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川从腰间摘下一对阴阳宝玉递给柳艳妮:“这样,够了吗?”
“这怎么好意思呢?”柳艳妮看着这一对价值连城的宝玉两眼放光,嘴上虽这么说着却很利索的接过宝玉,赶紧安排守卫去逐客,生怕墨云川反悔将宝玉再收回去。
红雀楼作为最有可能让墨云川现身的青楼,里头坐满了的早就不是那些为寻欢作乐慕名而来的客人,而是各路朝廷要员和心怀叵测之人请来的盯梢人,听说墨云川一来,很快就有人提着裤子满脸笑容从客房内走出,向大厅内的墨云川问好然后赶紧离开。三炷香时间不到,平日客满为患红雀楼走得除去墨云川一行人外一个客人都没有留下。
“警戒!”墨云川右手一挥。随行士兵立刻取下别在腰间的一个黑长匣子向外走去,匣子在士兵手里很快化作一杆黑红色长矛。十余位苍狼军士兵在红雀楼周围执矛警戒,引得路人纷纷驻步议论,议论内容不外乎就是那些对墨云川谩骂和嘲讽。不过反观皇宫里的部分学士和官员听到墨云川出现在红雀楼里的消息后倒是长长舒了一口气,心里直呼痛快:墨云川来巡安的前几天就像失踪了一样没啥动静,这会儿出了这么大一事儿,先前写好的弹劾信总算有地方放了!
红雀楼内,墨云川和范骧首两人跟着柳艳妮往楼上走去,绕了不知多久后柳艳妮在一阶楼梯前止步道:“雨栀姑娘就在里面,大人还请慢慢享用,奴家先行告退。”
墨云川闻言点点头,柳艳妮则施了一个万福后走下楼去,柳艳妮刚走范骧首便微抬右手拦住墨云川,墨云川见状向范骧首露出疑惑表情,范骧首双眼瞟了瞟房门然后摇了摇头:“有问题,房内暗处藏有一人。”
“没事的,你在外面盯着便是。”说着,墨云川便走上台阶推门而入。范骧首则只好在门外站岗等候。
推开房门后,墨云川有些明白为什么这么多英雄好汉难过红雀楼这一道坎了,先且不去说红雀楼里经过层层筛选、培训出来的女子的长相、气质有多出众。单从这极有门道的房间布置就能对红雀楼的巨大魅力窥知一二:红漆雕花的木窗上蒙有红色布帘,房内各处点有飘香红烛,山水画屏风旁摆有正在飘烟的紫铜香炉,色味交融之下营造出一种极为安逸的温柔乡气氛,着实极易让人沉醉于其中,不舍离开。
屋内屏风前早有一位蓝衣女子等候,而墨云川似乎也与蓝衣女子并不陌生,锁好门后便直接问道:“弄清楚了吗?”
蓝衣女子回答道:“今晚将在揽月楼晚宴上奏乐的是琴鬼符巧。”
“你有几成把握化解符巧的夺神曲?”墨云川继续问道。
“七成。”蓝衣女子回答道。
墨云川闻言点点头不再继续追问,找了一张楠木椅坐下:“你且先为我奏一首安神曲。”
蓝衣女子没有说话,开始抚琴调音,几段试音过后,一曲绝妙《安神》在房间内响起。
红雀楼艺伎不过是用来掩盖这位鱼肠院女碟子真实身份的幌子,当然,能够用琴乐来抵御琴鬼的《夺魂》,她还有另外一层身份——琴仙,伍阙。
高明琴师通过演奏乐曲来改变人的情绪,从而对听乐者起到影响或者控制效果,琴鬼符巧的夺魂曲更是号称“可领百鬼游行”。符巧这番不知受何人邀请参加晚宴,对墨云川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不过还好有伍阙能够应付。”墨云川躺在椅子上轻揉太阳穴这样想着。
符巧的夺魂曲可夺人神魄,控人思维,伍阙的安神曲则是强神固魄的上好良方,就连门外的范骧首听到此曲也感觉到八卦和九宫境界正在受此曲影响而慢慢臻至圆满,浑身舒畅。
正当墨云川意识到此曲有灵并想要在其中寻觅三才境界精髓时,一声十分突兀的断弦之音传入耳中,接着伍阙所奏曲乐突然变得凄厉悲凉,早已陶醉于其中的墨云川根本来不及反抗便被此曲控魂以至全身麻痹,丝毫不能动弹。
好在门外有负责守护的范骧首,墨云川被伍阙控制住不过一息光景,门外便飞来一道凌厉剑气,其所过之处,空气皆扭曲,剑气精准命中伍阙手中古琴并将其劈成一地碎屑。琴碎,曲断,墨云川神智随即恢复清明。
恢复神智后墨云川脸色显得十分难看,一来是遭人控魂而引起的强烈不适感,二来,被自己人暗算的味道可不算好受。
“还要我请你出来吗?”墨云川话间杀意浓厚,其身周隐隐有黑色气息翻滚。
屏风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一名身穿红衣的年轻女子进入墨云川视野。
“能不受琴仙奏乐的影响,还能瞬间将其破解,殿下的这位侍卫最不济也是位七星境的高手吧?咱们启夏明面上的六合境高手都不过就十个,殿下手笔当真不小啊!”所设之局被人轻松破解,可年轻女子脸上却看不出丝毫慌乱。
“我给你三句话的机会向我说明你是谁,不然...”墨云川说话间,范骧首意念微动,湛泸便迅速飞至年轻女子身前,剑间直指其眉心。
“墨云川,你敢杀我?”女子终于表现出慌乱。
“你是太后?”墨云川挑了挑眉毛问道。
“不是。”年轻女子面色难看。
“那…你是皇后?”墨云川继续问道。
年轻女子摇头。
“那我为什么不敢杀你?”墨云川双眉竖起。
“你…!”
“三句话完了,看来你是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咯?”墨云川扭头望向范骧首,“动手。”
“等等!”年轻女子慌忙喊道。然后从袖中拿出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