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就被电话吵醒,接过电话一看,一个未知号码,“喂,请问你是言之情吗?”一个好听的女声想起。
“嗯,我是,有什么事吗?”
“奥,我是陈钛的养女,想要找你谈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方便?”
养女?我满脑黑线,然后停了一停,声音顿了一下,说:“好的,我现在有空,如果不介意的话,一会我们在迷醉公园旁边的星巴克见面吧?”
“嗯,好吧。”想不到我如此爽快,她顿了一下,说。
挂了电话,我匆忙洗过脸打点粉底。就穿着条蓝色亮片片的裙子出去了。一路上不少的行人侧目。
走进星巴克,一眼就看到在靠近里间的角落里坐着一个安静的女生,白色的长裙子,帆布鞋,散开的直发,一脸的纯情和干净,再看看自己,宝蓝色的亮片裙,随着阳光一闪一闪的,我距离纯情已经很远很远了。
见我进来,她对着我招手,示意我坐下,“你是言之情?”她笃定的看着我。
我点点头,“你是给我打电话的那个人?”
“是的。waiter,过来,你喝什么?”
我摆摆手,“不用麻烦了,我说完话就走,你有什么想说的?”
我扫了一眼她的样子,大概20岁左右,从没想过陈钛会有一个和自己一样年纪的养女。而且还是一个气场很冰点的女人,扫了一眼她的神情,我定下结论道。
“那就卡布奇诺吧?给我来一杯冰柠檬水。”她对waiter说了一句。然后抱着双臂,看着我说:“陈钛是我的舅舅,我父母早逝,是他一直照顾我,我舅妈因为患有精神抑郁,所以也是一直由他照看,我今天来找你,是想请你离开他?”
“精神抑郁?”我诧异道,从来没有听陈钛讲过他的家庭,没有想到会这么复杂,“是因为他的关系,你知道女人是敏感的,陈钛和我舅妈当初结婚就是为了图她娘家的势力,后来他利用着她娘家的关系一步步接手公司走到今天这一步,可男人有钱就变坏,这些年来他在外面没少招惹女人,他每招惹一次别的女人,我舅妈就跟他吵,跟他闹,可最后就是舍不得离开他,到最后连闹都不肯闹怕他不肯再回家,所以,时间久了,压抑多了,就慢慢的得了精神抑郁。”她啜了一口柠檬水,坐在对面,表情落寞的看着我。“已经尝试着自杀了无数次,幸亏每次都被人拦下也看住了。可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我看着她,突然感觉这么表面上清纯可人的女孩子远远比她的外表要复杂,我看着她:“可他是你的亲舅舅,还养了你这么大,不可能你向着外人来说他。”
我握着杯子,眼睛定定的扫着她。
“不错,他是我舅舅,对我很好,很好,可是,我恨他。”她表情淡然的说着,仿佛在说一件不相干的事情。“因为。他让我对不起自己的舅妈,让我活得像个罪人似的。”
她看了我一眼,没有再说下去。
我明白了,“你说你舅妈得了抑郁症,难道她的病因不是因为陈钛在外面和别的女人乱搞,而是因为他和自己的外甥女搞在了一起。”我看着她,豁的一下站了起来,目瞪口呆。
她看了我一眼,停了一停:“所以,我欠她的。所以,我想请你离开陈钛。就算是我欠你的。”她的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自制和刻意的冷漠,把气氛融到了冰点。
我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说:“我会离开他,不过,你确定你这是为了那个所谓的舅妈,而不是为了你自己吗?”
她摇摇头,“我已经不爱他了,我现在有男朋友了。我这么做,只是在赎罪罢了。”我扫了她一眼,眼睛定格在她无名指上的亮闪闪的戒指,和她旁边座位上随意放着的lv的新款包包,蓦然觉得,这个女孩子不如她外表上看着那么单纯简单。
我看着她,突然有点明白了。点了点头,拽上包往门外走去。“谢谢你。”她站起身,有些艰难的开口,“肯放弃这么一条大鱼,一定很难钓到吧,你平时。因为这么个理由轻易就放弃。”她的语气和神色都带点轻微的不屑和轻蔑。
我冷笑了,“大鱼?呵,或许对你,或者对其他所有的女人来说他是个宝,是条大鱼,可对于我,对于我言之情来说,他不过是我所有有过的男人中的一个,没什么肥不肥,大不大之说,我以前只是没什么理由,所以暂时没有离开他而已,否则时机到了,即使这条鱼再肥美,我也一样是会走。”
她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似乎是在看一个怪物,也在考虑这些话的真实性。
我无语,一把就拿起包包,起身要走。
突然,一阵手机铃响,电话那边是陈钛焦急的声音,“喂,你在哪里?你舅妈出事了,她现在就在医院里,你快来。快点。”
“什么!”那女孩的脸色一阵惨白,她苍白着脸看了我一眼,对我比了个要走的手势,就匆匆拿起东西,向门外走去。
我站在那里,一阵的平静,难以想象那个同样对生活充满绝望的女人,在面对自己的丈夫跟自己的外甥女偷情时的震惊和难以接受的神情,一定是受了很多的打击才被迫走到今天这一步的,生命,是多么脆弱的东西。
想到这里,我就做好了决定。给林燕通了电话,电话打了两次都是忙音,我不禁有些诧异,这丫头是怎么了,手机从来就不关机或是占线的啊。拨第三次的时候终于通了:“喂,你…奥,干嘛啊?”林燕慵懒的声音传来,我顿了顿,突然听到一个男声问起:“是谁啊?”和一阵细细嗦嗦的衣服摩擦的声音。
我挑了挑眉,这丫头还真是,三天不见,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又泡男人去了。我清了清声音,说:“林燕,咱们得从那房子里搬出来了。我一会就去收拾行李。明天就搬出去。”
“搬出去?”林燕声音提高了一个度,“住的好好的,干嘛要搬出去?”
“因为我要跟陈钛断了,所以咱们搬出去的好。”
一听这句,林燕没声了。只说了一句:“那你看着办吧。”就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