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下的药草丛中,叶映天盘坐而下,收紧肌肉,调整气息,调动气海真气按照特定路线循环全身经脉。
真气流则慢慢地从所经之处吸收新生真气,真气壮大极慢,微不可察。
未过多久,叶映天体内的真气之流猛烈地粗壮起来,这突然的变化让叶映天欣喜若狂。
然而下一刻,他刚刚激动的心灵又突然犹如被泼了凉水,泼凉泼凉。
因为在真气迅速壮大的同时,他感受到了腹部一阵一阵的剧痛,这疼痛接着向全身漫延,一发不可收拾。
下至丹田及两腿,上至胸口、双手和头部,他全身尽皆似火烧般滚烫。
叶映天感觉身体似要变成灰烬,才隐隐意识到这就是果子的暴烈能量,他对自己的贪心和以身试险那是一万个后悔。
他紧咬牙齿不吭声,但痛得在地上打滚,拼命挣扎,状若癫狂。
正当叶映天似乎感受到死神的召唤,以为自己的生命就要以这样的形式了结时,奇异发生了!
他全身的血肉以奇异频率自发震颤起来,心跳速度骤然间比平时增大了数倍,血液流动的速度也随着大增到不可思议的程度,同时全身毛孔张开,流出黑色液体。
叶映天体内的真气继续极速增加,但是他身体的疼痛感却渐渐消失,虽然他的身体仍然滚烫,但却没有丝毫的不适,似乎即使再热下去对他的身体的来说也不异于无。
当叶映天身体疼痛感渐渐消失后,一阵苦尽甘来的清松酥爽感袭来,继之而来就是力量感!因为叶映天体内的真气浓度已经突飞猛进,远远超过了曾经所达到的最巅峰――筑海颠峰。
此刻他的全身经脉被真气灌满,真气自行按照功法运转,真气可以不断从血肉产生,而同时血肉也无时无刻不被真气所燧炼,循环不止,生生不息,这是周气境的内在表现啊!
原本内心绝望的叶映天此时已经忘记了之前痛到极致的感觉,也暂时不管刚才所发生的奇异现象,他内心已被狂喜所覆盖,因为此刻的他反而因祸得福,境界已经如梦似幻地臻至周气境大圆满!
两年时间了啊!他从天才迭落成无法修炼的废材,而如今短短几天下来就恢复修为,且更上几层楼,达到了他以前对于现在年龄阶段的预期,这梦幻般的感觉都让叶映天有些无法相信了!看来他叶映天成为绝顶强者并非南柯一梦!
过了好一会他才平息内心的激动,然后心有余悸地回想刚才惊心动魄、痛入骨髓的经历。
他再一次对自己的身体迷茫了起来,为什么他的身体老是会出现令人不解的奇异现象?刚才要不是他的身体突然出现异常,现在的他应该已经和张凝苏所说的一样暴体而亡了,而之前身体会吸收能量也是极其古怪诡异,令人匪夷所思,难道自己是什么特殊体质?
叶映天知道世界上有少数人拥有强大的特殊体质。比如,他曾经在叶府藏书阁的古籍书上看到过一种叫作神木体的特殊体质,此体质在整个青衍大陆都是家喻户晓的,因为神木体只存在于这个大陆最原始的种族――神木族中,而神木体拥有者都只会是凌驾于武林之上的修士,但据说神木体已很久不存于世了。
叶映天知道自己少不更事,孤陋寡闻,这些事情他难以想通,于是现在将之抛却脑后。
此时他起身一看,只见自己头发蓬乱,皮肤满是黑渍,衣服粘满泥尘,浑身脏乱。
“扑通!”
