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是啊,正式的仪式;我看当前这状况啊,一时半会儿还是准备不了,那也就不必了;正式的不行,那就口头的呗;我又没说一定非要做正式的兄弟呀,口头上的不行吗?”司马玄不禁噗呲一声笑出来说道。
虞凝香这会儿真的是天旋地转般地一片晕,就像丈二和尚般地摸不着头脑,似乎整个事情都是司马玄一个人在牵着自己鼻子走,而自己却一直着了他的道,被他引导地越陷越深一样;但好歹这事情总算是过去了,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司马舍也恰当时候地站出来说道:“你们虞家和我们司马家,本就是很要好的家族;现如今你们俩又结义了金兰,这真让我们两家关系是越来越好上加好了!啊,对了;玄儿你赶了一夜的路,看来是还没吃上早点的吧。”
本来按照常理来说,司马玄作为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身体发育期间,消耗了一天一夜的体力,这会儿是该要觉得累了、困了、饿了;但由于刚刚那会儿,虞凝香的顶撞,再加上自己又是那种有人挑衅必当回应的性格,在思考得入神、进入了争锋相对的状态时候,竟然忘记了自己一夜没休息、一夜没吃上一点东西的事情。但现在对手已经被自己说服了、承认失败了,而自己回到原来的状况。
就像一个满嘴牙疼,打了麻醉药,进入麻醉状态了的一样;而现在麻醉药的药效已过,人也从麻醉状态中苏醒过来,那疼痛般的感觉肯定会再次找上神经。
再加上司马舍这一提醒,那饥饿的感觉,更是来得猛烈,要说雪上加霜也不为过;司马玄也顾不得名门的形象不形象了,再者这身泥土,本身就没了什么形象,更损一点又何妨呢。于是很自然得就坐下,不再顾及周围的眼光,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大约过了一须臾的时间,大厅的人三三两两地散出去,终于走得差不多了;而司马玄倒也不觉得冷清,反倒更加觉得自在;喜欢一个人在大厅里吃着,就像整个厅堂都被自己包下来了一样,清净地变成了一个人的世界;而司马玄就是喜欢这样的一个人自由自在的,看不惯那种朝廷里的身份门阀、九品中正的虚伪,反倒觉得达官贵人也是人,平民百姓亦是人;同样都是人,又何必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呢?
但这样的话似乎是不符合那个时代,亦不符合当时人的价值观,如果真要大庭广众地宣传出去,很容易就会被人误以为是个异类;不仅是达官贵人会封杀,就连下层的平明百姓亦不敢支援,这并不是他们的‘无情’,只能说是这种封建思想的制度,才产生出了这样的一个社会;当然,司马玄并不是个思想家,亦不想成为一个思想家;他只是觉得思想是每个人都应该拥有的、每个人都能够去使用的,而一个没有思想的人,跟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分别呢?
当司马玄吃完自己桌上的早餐茶点时,已经是最后一个走出大厅的人了;不过对他来讲,这并不怎么影响心情,反而心情大好许多;因为当一个人安静的时候,可以思考很多很多的事情,而对于一般人来说,这样的机会并不多。
司马玄吃完早点以后,腹中已是满满地了;回到房间,洗完热水澡,换好一身睡衣,便一股脑地躺下去,呼呼大睡了起来;昨天那追击江北神偷的一天一夜,早已让他疲惫到四肢无力;好好地睡上一觉,成了他心里最想要的最大一个愿望。
但就算是在睡梦之中,司马玄依然没有忘记一个约定,一个和二叔司马堂之间早已定好了的约定;约定了在下午申时,司马府外紫金山上的慕花亭里;打算下上那几盘棋,好让二叔能尽兴地玩上几盘;这事司马玄是答应了,但也绝不想推掉;可以说得上是难得,记得上次二叔司马堂,下棋下得尽兴之时,早已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太阳从东边的四十五度仰角爬上了顶端,又从顶端下降到了西边的四十五度角;无疑,已经到了下午申时;司马玄像是早已有了生物钟般地起身,时间很是准时。
等换好干净衣服,梳洗完毕,来到紫金山上的慕花亭时,只见二叔这会儿正坐在了慕花亭内的其中一个石凳之上,右手抱着头,像是在思考着等会儿该怎么下棋一样;而桌上更是摆好了棋,似乎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着司马玄的到来一样;而看二叔司马堂的样子,像是早已等候多时了;但司马玄却又不好意思去问,怕自己知道后,会在不觉之中感到内疚;不管怎么说,一个晚辈让长辈等太久,并不是什么礼貌的事情,更何况那人还是自己的二叔呢。
慕花亭,一个紫金山上风景最为优雅、最为飘香、且最让人感到舒适的地方;优雅、淡香,鸟语、莺啼,无疑是这里的写照;白天鸟语花香,夜间明月当空;‘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且居高远眺,一览无余,颇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气势,是紫金山上难得的一道美丽而又奇特的风景线;
大当家司马舍、二当家司马堂,由于江湖事务繁忙,一般情况是很少来有空,走向深山来到这里;而三大堂堂主,赵子南、楚玉昭还有贾溪浦他们,也会经常外出,不会路过此地,亦当很少来此;于是这样一个优雅淡香、舒适宜人之地,就成了司马玄一个人静处的地方。
二叔司马堂既然约上自己到此地下棋,显然是挑了一个自己经常来的地方;一来让自己能心情平静下来;二来也能看看司马玄经常来的地方,究竟是有什么奇特之处。但每个人都是各有所好的,有时你喜欢的东西,不代表别人也会喜欢;而有时别人喜欢的东西,你亦非所愿。
世间有人痴迷武学、有人贪婪金钱、有人贪恋美色、有人着迷权贵,总之每个人都有自己所痴心的地方,而司马玄却唯独对这里痴醉到无法自拔,或许‘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这种生活,才是他最想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