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边出现第一缕阳光,吴凡醒了过来,擦了擦口,活动了下腰腿,好奇地看着下面。
蛇群不知何时竟消失的一干二净,树下只有一个半埋着的吴阮。
“天妒英才啊!我吴凡就要这样死去,永别了大长老,永远了那个谁……”吴凡仰头长叹,开始念念叨叨,做着最后的告别。
目前他面对的是一个绝境,下不来也跑不了,一旦等地面干涸,那叫吴阮的怪物破土而出,他就彻底完了。
哗啦——
下方有了动静,吴阮醒了过来,吴凡面露沮丧之色。
“这是哪里?”
吴阶似乎恢复了神智,竟开口说话了,吴凡神色一动,立刻换上一副淡然的姿态,道:“吴阶,我再叫你一声三长老,敢问你为何要处处置我于死地,赶尽杀绝。”
“吴凡!我怎么了,这是哪里?快拉我出来”吴阶抬头有些诧异地看着吴凡,俨然还是那副和蔼的样子。
“别装了,看清楚你的处境,不怕告诉你,这里是失魂谷,纵然使什么阴谋诡计也没用了,不久,你我就要同葬于此了,何不敞开心扉好好谈一下”面对吴阶的装模作样,吴凡不吃那一套,张嘴就严明了立场。
“你个杂种,老夫没兴趣和你说什么”吴阶原形毕露,骂了一句,开始想办法脱身。
“呵呵!生气了,会生气就好”吴凡看到吴阶愤怒,竟然心中松了口气,有了些许笑意,“别白费工夫了,若你有本事出来,我也不会这么安心地看你死了”
“哼,死,老夫怎么可能死在你个杂种面前”吴阶不甘地骂着,用尽办法挣扎,可是越是挣扎陷得越深。
吴凡闻言,也不反驳,站在树叉上,松开了裤腰带,长长展了个身,一注飞流,迎着朝阳浇在了吴阶的头顶。
“啊!我要杀了,敢侮辱老夫”咆哮声从吴阶嘴中爆发。
“呵呵!大早上给你弄点水漱漱口,省得你嘴臭,我可是在教你礼仪”吴凡嬉笑着脸,实则心头大怒,拳头却握得发白。
“好了,既然刷过牙了,就应该清醒了,下面,咱们解决下私人恩怨吧”吴凡笑容一收,又道,“你不用挣扎了,再过一个时辰,地面就会干硬,你就能出来了,我给你一个杀我的机会”
“什么!”吴阶眼珠直转,不明白吴凡为何讲的是不是真的,亦或者是一个阴谋。
“你一定在想我怎么会这么好心告诉此事,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对吧”吴凡一言道出了吴阶的心思,嗤笑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吴阶阴沉着脸问道。
“我要亲手杀了你”吴凡面无表情地说出这句话,心里翻起滔天巨浪。
“哈哈,我没有听错吧,你个废物竟然要杀我”吴阶似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仰头大笑。
“有什么不可以,这里是失魂谷,你别忘了,你我都成了普通人,能决定生死的不是修为和武魂,而是——狠”
吴凡牙缝里挤出最后一个字,杀机浓郁,此刻他再不对吴阮抱有任何希望,拼了命也要杀死这个大敌,哪怕同归于尽。
感受到吴凡的杀意,吴阶有些胆颤,没错,如果没有修为的差距,两人如果硬拼起来,能活着得真有可能是吴凡。因为他了解吴凡,此子平日一副玩世不恭地态度,实则是一个杀伐果断心狠手辣之人。
不过他倒不担心自己会被杀,因为即使不能用武魂,合魂期的肉体强度远不是炼体期可比的,如果吴凡没有魂器在手的话,根本不可能伤到他,但同样的,如果没有魂器,吴阶也很难杀死吴凡,最多将其打成重视。
“也好,将他打成重伤,然后慢慢折磨,兴许还能威胁吴修,重回吴家”吴阶转起了念头,却没看到吴凡的冷笑。
确实,如果按常理,最终悲剧的是吴凡,但是别忘了,如果吴阶一直保持着清醒,就不会有拼死的念头,手脚自然会畏首畏尾,而吴凡则不同,以前的吴凡或许不行,但学习过虎诀的吴凡,仅凭身手完全可以抵挡住攻击,再加上神秘的快速恢复体质,如果硬拼的话,力竭之下重伤的将会是吴阶。
