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东宫傲冷面含霜,居然毫不领情,东宫世家何等身份地位,还要别人插手解难,岂不大失颜面,向雪龙.多杰喝道:
“阁下年纪轻轻,少不更事,哼,还会有什么好主意,东宫世家不需要阁下解难,亦自有办法,望你好自为之,别惹火烧身,我们走!”
说完,领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离开了,雪龙.多杰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大失颜面,尴尬之极,干笑道:“这老家伙不但狂妄自大,目中无人,而且死爱面子,老古董,定有他苦吃的!”
谁知不爱笑的苏忆星此时却“咯咯”娇笑道:“这下碰了钉子了吧,别以为你嘴巴儿滑,脑袋儿聪明,想当活菩萨为人解难消灾,碰上了不知好歹,油盐不进的老古董,还是没辙儿!”
雪龙.多杰傻愣愣的看着苏忆星笑,仿佛看见了白天的星星,呐呐道:
“原来你笑起来也这么美,简直迷死我了!”
苏忆星立时脸上一红,绷紧了脸,刹住了笑,啐声道:“谁在笑,别卖乖!”
雪龙.多杰向苏忆星面前贴了贴,嗅到了一缕缕淡淡的桂花轻香,立时心旷神怡,立时睁着色眼赞道:“空谷幽兰,怎奈孤芳自赏,桂花香飘,柳下惠在,亦会倾心动容,香香香!”
说着“啧啧”似乎嗅的有滋有味,苏忆星何尝未嗅到浓浓的男人气息,亦是芳心荡漾,听了雪龙.多杰的话,羞不自胜,脸簌的通红,身子向旁一弹,离远了一些方道:
“你少跟本小姐来这一套,哼,只会嘴甜!”
“不只嘴甜,人也不错啊,要人才有人才,要文才有文才,要武才有武才,才子佳人,正如红花之于绿叶,之于白云蓝天,星星之于月亮,相得益彰,天上少有,人间仅见之绝配也!”
“哇哇,雪龙公子果然嘴巴儿利害,连小婢听的耳朵儿发软直动呢,小画眉是不是!”
雪龙.多杰这才注意到小画眉和小黄鹂走到了跟前,两人均含着笑,眼睛滴溜溜的在两人之间流转,另有一番深意,小画眉真如画眉,更如乖巧羔羊,碰了碰小黄鹂轻语道:
“我说再等会儿过来,你偏要来,看看,来的多不是时候,扰了公子和小姐的雅趣!”
苏忆星狠狠瞪了一唱一合的两个鬼丫头,嗔道:“什么雅趣,本小姐才没雅趣听他疯言疯语呢,小画眉还不去收拾一下自己,准备吃饭!”
小画眉拉着小黄鹂嘻嘻哈哈进厢房去沐浴更衣,场中又留下了苏忆星和雪龙.多杰,苏忆星亦狠狠瞪了雪龙.多杰一眼,似怒还羞含喜,更是魅力无穷,迷人心窍,动人心魂。
这时突从厢房上跃下一个人来,身着黄衫,玉面朱唇,比雪龙.多杰稍大一些,只是脸色微有苍白,紧锁眉头,似有无穷无尽的烦恼一般。
那人见雪龙.多杰二人惊讶的看着他,向他们淡淡一笑道:“不好意思,在下无路可走,只好翻墙越壁了。”
说完径直向东宫傲擂过的门走去,正往怀里掏钥匙,雪龙.多杰二人立时明白过来,此人就是东宫腾,顿生好感,雪龙.多杰忙道:
“阁下便是东宫腾么?!”
那人果然是东宫腾,他匆匆而去,又匆匆而回,见雪龙.多杰与他素不相识,对方居然一口叫出他的名字,停下手中的活儿,回头讶然道:“阁下是……,我们见过面么?”
东宫腾身为世家之子,果然温文尔雅,有礼有节,说话更是得体,雪龙.多杰暗暗决定要为他排扰解难,笑了笑道:“在下住在阁下邻房,已然知晓阁下的烦恼,当然亦知阁下之大我,你父亲领着一批人来过,你为何还敢回到此地,不怕被他碰见?!”
东宫腾尴尬的笑了笑,方才道:
“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以他老人家的脾气,不会再来,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小弟雪龙.多杰,这位是在下朋友苏忆星!”
苏忆星脸上一红,向东宫腾点头道了个万福,东宫腾“噢”了一声,亦知道“朋友”的含义,笑道:“你们真是神仙之侣,哎……”
显然东宫腾会错了意,苏忆星脸红更盛,正欲反对,谁知雪龙.多杰上前一步,紧紧握住她的纤纤玉手,打哈哈道:
“若兄台了解我们的经历,就不会如是说了!”
苏忆星料不到这小无赖脸皮厚的居然赶鸭子上轿,硬把她说成是他的未婚老婆,脸涨的通红,却不好此时揭开底来,只好忍气吞声,东宫腾立时大感意外,饶有兴趣道:
“听你口气,似乎也经历了不少波折?难怪贵朋友会如此羞涩难为情,能不能告诉为兄?”
