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丐留小小年纪,又是乞丐,居然如此横霸,这世道还真是变化快。丐留没有理会大家的态度,上前笑嘻嘻地对着锋浪道:“大哥,我们走吧!”
锋浪没有再与丐留过不去,匆匆踏步向聚宝钱庄而来,留下看热闹的众人在那里忿忿不平和胡思乱想。二人很快就到了钱庄,钱庄老板见到二人,立时满脸堆笑,好象看到了大主顾一般。看来两人的年纪,在老板眼中并不是问题,丐留的乞丐服饰也不是问题,当然他在乎的是钱。果然锋浪将大包袱一下砸在柜台上,柜台“砰——”的一声震了三响,将旁边的客人吓了一大跳,均又奇怪地望向前来的两个怪客!
富家公子锋浪到了钱庄,似乎一下胆子大多了,双眼蛮横的四下看了看,怒道:“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老板,来称称这玩意儿有多重!”
老板并没有因大家的态度而改变对锋浪的态度,依旧笑容满面地向锋浪道:“公子,在这里称,是不是……有些不妥?我们还是去内堂过称吧!”
丐留踏前一步正要说话,锋浪装老大像横像样地道:“丐留,没你的事就别插嘴,老板如何安排就如此办吧,难道还怕他吞了不成?”
说到这里,锋浪小眉毛一抖,十分威风的模样,老板看看锋浪的神色,立时向旁边一个伙计丢了丢眼神,伙计走了过来,正欲提包裹,锋浪右手一切,压住了伙计的手,狡黠地道:“不用你动手,本少爷自己来便可!”
说着向丐留摇了摇手,老板这才带着伙计在前面领路,锋浪和丐留四下看了看,跟上前去。
在内堂,四周无窗,堂内供着二根香蜡,虽然比较神秘,但这里十分安全。丐留将包裹放在桌上,伙计已拿过了大秤,准备秤包里的东西。锋浪将覆盖包裹的黑布解了开去,顿时老板、伙计和丐留的眼睛都瞪得大如铜铃,愣愣地看着桌面。
黑布包裹的原来是一大块金灿灿的金砖,金砖在烛光的照耀下闪耀着迷离的光芒。伙计良久方才翕动着嘴唇问道:“公子,这块金砖是……”
“住嘴!你难道忘了聚宝钱庄如铁般的规矩吗?”
老板冷喝住伙计,锋浪这才莞尔一笑,摇了摇头道:“本少爷在此聚财就是冲着这铁规矩!”
老板陪笑道:“那是,那是,本钱庄还得多谢公子的多多照顾!”
说到这里,老板将金砖放到秤盘中,细细地秤了秤,皱着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既而笑呵呵地道:“果然是纯金,一点假也没有,但不知公子是存金呢,还是兑成银票?实不相瞒,若兑成银票,恐怕本钱庄一时汇聚不到那么多。”
“不,金子保值,就当存金子好啦,但如果本少爷要银票,就以市值一点点地换,怎么样?”
老板更是高兴,乐呵呵地道:“公子,你……你这不是在帮我做生意吗?本庄可不亏客人!”
“好啦……好啦……本少爷说得话,难道是放屁?不过本少爷在聚宝钱庄已存了多少钱,这块金砖又值多少钱,本少爷心中有数,如果贵钱庄耍花招吃本少爷的东西,那可不太妙!”
说着手一扬,一道寒光划过美妙的弧线,只听“当”地清脆声,木桌的一角业已被齐齐切下。老板看看被切的一角,而锋浪手中又空无一物,顿时目瞪口呆,神色一变,即而陪笑道:“公子放心,本庄响誉天下,绝不会以小失大,特别是公子这样的客人,更是要专门起帐!”
“哈哈……专门起帐?好得很,本少爷相信你们,才将财物放在你们的庄内,当然要特别照顾!”
飞扬跋扈的锋浪一摆手,对丐留道:“丐留,我办得事怎么样?现在你看到了,我快成了!”
丐留此时才回过神来,向锋浪道:“光杆子赶鸭——谁听话?何况你看我这样儿,没有你押阵,只怕不行,大哥,我是不是无能?”
“不……你说什么屁话,如果我的兄弟无能,岂不是本少爷不但无能,而且瞎了双眼?你已做得很好了,继续做,我们一定可……”
说到这里,锋浪斜着双眼看了看老板和伙计,转换话题道:“善后的事就靠老板你了,现在我们还有要事待办,不便久留,就此告辞。老板,你可要做好哟,做好了,本少爷亏待不了你!”
