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那静立的倜傥公子发觉有双美眸正静静的凝视着他,转睛一望,两人目光相接,倜傥公子心中一震,脸上觉得发烫,靳贝琢见对方有点腼腆,忙回避开转向“古今朔知”,而倜傥公子则有些愠怒:临阵对敌,居然耍花枪,没有女孩子家的矜持,哪像千金闺秀,倒像闲田野花,迟早是嫁不出去的母夜叉!
突然想到什么,心里滋味怪怪的,极不舒服,暗道:只知道你高兴,就一点不知别人为你受尽委屈,累的地死,还要四处逃窜,没良心的东西!
不知他在暗骂谁,这时靳贝磊笑容冰消霜解,眼中射出冷光,询道:
“晚辈也有几个猜测,不知前辈可否给予真实的评判?!”
“古今朔知”不知靳贝磊心里想得什么,何况一开始就没有问他玉佛之事,心里一直就惴惴不安,现在又听不是问他,而是请他判别,如今这形势,“古今朔知”当然明白,只好委曲求全,释然道:
“靳公子不必如此客气,有什么话只管直说,老夫无不令你满意!”
靳贝磊狡黠地笑了笑,道:“惊梦一族,神秘一族,先生可曾听说过?”
“古今朔知”面色一变,既而茫然,微微颌首,叹道:
“老夫仅有耳闻,惊梦一族乃是出自忘谷悔老门下,江湖传说天下有一神秘之处,名曰列兵峰,为镇地锁守的上古遗物,而列兵峰下有二谷,一者忘谷,一者死谷,死谷之主江湖称之为悔不归老……”
靳贝磊眼界一开,射出精芒,大赞道:“说得好,动听之极,先生不妨将闻之全皆说出,无论是真是假,均让人神往也!”
“传说武林之始祖为鸿蒙天地二老,二老切磋武学争辉于天地之间,集大成之心得,皆于列兵峰上,天下各种兵器之招式,破式尽载于列兵峰,但往列兵峰天下只有两条路,一者忘谷,一者死谷,许多武林痴迷之士纷纷而来,但不是杳无音信,就是失去上列兵果峰后,所见所闻的一切记忆,故几乎无人愿意去,去者无人愿意回来。”
这时倜傥公子轻哼道:“说的比假得还假,编故事无论如何编,目的总得让人相信,而这些故事确是让人不要相信,仿佛是论,想得如此的悬奇,说得如何离谱,天下本无之,愚人自扰之!”
靳贝琢虽然听得美眸幻出神光,听了倜傥公子的话,顿如饮了一记清心剂,清醒了过来,居然还附和道:“的确越说越离谱!”
而靳贝磊却依旧沉迷,向二人吼道:“不要胡言乱语,这一定是真实的,先生不要听他们小女子一派胡言,继续说吧!”
靳贝磊完全进入了神秘的光环之中,虽然遥远,但那是多么的诱人。
倜傥公子和靳贝琢听了靳贝磊的话,均现出不满的神色,而“古今朔知”依旧如故,微微一笑,又滔滔不绝道:
“江湖传闻,百事均没有绝对二字,天地二第的隔传弟子,其实能上列兵峰的人,都被称之为天地二老的弟子,竟然有一天,一名弟子安然无恙的从死谷中逃了出来,就是不悔不归老,其渊搏的武功立即使他成了武林第一人,所向无人能敌,当然在武林中也掀起涛然大波,列兵峰上亦知道了此事,当然是天地二老神魂授意,选中一名弟子,就是忘谷悔老,忘谷悔老离峰时得天地二老梦传玉佛,此佛能避死避忘,更有武学之宗源,‘混沌无极神功’和‘鸿蒙一式’,忘谷悔老带着玉佛离开了列兵峰,亦踏入了江湖,但悔老资质不高,难以领悟玉佛之秘,短期无法押回叛逃者——不悔不归老,不过玉佛可显现列兵峰上各种招式与破式,悔老长期参悟,最终击败了不悔不归老。”
“不悔不归老心有不服,说他叛逃下峰无悔,心亦不想回归,但忌惮玉佛之威力,最后不悔不归委曲求全,说自己愿意永远留在死谷,绝不踏出死谷半步,悔老没办法,亦只有留在忘谷,监督着不悔不归老,至此,列兵峰更成了遥不可及的神话地方,但不悔不归老在江湖之影响却没有消失,因为四种绝命兵器的主人传说,均是不悔不归老的仅有之弟子!”
“古今朔知”说了良久,终于可以长吁了口气,听者却余味未尽,依旧沉迷,当听到最后,听者三人均惊呼道:“四种绝命兵器全是不悔不归老所传,不可思议!”
