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身着大红色宫袍,头戴凤冠,气质端庄却面带愠色,正是当今太后赵又。
夏澂玹闻言急忙解释道:“不是这个意思呀。”
“那你是什么意思?当时珊儿主动提出要嫁入墨家时我就在想你这个做父亲的会不会舍不得,现在来看你不但舍得,还很乐成其见啊!”赵柳眉竖起。
夏澂玹刚想解释,赵又继续说道:“作为一国之君连个诸侯王都管不了,还要利用自己的女儿,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废物!”
说着,赵又走到御书房中央的棋盘前,仔细查看棋局,然后冷哼一声说道:“你这么处心积虑的去给墨云川下绊子,就没有想过人家根本就看不上珊儿?”
“这个……至今我还没见过几个男人能在看到珊儿以后还能移开目光的。”夏澂玹小心翼翼的说道,生怕再惹怒了赵又。
赵又闻言又是冷哼了一声而后略过夏澂玹直接走到夏宴平身边说道:“宴平啊,云川这孩子不简单,你可千万不能和他把关系弄僵了,今天晚上如果有需要的话把责任都往你爹身上推就行了。”
夏宴平,墨云川,未来的启夏天子和西鞶王,这两个将会站在启夏最高权利台阶上的男人的关系,必定会对启夏国祚产生巨大影响。父辈的交情既然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和王位一样世代传递下去,那么其间利害就要靠后代自己把握。
夏宴平闻言偷偷看了一眼夏澂玹,见夏澂玹没有反应,就朝赵又点了点头以示清楚。
恰好巳时钟声响起,夏宴平便朝两人作揖:“儿臣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
赵又回答道:“去吧。”
等到夏宴平离开御书房,夏澂玹赶紧对赵又道:“母后,我……”
赵又拍了拍夏澂玹的肩膀,打断道:“我明白的,你若是真舍得珊儿,就不会有今天晚上揽月楼的宴会了。我只是不希望让赵双的命运在珊儿身上重演,刚才那样说你也只是想旁敲侧击一下宴平,这孩子很小便开始学**王心术,把利益关系看得太重了。”
夏澂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赵又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墨云川的私人势力在巡安城的基地是紫檀阁,主事人是诸葛玖,昨夜成就九宫境的人是范骧首,现也已归附于墨云川。”
夏澂玹闻言露出疑惑神色,要知道据青史记载,这俩人已死于二十年前的那场战乱之中,尤其是范骧首,遭受业火焚身,怎么可能活到今天?
赵又见状没有多做解释:“关于这个消息是否准确你不用担心,你只要记得转告宴平和颎儿就行了,毕竟就算墨云川再优秀,终归也只是个孩子,对你的刁难难免会产生情绪甚至做出过激行为。”
夏澂玹闻言蹲下身去,撤去棋盘上数子又重新添上数子,回答道:“好。”
夏宴平离开御书房后径直来到了夏颎所居住的光同院,反复敲门四次,却不见有人开门。想到夏颎对自己一直抱有成见,夏宴平无奈摇摇头,然后从袖内掏出一个事先准备好的锦囊放在门口,转身离开。
院内夏颎和一只巨鼠、一条白蛇一直在用耳朵贴着墙壁听外面动静,景象着实诡异。听到脚步声渐远,确认夏宴平已经离开,夏颎才打开门,拿起门槛上段锦囊,拆开后发现里面是一张纸条,纸条上写有一行笔锋尖锐的字迹:墨云川实力深不可测,谨慎行事。
夏颎看完纸条后翻了个白眼,然后用拿着纸条的手随意打了个响指,一团火焰随即出现在其指尖将纸条点燃:“自以为是,真是恶心。”
说着,夏颎低下头,对着白蛇问道:“对吧?”
白蛇虽通灵,但总归不会与人言语,只是用脑袋轻轻蹭了蹭夏颎的手。
“若真如夏宴平所说,墨云川一直在隐藏实力,那么只要我今天晚上在晚宴上毫不作为,夏宴平就有好果子吃了。”说着,夏颎开心的轻轻拍了拍巨鼠的脑袋,往屋里走去,却又突然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父皇在想什么,难得觅此快婿还要再三刁难,就不怕人家一怒之下就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