说完这些,锋浪闪身掠出了那间秘屋,走到外面,四下看了看,方才长吁了一口气,神色丰富多了,丐留跟了出来,看了看锋浪,笑骂道:“大哥,在庄外还像过街老鼠一样,现在******却如玉皇大帝,酷呆了!”
锋浪不理丐留的话,直直向聚宝钱庄外面走去,刚出了钱庄,锋浪四下看了看,只见一位中年袍者在两位侍卫的陪同下向这边走了过来,立时面如土灰,“妈呀”轻叫了一声,忙折回钱庄。丐留莫名其妙地跟了回来,万幸钱庄侧旁有一片树林,锋浪率先躲入了树林中。
没过多久,中年袍者和两名侍卫踏步进了钱庄。锋浪蹲在那里,全身直哆嗦,口中不停地叫道:“完了,这下可完了!”
“大哥,那家伙是谁,你怎么会如此害怕?”
话未说完,脑袋已被狠狠地拍了一掌,丐留正要反抗作答,耳边已传来老板的哈哈笑声:
“哈哈哈……金庄主,是什么仙风将你这神人吹到这里来啦?难不成你也对聚宝钱庄感兴趣?”
那中年袍者抱拳道:“打扰钱老板了,金某到此,并不是做生意,而是寻找那个逆子!这几****行踪古怪,很少回家,听庄内之人回报,看见逆子带着一名乞丐屡次在这里出现,刚才好象也在这里出现过!你说,他与你到底做了什么交易?!”
丐留立时明白了,轻轻惊叫道:“啊,他就是金浪客,金闲庄的主人金烁,果然不同凡响!”
说到这里,后脑袋又被拍了拍,丐留回首正在骂,见锋浪生怒的样儿,立时吐了吐舌头,不敢多言。想不到那中年袍者便是江湖赫赫有名的“金浪客”,即金闲庄的主人金烁。而且有了这么大的儿子——锋浪!哎,俗话说:虎父无犬子,却料不到锋浪居然是这副样儿,难怪金烁会骂他为逆子,金烁的儿子在江湖上身份何等尊贵,形象何等圣洁,却料不到与丐留这样的小乞丐称兄道弟,背地里不知还干了些什么坏事。总之,金烁的宝贝儿子是个不成气的小子了。
钱老板听了金烁的话,神色一变,立时猜到刚才押金砖的那位富贵少爷便是金烁的宝贝儿子,难怪出手如此阔绰,身手那般吓人。猜定这一切,钱老板不由叫苦不迭,一边是铁的规矩,说出实事是破了规矩,而且惹不起锋浪这样不但有背景,而且很有“钱”的客人;但金烁这一边亦不敢得罪,在这里,整个古城,谁会不知死活而得罪他?他就是古城的守护神,是众人顶礼膜拜的神话,与他为敌,就是与古城的百姓为敌!
“金老板,确实有一位少爷带着一名乞丐,不,是他的兄弟到这里来,但不是做生意,而是游荡,我也不知他们的来历,估计是丐帮净衣派和乌衣派两名弟子,而是不是贵庄少爷,钱某就不得而知了。咦,他们刚刚离去,说不定在外面路口上闲荡,你们……你们没看见?”
金烁对钱老板的话信以为真,四下扫了扫,吓得躲在远处树林里的锋浪和丐留几乎陡然缩小了一大半。丐留见金烁带着两名侍卫向钱老板告辞而去,方才吁了一口气,道:“金浪客确实是名不虚传,离得这么远,他身上的剑气就逼得丐老爷全身不舒服,吓得大哥气都不敢舒舒服服地喘出!”
锋浪确信其父已离开了聚宝钱庄,方才站了起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道:“这下可坏了,你是不是幸灾乐祸?我回家定会被打个半死!”
“不会吧,平时你不是老吹牛说你不怕金庄主的喝叱打骂,怕的是金夫人的温柔眼泪?”
“你知道个屁,老娘好应付,而老爷子精灵得很,如何骗才能让他相信呢?你知不知道,以前在钱庄里变卖的宝物一半是从家里偷出来的,如果我爹知道我经常到钱庄来,当然要检查家里的珠宝首饰,以及白银黄金,这样很快就会露馅的,丐留,你说我还能回家吗?”
丐留瞪大眼睛,仿佛不认识面前的锋浪一般,亦没有了笑容,良久才迟疑着问道:
“你变卖的东西真得有一半是来自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