倜傥公子更是面色一怔,道:“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靳贝磊此时反而不能相信,神话与现实结合在一起,一半是虚,一半是实,倒难接受,就如同别人说天上神仙如何如何,心里真有点相信,但说到一位仙女还与你的邻居阿牛哥成亲了,而你与阿牛哥的老婆又忒熟,你还会相信么?如果真相信,那不是白痴就是神经病了,靳贝磊上无忧剑少主人,此时就感同身受,因他不是白痴和神经病,故尔怒道:
“你胡说,父亲大人一直没告诉过我这些,他应比你清楚才对!”
“古今朔知”哈哈笑道:“柳候乃江湖超级名人,是实实在在的,又怎会说出这些亦真亦假的话呢,别人认为是假的,在他口中说将出来,别人依旧会认为是假的,除非拿出证据,柳候当然缄口不说为妙!”
靳贝磊三人听“古今朔知”说的蛮道理,以四种绝命兵器的主人的身份和地位,何需向天下武林证明什么,又否认什么呢?!
“古今朔知”续道:“不悔不归老有四大弟子在江湖扬名立万,悔老当然也不会默默无闻,是人皆不可等同神仙,暗中亦开创了惊梦一族,然而悔老门规甚严,自视不可与一般凡夫俗子一样,由此惊梦一族在江湖上罕有足迹,故江湖称之为神秘一族,如今靳公子提到惊梦一族,是不是……”
靳贝磊料不到“古今朔知”会反将一军,皱眉干咳道:“本公子亦是听江湖传方,不明虚实,才请教先生,家父有请先生,何故推三阻四。”
“古今朔知”笑道:“候门如海,老夫游戏人生,喜欢无拘无束,故才……”
靳贝磊忽然记起了什么,向“古今朔知”问道:“十五年前一战,外人不知其背景,当不能一语道是非,先生如何看此事?”
“古今朔知”暗忖:果然又提到了当年之事,苦笑道:
“老夫亦不敢妄断,只因玉佛是悔老之物,何以在怡心钩主朔玉身上,而且朔玉是不悔不归老的门人,但不悔不归老与悔老终有过结,不悔不归老一直想得到玉佛,超过悔老,中间恐有曲折,但繁星宫、浮烟谷、柳溪居然会联合邪门歪派如地狱使者,北斗七煞等残害同门,江湖人倒颇有议论,老夫亦认为有点过份,不知靳公子可有同感?”
靳贝磊自命不凡,高人一等,以其父为荣,当然不愿在他人面前诋谤父亲,脸上有点勉强,默然不怏,转语道:
“本公子不谙当日之事,又处晚辈,不敢妄加评判,倒是那朔家后人和玉佛的下落,江湖中众说纷纭,本公子亦然知道下落!”
“当日听说有惊梦一族,的惊棼炫奇出现过,想是惊梦炫奇与新月怡心钩主熟络,特意搭救朔家后人和玉佛,当应在惊梦一族手中!”
靳贝磊一听玉佛回到惊梦一族,也就是回到悔老卑和中,这事刚说到江湖真人真事,转身又说到神话人物,似乎绕了一圈,白忙了一场,心中不由泛起了无奈与颓丧,想不到自命不凡之人也有无奈之时,靳贝磊叹道:
“但玉佛是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何况它是去列兵峰的唯一信物!”
靳贝琢见哥哥如此痴迷,忙劝道:
“哥,这是江湖传说,古今朔知亦是道听途说,怎可信以为真!”
靳贝磊陡怒道:“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只看四种绝命兵器,就知非人所思,父亲大人徘徊不定,踌躇满志,个中必有原由!”
“古今朔知”眼睛一亮,会意的向倜傥公子望了望,阻声道:
“有几句话,不知老夫当不当讲?”
靳贝磊不知“古今朔知”欲说什么,但此时他很注得他的话,点头应允。
“古今朔知”道:“当日围攻新月怡心钩主朔玉,虽然人亡,但终归先败,据说当日有一神秘人物统领,以柳溪靳候的个性,当不愿听人摆布,而当日确无靳候出面,老夫猜想,那神秘人物会不会是……”
靳贝磊立时明白过来,眼中射出森然杀机,转而消失,靳贝琢气道:
“你胡说什么,想不到‘古今朔知’也有乱讲话的时候,难怪到处瞎说!”
靳贝磊怒意一过,解释道:“家父当日肯定没有参与其事,只因那日,就是舍妹生日,母亲由于难产,亦成母亲忌日,这当是一具不道之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