两人有了共同语言,又“臭”气相投,一拍即合,两说两说就称起兄道起弟来,雪龙.多杰怕苏忆星忍不住气穿了帮,那就不好玩了,也坏了自己的打算,假装情意绵绵道:
“忆星,你先回房休息吧,我与东宫兄聊一会儿就会回去陪你的,别生气哟!”
苏忆星听他那肉麻如对老婆一般的话,而且是对着外人,脸上更是发红,又气又羞,但怒又发不出来,脸上更是发红,又气又羞,但怒又发不出来,怕东宫腾误会她是恼羞成怒,没有教养,形象受了损也不一定说得不清,反正雪龙.多杰把她套的牢牢的,于是狠狠瞪了雪龙.多杰几眼,转身就向自己的闺房走去。
东宫腾见苏忆星进了他隔壁的房间,又从刚才雪龙.多杰说的“住在邻房”,暗忖道:
“哇啥,这小子比我还开放,人前说是朋友,人后就二人同居,厉害,看来自己追尼姑也不是什么大不了丢面子的事!”
这么一想,留着的心结全部解开了,更是充满勇气和信心,要与那老古董的父亲斗到底,斗到自己胜利为止,心情一舒畅,说话也带劲了,向雪龙.多杰道:
“雪龙弟,你那位夫人还真腼腆的很,你又不去陪她,刚才她似乎生气了,全因为兄引起,真不好意思!”
“哈哈,内子虽然脾气坏了点,但我们真心相爱,又经历了那么多苦难,不碍事,不碍事的!”
还未走进屋的苏忆星听到二人的对话和笑语,羞气的银牙咬的格格直响,若再听下去,不发疯才怪,于是不听不净,快步进了房间,紧闭了房门,雪龙.多杰心里落下石头,暗自得意,东宫腾被骗的深信无疑,向雪龙.多杰道:
“雪龙弟,我们真是一见如故,为兄太高兴了,但心里也恼的很,为兄房里有酒,不妨进房坐下边饮边聊,如何?”
雪龙.多杰正从楼外楼饮了酒,就再没沾过,此时一听,心里大喜,立时双手赞同。
苏忆星进了房,见两婢正在梳妆,亦无心情去理她们,坐在椅上生闷气,两婢见小姐独自回来,面色难看,亦不敢去招惹她。
但二女很快就听到邻房挪椅摆酒的笑声,均是一愣,相互看了看,因为那笑声最响的正是雪龙.多杰,这时只听东宫腾道:
“雪龙兄,你且说说你与你夫人的不凡经历,让为兄听听,看与为兄此时处境是否相似!”
两女更是惊讶,邻房二人居然称兄道弟,而且雪龙.多杰还有夫人,难怪小姐会生闷气。
这时只听雪龙.多杰娓娓而道:“忆星和我均是咸阳人,当年我是咸阳城首富雪龙绸庄的少爷,而忆星是咸阳郊外苏家村的农家姑娘!”
雪龙.多杰开始讲起故事来,而且有板有眼,什么雪龙绸庄,苏家村有名有姓,增加了真实感,小黄鹂和小画眉此时才明白他们口中的夫人原来是小姐,而且两人双双被“发配”到北方咸阳去了,齐眼向小姐看去,见小姐阴沉着脸,正在聆听,均暗忖这小无赖又闯祸了,但故事纯属虚构,也引人入胜,继续往下听!
“本来我们两人一点关联也没有,但冥冥之中上天早有安排,一日,我独自骑马到郊外游玩,看到一农户门口栽着几棵李树,上面挂满了黄澄澄的大李,立时望李而渴,起了贼心,悄悄走了过去,往一棵李树上爬,刚爬了一点点,就见一大黄犬狂吠着扑了过来,黄犬后面跟着一黄毛丫头,她就是小时候的忆星!”
小黄鹂瞥了一眼苏忆星,真想打趣说“小姐,你原来是咸阳城外的一个黄毛丫头!”,但见苏忆星面色,又不敢以身犯险,只有闷住笑。
“那黄毛丫头手中拿着一根竹杆,正怒冲冲过来,嘴里还骂我是馋嘴小毛贼,我当时心里又慌又怕,见大黄犬眦牙咧嘴,立即往上爬,以为爬高点就可躲过黄犬和黄毛丫头,黄犬倒奈我不得,我嘻皮笑脸的坐在树丫上摘李子大吃特吃,黄毛丫头气恼已极,用竹杆来击我,我在树上左闪右躲,这下可出事了!”
雪龙.多杰说的话活灵活现,小黄鹂听得有趣,亦合两人性格,不由“卟哧”一笑,此时小画眉亦抿嘴暗笑,苏忆星也被逼得面露微笑,但听小黄鹂笑出了声,抬头绷脸狠狠瞪了她一眼,两女又不敢笑了,侧头非听似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