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噩梦了?”黑夜中,风长扬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你,你到底是人还是鬼啊?”篱裳好不容易缓过神,又被吓住了,这黑灯瞎火的。
风长扬站起身来向她走去:“你说呢?”
“鬼啊!”
“噔”他不急不忙的点着灯。
篱裳这才看清楚“原来是你啊!大半夜的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真想吓死我?”
“我只是过来看看说梦话吵醒我的人。”他的语气冷冷的。
“噢!”篱裳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就没什麽想说的?”
其实风长扬几乎每晚都会过来一趟,很多时候都听见她说梦话,只是这次倒把她自己吓醒了。
“对不起,吵到你了。”
她知道到被别人吵醒的滋味不好过,换作是龙美的话肯定不会罢休,那可是她的美容觉啊。
风长扬有些纳闷,他确实不懂女人,明明心里有事儿却不说,这样真的不累么?
“道歉都没诚意”风长扬想故意激怒她。
“好吧,风大族长,对不起。”她重新调整了语气,觉得他跟小孩子似的。
“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困了。”毕竟男女授受不亲,篱裳才不想和这‘扑克脸’在一起,真是膈应。
风长扬知道她的小心思,可偏不想遂了她的愿。
“好吧,你早点休息,要是晚上听见什麽声音千万别出来,估计又是‘草寇’作祟。”他知道她的弱点就是胆小。
“嗯,那个,我发现我又不想睡了,你别急着回去,我们再聊聊?”篱裳是真怕了,算他狠。
“哈······,可是我困了。”风长扬故意做出一副打哈欠,睡意十足的样子。
听他这样一说,篱裳顿时就着急了,她才不要一个人呆着,还是大半夜的。
“我们先聊,如果你实在困了就打地铺睡这。”她一定要拖着他一起,好歹也是个族长啊,满分的安全感。
“真是个胆小鬼!”背对着她再次扬起嘴角。
“胆小又怎样,我不相信你长这么大没有缺点。”篱裳憋着嘴。
“不好意思,至今为止我没有缺点。”风长扬又开启了自信模式。
“是没有还是没发现啊。”不用他说,她十个手指头都能数出来。
这二十年来,没有人跟他真正的聊过天,就算有也是说的族里的事情。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缺点,有多少缺点。在族人的眼里仿佛他就是完美的,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情。时间久了他也跟着迷失了自我。
见他没有说话,以为他生气了。
“呵呵,我只是开玩笑的,你除了有点‘冷’之外还是挺好的。”篱裳怕他一生气就走了。
“这就是你所谓的缺点?”什麽叫有点冷?难不成每天都嘻嘻哈哈的像个神经病才叫正常?风长扬实在不能理解。
“也不算是啦,对了,你们这怎么才能走出去啊?”
篱裳最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一直逃避也不是个办法,毕竟都已经离开E城这么久了,还有很多事困扰着她,需要她勇敢地去解决,前段时间是风长扬带她走出之前的悲痛。
“走出去?”风长扬知道她指的是回到她原来的那个世界。
“恩,我想回去了。”来到这里她的确比以前开朗许多。
“怎么到这来的就怎么回去呗。”虽然只相处了几个月,还经常被这个小丫头扰乱了头绪,但是他感觉他有那么一丢丢的不舍。
“怎么来的?难道还要再跳一次河?”她一转身就看到风长扬倒在她的床上睡着了。
“喂,不是说睡地铺的嘛,你怎么睡我的床,给我起来。”篱裳拉了半天都没反应。
“什麽人嘛,这是。”她才不信他能立马就睡着,肯定是装睡的,她找来一根羽毛,打算挠他痒痒。
正准备动手的时候,一只猫从她脚边跑过,吓得她连忙往床上爬。
风长扬即便是闭着眼也能想象那场景,强忍着笑意,依旧纹丝不动,直到被她慌乱的一脚踩在肚子上。
“你想一脚踩死我啊!”他没好气的说着,被一只猫吓成这样?
“额,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好啊,就知道你是装睡的,快点给我下去。”篱裳又开始推他。
“你是推我还是想撕我?”他用邪魅的眼神看着她。
篱裳这才注意到他的衣服被扯得皱巴巴的。
“谁让你占用我的床,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么。”她觉得脸烫烫的,像是被一团火烤着。
真是个容易害羞的女孩,这是他对她的第一个评价。
“喂,你去哪儿?”她连忙起身跟了出去。
“你想和我一起方便?”显然他是故意逗她的。
“切,谁要和你一起,不要脸。”篱裳尴尬的转过身。
风长扬回来的时候发现她趴在桌子上已经睡着了,这么晚了本想她肯定饿了,就去做了好吃的,看来只有自己解决掉。
她睡着的样子很安静,很美好,微微颤动的睫毛很修长也很匀称。有时他都觉得自己不正常,看什麽不好,非得看她睡觉,这要是让族人知道了,他的颜面何存啊!
初秋的夜晚有些寒意,怕她着凉,便将她轻轻放在床上。
望着窗外的弯月,风长扬有种莫名的感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归属,都有自己的责任和使命,这辈子他哪儿也去不了,这里就是他的归属。可是她不一样,她始终不属于这,要离开这。
欧涵被送往美国接受治疗,了解情况后,主治医生-菲德也没办法断定病情,他不得不承认从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表面上看欧涵已无生命迹象,可他的直觉告诉他她是活着的,仿佛能感受到她的脉搏,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没有告诉欧海天实情也就意味着菲德并未放弃对欧涵的治疗,他想尝试,想挑战,想创造一个属于他的医学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