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嫣这时候绕开几步,正要从许潇身边穿过,回自己的房间。但许潇脸上忽然露出一丝惊讶,伸手往慕容嫣肩头摸过去。
这个动作被慕丫头注意到,立刻侧身躲开,但许潇的手指还是在她身上蹭了一下。
收回来的时候,就感觉到指尖有些粘稠的触感,好像摸到了什么液体,在房间昏暗的光线下,显得颜色非常深。“喂!慕丫头,你受伤了?!”
许潇瞪大了眼睛,嗅着那一丝淡淡的血腥味,惊讶地问道。
难怪他从慕容嫣进屋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女孩的行动似乎有些异常,左边一侧的胳膊有些不便的样子。刚才许潇从慕丫头身上摸到的东西,赫然是血!
而且看样子,很可能还是刚刚受了伤留出来的!血液的味道还很新鲜!
此刻,慕容嫣已经走到了卧室门口,眼看着瞒不下去了,只好站住脚步,回头看了眼许潇,点点头:“是受了点轻伤,今天出去驱鬼的时候,不小心被厉鬼抓到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被鬼抓到?
许潇皱了皱眉,本能地觉察到不对。按理说凭慕丫头的身手和本事,就算是对付鬼将级别的妖物,应该也是有惊无险。面对区区厉鬼的话,更是不应该犯下被鬼抓伤这种低级错误。
而且……
刚才错身而过的时候,许潇分明注意到,慕丫头肩膀下方有一处很深的刀口,用衣服遮掩着,那些血就是从刀口中流出来的!
“你别跟我说,你身上的伤口,是被厉鬼用本命兵器留下来的?”
许潇脸色严肃的问道:“而且是什么样的厉鬼,居然能伤到你?要知道在龙口湾鬼楼的时候,连黄家两姐妹那样的鬼煞都做不到这一点,除非……难道是那对牛头马面干的?!”
不要说黄家两姐妹了,就连黑无常高仁山那样的对手,慕容嫣都能保证全身而退。而帮普通人家驱鬼的时候,能碰上厉鬼级别的鬼类都很少见,更不用说猛鬼和鬼煞了。
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那一日梦中见到的牛头马面,也就是阴司派来追查勾魂索失窃一案真相的鬼差,有实力伤到慕丫头了!
慕容嫣干脆利落地否认道:“你别想多了,确实只是意外而已。而且只是一点小伤,很快就会愈合的。”
说着,慕容嫣又看了看许潇,语气迟疑了一下,有些生硬的说道:“你不用多管闲事了,该睡觉就睡觉去,不要打扰我休息。”
进了卧室,砰地一声关上房门。
许潇一脸无奈,心说伤口还在流血呢,睡哪门子的觉。能睡得着么?
但是有慕丫头刚才那句提醒,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敲门。
这时候,凌梦韵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不要胡思乱想了,那丫头的伤和牛头马面没有关系,是被一个杀手伤到的。”
许潇吓了一跳,心有余悸地说道:“凌姐姐你要出现也多少先打一声招呼啊,这样神出鬼没,会吓死人的……
你刚才说……慕丫头是被杀手伤到的?那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杀人蜂也对她动手了?”
回头看过去,一袭黑衣的凌梦韵就站在背后,也不知道这位女鬼房东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当真是神出鬼没。
“杀人蜂?”凌梦韵眼神有些古怪地摇了摇头,说道:“勉强算是吧,只是中间的内情稍微有点差别。不过现在,麻烦已经解决了。对方已经收手,你也不用担心再有人找你的麻烦了。”
什么意思?许潇没明白。
而凌梦韵已经转过身,推开自己那间卧室的门,头也不回地说道:“至于慕丫头的伤,说起来确实和你有些关系。所以你也该负起些责任。
按照我给你的那张药方,只取前面一半药材,分量相同,配好以后煎熬成药汤,给慕丫头喝上几剂,两三日就可以痊愈了。”
……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流水市出了两桩大新闻。
第一个新闻嘛,就是关于中夏国际的。昨天深夜的时候,中夏国际集团的三四位大股东同时抛空股票,引起股市一连串的连锁反应,中夏国际集团在短短一夜之间蒸发了上千万资产。再加上公司做假账和非法走私海产品的底子也同时被人捅了出来,使得刘家一夜之间名落千丈,到了濒临破产的境地。
这件事情算得上是流水市商界一场大地震,媒体纷纷报道,不乏有人猜测,可能是有神秘人物在暗中出手,针对中夏国际,制造了这么一出好戏。
许潇从手机上看到这个新闻的时候,心里已经明白了八九分。看来凌梦韵昨天所说的“麻烦已经解决”,就是指这件事情了。
没想到凌姐姐不出手还好,一出手当真是雷霆万钧,短短一夜之间,就将偌大的刘家生生搞垮。
墙倒众人推,中夏国际在商业圈的对手更是不少,只怕刘家在流水市内彻底除名的日子,也不远了。
不过这毕竟是刘家自己做的孽,而且中夏国际集团做大这么多年,手底也不干净,只是一直没人有魄力下狠手对付它罢了。如今落了个这步田地,也怪不得旁人。
而第二个新闻,严格地说还没有被媒体报道出来,许潇也是在出门买药的时候,从林晚秋打来的电话那里得知的。
和商界的大地震比起来,这第二条消息带给许潇的惊讶,却比前一条新闻还要更震撼几分!
……
这一天,许潇起了个大早,跑遍了流水市西城区的各家大小药店。
凌梦韵给的那张固本培元的药方,虽然是经过增增减减,已经剔除了一些不合用的药材,但是上面依然还有不少药材,属于数量稀少的品类。寻常药店往往只出售其中几样。
为了凑齐方子上的药材,许潇着实是跑了不少药店,一天功夫下来,才算是将方子上的药材凑了个七七八八。
可是剩下的两味药材,却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了。
在整条街的最后一家大药房。
药店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方脸大叔,推着眼镜,很是狐疑地阅读着许潇递过去的药方,看了好半天,才抬头看了看许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