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众人见他如此调侃,均把眼睛看向二人,若有所悟,繁星宫少宫主苏舒更是皱了皱眉头,双眼恨恨的瞪向苏忆星,苏忆星又羞又恼,真后悔刚才多嘴,狠狠跺了跺脚,方发现宫主的眼神,立时惴惴不安的对苏舒道:
“宫主,我……我……他在胡说八道!”
苏舒见到此情,又见杭绮若有讥笑之意,更加恨苏忆星不洁身自好,冷冷哼了一下表示她的不满,北川雨星见到二人如此微妙的关系,脸上立时如羞了一层寒霜,心里更是浓浓的酸楚与委屈,眼睛向师父惊梦炫奇望去,惊梦炫奇一点表示也没有,这时桑龙.多杰发言了,道:
“雪龙,你还是小心一些!”
雪龙.多杰神色一肃,向靳贝磊道:“阁下意欲与本少爷一较高下,本少爷就让你先手,阁下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剑不得不发啊!”
此话刚落,靳贝磊乍喝一声,身影如一团白云,向雪龙.多杰罩来,而且那团青芒如烟似雾,难辨真假,雪龙.多杰此时已无机会凝神聚气使用天元法眼,本能的用弯刀向空虚割,如一道金虹硬生生将无忧剑的来路割断。
在众人失色大惊之际,只听“叮叮当当”的交碰声,显然两人兵器硬生生的碰在了一起,就在这刹那,突然雪龙.多杰暴退数丈,如风卷残雪一般,更如神羚遁雪,雪龙.多杰手中的弯刀已在交碰之时被震断成无数碎块,如飞星火花一般,散射开去,神羚谷众人和苏忆星及北川雨星均大惊失色,显然靳贝磊占了兵器之利。
靳贝磊在大好形势下突然裹步不前,两人之间立时距离两丈多远,靳贝磊赞道:
“阁下果然厉害,在兵器被毁时居然可以全身而退,而且还能以退为进!”
雪龙.多杰呵呵笑道:“阁下年纪轻轻,身剑合一,进如闪电霹雳,退如音消影匿,虽然占有兵器之利,但行家就是行家!”
在场的一谷一宫一溪三位主人以及逍遥丐老,惊梦炫奇均为两人的这快疾无比的交手欣慰,觉得二人确是势当而敌,但似乎雪龙.多杰退身更胜,出手之间鬼斧神工,而且眼力过人,反应更是敏捷无比,靳候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但心中却在盘想:这小子出手神秘无比,而且怪招搏杂,根本就看不出一丝端倪,若只用冰雪神佑圣山派的的武功,他靳候岂有不知之理。
雪龙.多杰刚才在兵器一触而断时,心里委实大吃一惊,但在此时脑海里火花一闪,本能的双手指一圈虚画,立时消去了凌凌的剑气,并且快疾无比的变指为弹,阻住了无忧剑的前进,方才借力使出神羚十八式中的神羚遁雪。
惊梦炫奇见到雪龙.多杰消解剑气的招式与惊梦一族的化梦若幻指法中的导虚指相似,面色一变,暗忖:这小子如何会惊梦一族之绝技,而且刚才出手时那弯刀圆弧与怡心钩法亦有相似,暗忖这小子如何知道的如此之多,难道真的天下武学同源,相似之处会有如此之多!
靳贝磊见雪龙.多杰对他亦大赞了一番,倒是觉得有点意外,以雪龙.多杰在他眼中的形象,是狂妄自大的人,怎会去夸别人,两人倒有些“臭味”相投,只是靳贝磊有点面冰,而雪龙.多杰有点面“热”,靳贝磊不再说其他的,向雪龙.多杰道:“阁下还是另外换一件兵器,本公子不想乘人之危,以免阁下输了不服气!”
雪龙.多杰嘿嘿冷笑道:“换一件兵器也不如你那件宝贝,不一会儿又会被你毁掉的!”
北川雨星本在吃苏忆星的醋,此时鬼使神差的向雪龙.多杰走了过去,把天寒匕递给了雪龙.多杰道:“雪龙公子不妨用这把利器,或许会给你带来好运!”
雪龙.多杰放眼看着北川雨星,见此公子玉面朱唇,肤如凝脂,暗忖:这小子是不是喝牛奶长大的,或是在朱奶中泡大的,皮肤象小娘们,北川雨星见雪龙.多杰两双贼眼在她脸上飞来飞去,立时觉得面脸都有蚂蚁在爬动,更是滚烫起来,但二人萍水相逢,如何可用他的武器,何况这么短的兵器,如何使用,待他细看匕尾才发现匕尾的天蚕丝,立时一愣,嗫嚅道:
“惊梦一族的天寒匕!”
逍遥丐老在旁乐呵呵道:“小伙子满有眼光的嘛,一下就看出这是天寒匕,当然也知道她是何方神圣了,别人的东西你可以不用,她给的东西你却不得不用哟!”
