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那几个流氓此时又莫名其妙地冲了上来,准备将锋浪毒打一顿,锋浪奋不顾身地冲了过去,当然又遭了几拳。“扑咚”倒在了地上,看来伤势不轻,那稍小的美女果然慌里慌张蹲下来边扶住他,边为他擦拭血迹。锋浪装着巨痛难忍站不起来,乘机偎在美人香馥四溢、、丰满酥软的胸前,心里甜丝丝的。
“啊……男女授受不亲,姑娘不用扶持在下,让在下自己来吧!”
锋浪尝到了甜头,故意放了一马,想独自站起来,但摇来晃去,实在令人担心他又倒下去。那位美女也许从未碰过男人的身体,更不用说如此标致的美少年,心有怀春,苞花欲开,脸颊亦是一片通红,欲上前来,但又有些难为情。
而在锋浪揩油的同时,奇迹出现了,另一位反应冷淡,如同天山雪莲的美女身影一闪,挡在锋浪前面,只听“啪啪……”几声,那几名流氓均后退了数步,捂着脸惊慌莫名,不相信地看着出手之美女,锋浪和在旁边冷观的丐留亦不相信,他们又几乎同时反应过来,眼前二女是江湖中人,武功高深莫测,他们根本不是她们的对手,当然也不需要锋浪解围。
锋浪心一沉,顿时忘记了装扮,丐留知道坏事了,箭步上前,扶住了锋浪,故意大叫道:“大哥,你怎么伤成这样?是谁欺负了你?”
几名流氓看了看丐留,不发一言,狼狈地夺路而去。众人见二女居然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均纷纷议论了起来。锋浪心里暗道:“她们定是惯走江湖,当眼利得很,刚才的一切岂不是……”
“你们……你们原来是武林人士,完全可以自卫,为什么迟迟不出手?哼,想不到在下也被你们耍了!”锋浪不知是真怒,还是搪塞道:“哈……在下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弱不禁风,居然强自出头,弄成这样,确实话该!”
说着拉了拉丐留道:“丐留,我们走!”
两人说走就走,其实锋浪和丐留此时心里也没有底,不知二女武功有多高,来此何事?为何不愿显示出武功来?此时不走又待什么呢?
“公子,请留步,刚才我们并非是戏弄公子……”
稍小的美女要热心些,对锋浪友好多了,另一位则冷眼旁观,也不阻拦,但那双眼睛如同在审视面前一穷一富这对怪异无比的搭档。有这样的一对兄弟确实太离谱了。锋浪和丐留被对方看得心里发毛,但偏偏又被小美女叫住,锋浪回首怒道:“留步又为何?难道又有新花样?”
追上来的小美女怯生生地道:“公子误会我们了,刚才我们确实不便出手,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得到公子的解围,虽然最后也不得不出手,但公子为我们而受伤,我们还是要感谢公子的!”
“噢,原来是这样,那我错怪你们了,大概是在下对武林中人有深深的偏见,方才怒不择言,在下为刚才的粗鲁行径向二位道歉!”
冷眼旁观的美女此时插言道:“道歉倒不必了,公子这份情以后我们一定还。可可,我们走!”
说完那名美女轻抬莲脚,不再多言,向前就走。被叫做可可的小美女看了看已走的同伴,跟了几步,忽然回头红着双颊轻脆地道:
“公子,得你之助,今生难忘,告辞了!”
说完深深地看了锋浪一眼,转首飞快地去了。
锋浪为刚才对方深情的一瞟神魂颠倒,那颗蠢蠢欲动的心仿佛被一根晶莹细柔的丝线拉着,颤抖不止,情深忘形,锋浪不知不觉抬起手,向着二女远去的方向悠悠地摇啊摇,犹如白痴一般!
“大哥,走远啦!你看你那色像,哪像个书生?”
锋浪失神道:“你懂什么?这叫情窦初开,防不胜防。古语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何况本少爷并不是君子,而是一个凡夫俗子。哎,可惜本爷现在不能与美人双宿双飞,否则定与之白发直到天荒地老!”
“哇操,好不肉麻,你这些怪眉怪眼的话是从哪里听来的?竟然不分青红皂的胡乱八瞎地连在一起,听得小弟似懂非懂,云里雾里!”
锋浪此时才回过神来,一本正经地道:“什么听来的?是我肚子里原本就有,从小被老头子逼着背四书五经,早就滚瓜烂熟了,若这就是书生,本少爷倒并不是浪得虚名!”
