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若昕跟着阎历横一起,到前方探一探,结果看到的竟然是楚清风,让两人觉得很惊讶。
这家伙怎么也在这里?
楚清风被几棵奇怪的树攻击,不断有树藤缠身,还有像利剑一样的树枝扫射,在闪避不及时的情况之下,为了保命,他只好将树枝和树藤冰封,但冰封住之后又有新的树藤和树枝出来,源源不断,就算他耗尽灵力冰封,也未见得能脱险。
是他太大意了,居然轻易进入镇龙山庄一里之围。
楚清风已经被这几棵奇怪的树困了许久,早就精疲力竭,身上更是有多处刮伤,但他依然坚持抵抗,就在他以为真要被几棵树困死时,居然看到木若昕和阎历横,惊讶失神了一会,但就怎么一小会,足以让他葬送性命。
一根尖利的树枝,直朝楚清风射去,而楚清风此时正在失神,根本没做出闪避,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树枝朝他射来,等待死亡。就在他以为自己真的要死的时候,树枝突然在离他心脏一个拳头远的距离停了下来,接着掉落在地上。
怎么回事?
楚清风一头雾水,惊讶地看着地上的树枝,又看向木若昕,发现她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合并,上面的绿光还未完全散去,答案已经不明而喻。是木若昕救了他。
木若昕的确是出手了,不仅将攻击楚清风的树枝截住,还命令那几奇怪棵树退去,“都给我退下,谁再敢乱来,我就不客气了。”
命令一下,那几奇怪的棵树还真的听话退下,变成旁边一动不动的大树,不再攻击人。
阎历横心里有点不快,冷肃问道:“为何出手救他?”他可没忘记当日在神剑山庄密地里发生的事,这个楚清风为了一块灵铁,居然将他们推进火坑,这种人真不该出手相救。
木若昕知道阎历横话中暗含的意思,待手指上的灵力全部收回之后才回答,“他不救我们是他的事,但我不救他是我的事,我不能见死不救呀!”
其实她出手救楚清风带有一点同情心,因为他悲凉的身世而同情他,这才出手相救,换成是炎烈火,她才不救。
“……”阎历横无话可说,就算对楚清风再不爽,他也忍着。反正已经是过去的事,他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不会与过去纠缠太多。
楚清风收回手中的冰剑,缓了口气,拖着沉重的脚步朝木若昕走去,一身狼狈不堪,但却没有影响他完美的俊颜,沉稳纵容,身材挺拔,冷峻安静,只是眉宇间略带有淡淡的忧伤, 柔如水的双眼中带着些许冷漠。来到木若昕面前时,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唯有道谢,“多谢木姑娘再次救命之恩。”
他对神剑山庄密地里的事一直很愧疚,所以无颜面对木若昕,但她今天又出手救他了,就算再无脸面,他也该道声谢。
木若昕本来对楚清风在神剑山庄密地里做的事挺生气的,但一想到他在楚家处境的艰难,也就原谅了他,更何况他们那时候才刚认识,没有谁一定要救谁的道理,于是轻灵回答,“举手之劳而已,不必言谢。”
一个甘愿被囚禁在牢房里的少主,如此忍辱负重,想必就是为了那块灵铁吧,可见灵铁对他很重要,重要得连自己的命都可不要。在这种原因之下,他不会因为其他事而放弃灵铁,这情有可原。
“木姑娘不为在下于密地所做之事而愤慨?”楚清风觉得木若昕对他的态度和自己猜测的不一样,很是疑惑,忍不住就开口直接问了。
“没什么好生气的,当时大家才刚认识,对彼此都不了解,我没有权利要求任何人必须出手相助。”
“多谢!”
“不用客气,说了只是举手之劳。你来镇龙山庄的目的和那个红毛怪是一样的吧。”木若昕想起炎烈火这号人物就火大,回头瞪了他一眼,气呼呼的。
炎烈火无所谓地站着,接收到木若昕的视线,高傲说道:“这镇龙山庄又不是你家的,为何你能来,别人不能来?如果镇龙山庄里真有什么宝贝,那咱们就各凭实力。”
“如果某人为了宝贝而身陷险境,我不但会袖手旁观,还会拍手叫好,就是不会出手相救。”
“木小姐,听你刚才和楚清风说的话,你两似乎以前也有些不愉快的事,为什么你能轻易原谅他并出手相救却不能对我好言相向呢?”
“因为你比他讨厌。”
“这算什么理由?”