说者满有他意,苏忆星一听此公子是惊梦一族,立时明白他是惊梦炫奇的徒弟,不知为何,心里对这公子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敌意,仿佛他“偷”了她心爱的宝贝了,靳贝琢幽恨的盯了盯北川雨星两眼,暗忖道:枉我对你那样一往情深,此时居然给这死人送兵刃,哼,这明显是落我靳贝琢的脸!
但想归想,靳贝琢沉湎爱情很深,又如何恨得起来呢,心里只有怨了别人又怨自己!
雪龙.多杰一下明白,他就是惊梦炫奇的徒儿,立时道:“呵,你就是与我同被天下人诬陷为朔先生后裔的北川雨星,惊梦炫奇的徒弟!”
惊梦炫奇在一旁突然道:“她正是老夫之爱徒,怎么,是不是一朝见面就惺惺相惜!”
雪龙.多杰立时脸色不自然,嗫嚅道:“不敢,真的不敢,老爷子似乎说起过惊梦大叔有位徒弟,怎么会是……”
北川雨星女儿心思,立时明白过来雪龙.多杰将要说什么,脸色一赧,尴尬笑道:
“我这样是不是难看,不像惊梦之徒?”
雪龙.多杰呵呵笑道:“不是,不是,老爷子说若是女儿身,就是本少爷飞也飞不掉的老婆,若是男儿身,就是本少爷的亲哥们,哎,见面之后,倒有些失望,亲哥们哪有老婆好呢!”
此话一出,众人均含笑不语,觉得这活宝开玩笑也不论场合,仿佛他一人在场一般,只凭这份洒脱就如一方霸主了,北川雨星脸色更红,笑着掩饰道:“想作本公子的兄弟,只怕你还得改改德性,否则,本公子才不管你是不是神羚谷的少头人呢!”
逍遥丐老见场中气氛好了许多,心宽体畅道:“好啦好啦,你们两个就别在这里睁开打哈哈了,老婆也好,兄弟也好,是你们俩的事,先把这里的事了结了,还是找间屋子关着去说吧!”
两人立时脸色更不自然,北川雨星立时忐忑不安想道:难道他早就知我不是公子而是千金,那……那……,想到这里,她真的没胆子再呆在显眼的地方,靳贝琢突然道:
“北川雨星,你……你是不是朔师伯的儿子?”
北川雨星和在场的人均是一愣,立时竖耳静听,北川雨星见靳贝琢面色苍白的可怜样儿,深深的叹了口气道:“靳姑娘如此相问,本公子又如何说呢!”
此话不假,北川雨星承认大家也不会完全相信,否认也相信不完全,还不如不说,让大家去猜,但靳贝琢却不这么想,只凭他深深叹惜,与左右为难的样儿,她情泯心智,倒是相信了,脸色更苍白,眼中亦有了泪花,突向北川雨星道:“我知道你的难处,不承认也是一样,害你们一家,老爷子并没有参加,你踏足江湖,肯定是想报假如,你不要与老柳为难,好么?”
女孩的心就是复杂,现在靳贝琢似乎一下就想通了,北川雨星对她冷冰冰的,一定是因为她是靳候之女,现在又当她的面送天寒匕与雪龙.多杰与其兄比斗,更有报仇之嫌,北川雨星不是朔玉之后还会是谁,自古以来就有无风不起浪的说法,江湖上传闻惊梦炫奇的徒弟就是朔玉之后,北川雨星暗叫倒霉,被这刁女贴上了,在场的靳候、苏舒和杭绮却是脸色一变,均望向北川雨星冰冷冷的眼神,全身一竦,听了靳贝琢的话,尖声道:
“靳丫头,你别将你老爹的责任推的一干二净,他应是主谋才对,现在朔师兄的儿子在这里,我们倒应先把话说个明明白白,他要怎样报仇,也要公平些,我可是个跑腿的!”
靳贝琢见杭绮怕成了这样,又知道她与惊梦炫奇的关系不同一般,当然消息来的真些,如今她也称北川雨星是朔师伯的儿子,那还有何话可说,靳候和苏舒此时亦如是所想,面色亦是立变,靳贝琢和靳贝磊均忿忿不平,靳贝琢泪花直滚道:“陷害同门师兄,其罪难赦,我也知道,但苏阿姨是他外婆,你又与惊梦炫奇关系……谁个不知道,他能将你们二人怎样,老爷子没有参加,反而成了主谋,这难道就公平吗?”
苏舒与杭绮被人揭了短,老脸一赧,齐声道:“靳丫头,你别在此胡说八道!”
这时靳贝磊冷冷道:“阿妹怎么胡说,这些事谁不知道,北川雨星要报仇,天经地义,我靳贝磊绝不说三道四,也不会插手,但若是再掺和其他原因,我靳贝磊亦绝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