就是这样一个微乎其微的差别,才让吴凡敢于在必死无疑和九死一生之间豪赌,赌的就是一个狠字。
很快,一个时辰过去了,泥泞的沼泽地面果然开始干硬,吴阶面色一喜,双手一撑,拔地而起,就在同时,一道凌厉的风声,从头顶直灌而下。
蓬——
吴阶仓促回掌,被一股大力击了一个跟头,不由勃然大怒,刚要站起来,却又一道急促的攻击朝小腹处砸去,紧接着拳,肘,腿,连式的攻击接肘而至,打得吴阶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差点气炸。
“你个杂种,老夫杀了你”吴阶哇哇大叫着,连连后退,不明白吴凡为何有这么厉害的招数,还好这些是普通攻击,若是加上武魂之力,此刻怕是已经受伤了。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了吴阶的脸上。
“你个……啊!”骂声刚出口,就变成了一声惨叫,吴阶蜷缩在地上双手捂着男人的弱点,不停地哀嚎。
“这是教你尊重别人,下面,咱们好好算算账”吴凡此时俨然一头凶兽,散发着慑人的气势,又抬脚踹了过去,发起了连串的进攻,他知道先发制人的优势很短暂,所以要把握住。
果然吴阶在经过仓促的被动后,稳住了架势,施展出吴家的武学开始反攻,可是很快吴阶发现进攻没有生效,那吴凡不仅身体格外灵活,而且似乎精通所有的功法,每一击都能识破,提前做出躲闪。
吴阶心思一转,换了一种陌生的武学,这才占据了上风。
“没想到,你竟然学会了全部的武学,以前真是小瞧你了”吴阶一拳打得吴凡踉跄几步,不阴不阳地笑道。
“你小瞧得多着呢!看招”吴凡也双拳一架,变换出了虎诀中领悟出的招数攻去,这些招数原本是配合魂力发挥的,可是如今没了魂力,顶多只能算是一个架势。
吴阶不屑地冷笑一声,对这拳不管不顾,径直朝吴凡胸口打去。
双拳在吴阶胸前陡然一变,化为了两指,猛得戳向眼珠,吴阶大吃一惊,下意识一闭眼,可是下一刻,吴阶又一声惨叫,再次捂住弱点倒在地上哀嚎。
“没人教过你打架时不能闭眼吗?”吴凡嘴角咧了咧,刚才那一脚踢得十分畅快,似把怒气发泄出来一样。
“咦!”
没有听见应有的怒吼,吴凡有些诧异,只见吴阶蜷缩在地上,将一根手指放在嘴里,一声不吭。
下一刻,惊悚的一幕发生了,嘎吱嘎吱声响起,吴阶竟然咬起了自己的手指,浑身颤抖了起来,紧接着一缕缕黑气从其体内慢慢弥散出来。
“魔气”吴凡见鬼一般惊叫一声,转眼就跑。
可是已经为时已晚,那吴阶轰地一下从地上升起,裹着一团黑气,喉头发出咕咕的声音,一只手臂蓦然伸长抓住了吴凡的腿,将其倒提在手上。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失魂谷不能感应武魂吗?”吴凡尝试着感应了下体内的武魂,不由傻眼了,他并没有恢复武魂。
这只有一个可能,魔气不惧怕五绝阵,可是也不对啊!先前怎么回事,那魔化的吴阶分明被五绝阵所困?
吴凡现在有心思想这些,是因为吴阶提起吴凡后就没了动静,整个人被黑雾包裹的严严实实,其内不断发出奇怪的咀嚼声,听起来像是在啃食什么东西。
“难道吴阶在自己啃自己?”吴凡猜到了一个可能,打了个寒颤,心头一阵恶心,想要呕吐。
吴凡用尽力气击撬着那只冰冷的手,想要逃走,可是却无济于事,那只手臂格外用力,几乎将他的足踝捏碎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失魂谷地面开始变化,干硬的地面开始泥泞,吴凡已经彻底绝望了。
可是就在这时,一阵浓烈刺鼻的酒香飘来,一个邋遢道人拿着一个紫金葫芦,一步三晃地朝谷内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