锐锋,谁知突然脑海中闪过一团柔软的毛发,那感觉稍纵即逝,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再蝙蝠洞里也有这种感觉。
傅天正又想起奶奶说的话,“我不允许你同情他,他生下来就是一个错误,错误的事不值得同情。”
到底什么是错什么是对?被生下来难道也有错吗?同情一个可怜之人也算错吗?那被一个错误的人三番四次舍身搭救是不是也是错的?
霍锐锋站了起来,指着脚下说:“下面有动静,我们下去看看。”说完又率先顺着石路向下走去。
傅天正突然拉住他的手,表情复杂,憋了半天终于吐出三个字,“谢谢你。”
此话一出倒是把霍锐锋吓了一跳,他回头把手放对方头上,“没发烧啊?怎么突然就发骚了?”
“如果没有你,恐怕我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我是真心的,这一路走来,谢谢你。”
霍锐锋表情有些怪异,手指也有些抓狂,但很快他也明白了,傅天正感激自己是理所当然,换做别人,恐怕他要索要报酬了。
“其实你真的不必感激我,还记得我跟你说的话算的卦吗?你的天命是生死如期,即使没有我,你也不会有生命之忧。”
傅天正本不想反驳,因为这段时间来他已经百分百完全信任了霍锐锋,但是唯独这句话他不赞同,因为他相信眼前的事实。事实就是如果没有霍锐锋,他恐怕连蝙蝠洞都出不来,恐怕早就被小鬼吃了,更有可能连小鬼都见不到,那条蟒蛇就把他吞了。
霍锐锋本不想再解释什么,但是既然说到了这里,他还是耐下心来小声地解释道:“你说的这些其实是属于恋,不是恋爱的恋,而是心态改变的恋。试问如果没有我的介入,你不会这么贸然来马来西亚,就算你执意要来,你奶奶也不会那么容易放你过来。再者,如果没有我的介入,我们也不会一路这么艰辛,可能你一直跟着那老板娘早就到了这,也可能老板娘一早就甩开你,你无功而返,这些的一切都是属于我的出现而改变的,这就叫恋。但是不变的还是你的天命,天命你或许觉得缥缈觉得虚幻,但是对于我们修道之人来说,那就是一种唏嘘。有的人天赋极佳奈何天命坎坷,他们或许能成就一时辉煌却无法留名后世。所以说,如果你是因为我救了你的命而说谢谢那大可不必。不过呢,如果你因为我教会了不少知识说谢谢我倒是可以接受的。”
“那天正在这里就谢谢霍师傅的教诲了。”
二人交换一下眼神,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好了,别哔哔,跟我来。”霍锐锋一马当先垮了出去。
这一聊倒是让傅天正顿时信心倍增,紧张的心情也松弛了下来,“你刚才施的是什么法术?”
“顺风耳啊!”
“这么牛?”
“那必须的嘛,霍天师白叫的?”
“改天教我呗!”
“看心情咯。”
“看什么心情,这件事之后我就正式入你门下,拜你为师了怎么样?”
“那你得准备拜师费。”
“你怎么这么市侩?还说别人一身铜臭,我看你也好不到哪去。”
“啧啧,还没拜师呢你就这态度,将来学业有成了那还不上天?”
二人叽里呱啦调侃了半天,不知不觉走了近一个小时。霍锐锋在确定了位置之后,脚步开始放慢,贴着墙角一步一挪。
终于他在漆黑中找到一丝光亮,他连忙顺着光的方向前行,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好不容易在一间洞中找到一个地理位置极佳的入口,二人钻进入口,爬行了几分钟,终于来到了一间空旷的大洞内。
这个山洞大约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高度也有两三层楼那么高,此刻二人刚好在离地六七米的距离,由上往下俯视。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极具狰狞的脸庞。天呐,黑纱女子被人用手腕粗的铁链架在半空中,两条铁链一左一右,连接着她的左手右脚。
那情形谁看了都会胆战心惊,她就像一只被插在烤棍上的鹌鹑,一动不动。
傅天正第一次看清她的脸,五官不是因为扭曲而显得可怕,而是因为脸部被毁容早已分不清五官,脸蛋和鼻梁持平,嘴唇和下巴相接,额头上坑坑洼洼一片,惨不忍睹。
看到这傅天正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爬起身就想跳下去把她放下来,为什么这样对一个女人?巫师还有没有人性?
霍锐锋一把将他压住,“你想干嘛?我开始说的话你都忘了?”
“你难道忍心看着她受这等折磨?”
“为什么不忍心?她来这就是为了受这些的。”
“你说什么?”
霍锐锋朝黑纱女子的右下方指了指,然后说道:“看见那块人皮没有?她来这里本来就是为了剐皮的,受这点苦算什么?”
“这……”
“不然你以为那一袋黑珍珠白给的?那一袋起码也值个几百万了,你以为一个一般的小法术能值这么多钱?”
傅天正再一次被震撼了,换皮这种事恐怕只有电影中才会出现的场景现在自己身临其境了。
“为什么要把她吊起来?”
“原因很简单,就是要她陷入极度疲劳中,疲肤松筋后再动刀才不会伤到神经。人体经脉太多,皮下组织、肌肉、血管这些都是紧紧相连,一旦动刀就如牵一发而动全身,伤及人内息。但是昏死状态下就不一样了,人常说,睡眠是离死亡最近的时刻。死亡又是没有疼痛的时刻,所以要剐皮必须处在一个绝对死亡时刻。男主阳,女主阴,阴阳两脉也必须协调,阴阳两脉就是我们常说的任督二脉,二脉都是从天顶穴为起点,一正一负到达另外两个穴位。而阴脉是到会阴穴,所以需要一个方法来打乱这种结构,最简单最实用的办法就是像这样左手右脚相连,经脉一乱,身体又处在高度疲乏下,人就很容易进入假死状态,也就是绝对的死亡时刻。一切都准备好之后,才可以开始剐皮,当然了,之后具体细节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