“最合理的理由。”
“……”
阎历横觉得木若昕对楚清风有那么一点点好,心里有点吃味,好是不爽,只是忍着不说。在他看来,炎烈火所做的事还没楚清风卑鄙,毕竟他们是在百味楼遭受炎烈火的攻击,之前更与朱友红有交手,因此炎烈火对他们出手是合情合理的事。但楚清风不同,他们三人同行,他却为了一己之私把他们推入火海之中,此等小人,甚是可耻。
楚清风感觉到了阎历横的敌意,然而并不觉得奇怪,保持沉默。他们本来就是对立的立场,有敌意是再正常不过了。更何况他现在身处迷林之中,单靠一个人走不出去,只有与他们同行,方有希望。
“阿横,这里恐怕已经很接近镇龙山庄,今天并不是十五,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顺便摸清楚这里的玄机,也好在十五之夜前行。”木若昕不跟炎烈火吵,转而和阎历横商量接下来的事。
“自无不可。”阎历横对木若昕的决定没有任何意见,看了一眼楚清风,问道:“他可是要与我们同行?”
“那你觉得呢?”
“……”
“跟不跟随你们的便。阿横,我们走前面去看看吧,随便找个地露宿就好。”木若昕没有刻意邀请楚清风同行,丢下一句无所谓的话就和阎历横往前走。
阎历横因为木若昕这句无所谓的话感觉好了许多,没那么郁闷了,和着她一起走。就算楚清风跟着,与木若昕最亲近的人还是他。
楚清风没有说话,但却跟了上去。
这样一来,同行多了两人,一共四个人。
不知不觉中,炎烈火并没有再保持五步远的距离,时而是四步,时而是三步,木若昕也没有留意,和阎历横并排走,找了个看起来较为舒服的地方休息,开始整理干净,手一扫,地上凭空出现了两张席子。
“阿横,我准备了两张席子,一张是给你的。不过其他两个人可就没有了,因为我不知道中途会多出两个人来,所以没有准备。”
“还是你细心。”阎历横对木若昕这种凭空出物的本领已经习以为常,并不觉得惊讶,因为他知道她身上藏有玄机之物,只是她不愿说,他也不多问,还因为她的细心非常感动。虽然一张席子不能说明什么,但却代表她在做事的时候有想过他,这就足够了。
炎烈火倒是惊讶得很,不断往木若昕手腕瞄去,想探出个究竟,“木大小姐,你身上哪里能装得下两张席子?”他记得在百味楼的时候,十箱的金子被她一扫而光。
看来这个女人身上还有挺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关你什么事?你给我到五步远的地方呆着去,不准靠得太近,不然……哼。”木若昕对炎烈火的意见还是那么大,不过在争争吵吵当中,已经慢慢习惯,不与他计较。
阎历横对木若昕和炎烈火吵嘴的事当没看见,看了看四周,眉头一走,严肃说道:“此地凶险居多,兽物稀少,恐怕难以猎到野味。若昕,你在此地稍等,我四处寻下。”
“回来,别去。”木若昕怕阻止不及时,说话的同时拉住阎历横,不让他去,“这里到处都是机关陷阱,搞不好就触动什么机关、踩到什么陷阱,而且天快黑了,危险更大。别去了,就在原地休息吧。”
“那你今晚餐食何物?”他什么都不着急,就怕她饿着、冻着。
“我连席子都有准备,难道会不准备吃的吗?真呆。”
“这……”的确,一个连席子都想到的人,怎会没有想到事物?
“好啦,你就坐下来,等着品尝我的手艺。”木若昕又用手一扫,地上就出现了许许多多的食材,就连柴米油盐、锅碗瓢盆都有,简直就是把整个厨房里的东西都般出来了。
“若昕,你为何带如此多之物出门?”阎历横想不到木若昕连柴米油盐酱醋茶,甚至锅碗瓢盆都带有,惊讶了。
“我以前经常被困在一个没有任何食物、没有水的地方,这一困就是个把月呢,所以我随身都会带着食物,后来吃干粮实在吃得腻了,索性就把厨房里的东西都带上,无聊的时候在野外烧烧菜、烤烤肉。阿横,你去生火,我们今晚烤肉吃,我再给你做个拿手的竹筒饭。”
不等阎历横回应,炎烈火倒是先开口了,“我可以帮你生火。”其实他想的是吃木若昕面前那些美味。他出门可没想那么多,空着手就出来了,折腾了一天,的确是有点饿,可木若昕对他的意见太大,想吃她的东西,有点难。
早知道他也像木若昕一样带着吃的出门,只是那么多东西,怎么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