说到这里,锋浪话锋一转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两位美人,但愿我不会很快忘掉她们,不辜负她们不忘掉我!”
丐留讥笑道:“屁,你真以为她们会记住你?”
“记不记住都一样,现在她们全飞走了!”
锋浪此时性情反复无常,此刻突然从另一条街道奔出一位老人,径直向锋浪而来,口中呼叫道:“少爷,家里都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了,你还在这里闲逛?快跟我回去吧!”
锋浪见到老头,神色顿时变得慌张,上前拉住老头的手问道:“高伯,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总之庄主和夫人都很反常,迟迟又不见你的踪影,夫人急得都哭了,令我们来找你!”
当他看到丐留,立时惊讶而警惕地问道:“他是谁?”
“噢,他是我的兄弟,叫丐留!”
显然,高伯未料到少主人身边有一个乞丐兄弟,更是半信半疑,审视着问道:“你……是丐帮的?”
丐留一愣,呵呵笑道:“不,晚辈是独行丐!”
“独行丐?!这年月,江湖上还有独行丐吗?”
“当然有,但晚辈现在是大哥的死党了!”
“别说这么多,我们现在还是快回去为好!”
锋浪心里没底,暗忖是不是老爹已发现了他那种吃里扒外的行为,娘亲为之而伤心,若真是这样,自己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于是锋浪又小心翼翼地问道:“高伯,家里是不是丢……丢了什么东西?”
“当然丢了东西……”
锋浪和丐留两人均是脸色煞白,心叫完蛋了。谁知高伯又道:“丢了最贵的东西,就是少爷你!”
二人这才听清高伯话中的意思,长吁了一口气,锋浪立时缓过气来,向丐留使了使眼神,道:“丐留,你先回去,我有事自然会去找你的!”
丐留明白他的言外之意,亦抛了一句:“大哥,你保重!兄弟们还要你撑着啊!”
说完丐留几个溜闪,已消逝在人群中。锋浪暗骂道:“妈的,现在本少爷还真像大难临头!”
想到自己迟早要回家,那些作恶多端的事迟早会发现,现在万事皆备,被发现又如何!如此细想,锋浪如同上断头台的壮士,肚子里豪气万丈,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儿。
金闲庄在古城西效的群山翁林之间,这里不但有密密的树,绵绵的山,还有层层的茶园,垄垄桂树,茶的清幽,桂的馥香,令金闲庄如处仙境,在金闲庄外,却是烟波渺渺的湖泊,湖泊的进水却是由金闲庄而出!好个庄在水中间,水在庄腹中的地方。锋浪踏入金闲庄的小径,就骤感到气氛与往常大不一样!
今日的感觉是一股浓浓的不安,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压力正从两侧挤来。锋浪心里更是不踏实了,嘴里又想问高伯,但高伯只顾在前面走,最终一句话也未问。
进了庄院,锋浪见四周布满了侍卫,简直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将整个庄院守卫的如同铁桶一般,锋浪心里道:“出了家贼这样防也是没有用的。”
“喂,大哥,庄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需要你们这样劳累!”
锋浪在庄里从不摆阔少身份,总是将守卫们称兄道弟的,一副江湖嘴脸。而守卫们亦与他相处极为融恰。那名被问的守卫四下看了看,悄声道:“不知是哪个狗胆包天的,竟把夫人的首饰偷得一干二净,庄主正在恼火呢!”
锋浪脸色一变,脑袋一嗡,心陡然下沉,暗叫:“完蛋了,果然露了馅,逃……”
但此时已不能逃了,高伯已带着庄主夫妇走了出来。一看样儿,金烁是恼怒至极,而莫小小则是双眼发红,似乎刚刚哭过,锋浪又是恐慌,又是惭愧,暗忖:“什么人的东西不偷,偏偏盗取娘亲的东西,我这不孝子还真是中了邪,财迷了心窍,哎……早知今日,还不如偷老头子的剑去卖掉,免得一看到它心里就发毛!”
果然,金烁腰间已佩上了金剑,那可是一把在江湖上与金烁齐名的剑。莫小小见到宝贝儿子,立时扑了过来,伤心地叫道:“锋儿,你没事吧?”
未等锋浪反应过来,莫小小已紧紧地抱住了他,好象生怕他飞了一般。听到娘亲的哭声,锋浪居然也想哭了,想安慰娘亲,可又不知如何安慰。但他的双眼,紧紧盯着那把金剑,一刻也不敢放松,蝼蚁尚且偷生,何况锋浪这样有前途的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