叶映天跳下了一个水池,然后在水中运功清洗,上岸后运功烘干,原本野人般的叶映天便恢复了原样,变回了俊俏的翩翩小少年。
太阳将头抬得老高,光辉开始侵入种植园所在山谷时,形影不离的吹云双娇才说笑着出现在了山谷口。
她俩一来到这里,就看到刚烘干衣服的叶映天,只见他因武功精进而倦意尽去,神采奕奕地站在眼前。
两个娇气的女孩顿时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嘴嘟了起来,显得颇为可爱娇气,眼中满是迷茫,因为她们发现叶映天的确已完成了任务,然而却没有一丝疲劳的迹象。
两女虽然不解,但也没有深究。
而令叶映天惊讶的是吹云双娇竟然要带他去见张渡河!
“奴隶,我爷爷不知怎地突然说要见你,你和我们走吧。”张凝楚说道。
“哼!爷爷也真是的!一个奴隶有什么好见的!”张凝苏嘀咕了一声。
叶映天听到张渡河要见自己,心里咯噔一下,他怀疑自己身份暴露了。
他可是杨州有名的昔日天才,曾经达到拓脉境而现在是废物的人在整个杨州都只有他一个,他张渡河只要不是傻子就可以想到他的身份,所以他内心忐忑不安,期望吹云派非敌是友。
从吹云山的后山谷到山顶的一路上,叶映天跟在吹云双娇后面,一边打量着那些不比叶府差的各种设施和其中训练的弟子,只一边听着吹云双娇毫无顾忌地谈论着今天要如何使唤他这个奴隶,听得叶映天是满头大汗。
叶映天跟随吹云双娇来到吹云山顶的一处殿堂前,此殿堂造型古朴大气,通体奇异的铜绿色,周围诡异地不见一个人影。
叶映天又随着进入殿堂内部,只见殿堂里广阔空荡,最里面竟然种着一棵矮小的老树,老树上碧叶零零散散,极其稀少,只是其中有两片小嫩芽确是水嫩得使人产生一咬的冲动。且这树枯藤盘绕,让人看一眼就觉得这老树已经日薄西山。
老树前不远处,一个虽然面目苍老却精神饱满的老者坐在一个蒲团上,穿着一件青色素袍,满面红光,神光闪烁地面向从外面进来的吹云双娇和叶映天。
当三人走到老者身前时,这老者便对三人微笑道:
“你们都来啦!”
“爷爷!”
“爷爷!”
张凝楚好奇地问到:
“爷爷!你叫我们亲自带他来这到底有什么事啊?”
“对啊!现在他是你孙女的奴隶!还得帮我们做好多事呢!”
张渡河咧嘴一笑:
“奴隶?呵呵!苏儿楚儿,你们可知道他是谁?”
叶映天不禁心跳加速。
“他说他姓应名天,是个无名之辈啊,莫非爷爷查出了他的身份?”张凝苏顿时来了兴趣。
“爷爷,快说快说,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是哪里来的色鬼!”
而张凝楚也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一旁静静站立的叶映天听到色鬼两个字,额头拧成川字形,心里把张凝苏从头到脚诅咒了个遍。
张渡河看了一眼吹云双娇,又看了一下叶映天,然后才正经地说到:
“我得到消息,叶家镖局发生变故,前些天有一个赶往落叶城的运镖队伍遭到袭击,除了逃回的队长和下落不明的族长之子叶映天外,已全军覆没,横尸山林!”
“而那个失踪的叶映天就是你吧?小子!”
声落,吹云双娇转头看向叶映天,露出原来如此的神色。
叶映天发现自己身份已无处藏匿,便一抬头泰然自若地说到:
“没错!我就是叶映天!”
顿时张凝苏一跺脚,不由分说地大骂:
“原来你就是那个叶府小****!怪不得偷窥我和凝楚洗澡,真应该死在那场袭击才是!”
一旁张凝楚深以为是地点了点头。
他不理会张凝苏,继续对张渡河说到:
“不知张掌门诏我来还有何事?既然您已知晓我的身份,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还请放小子回叶府,莫让在下的父亲为我担心才好!”
“哈哈哈哈!小小年纪却是心智不俗,即使遭遇如此,也直到现在才表露身份,不愧是玄空兄的儿子!不过叶映天,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
叶映天顿时内心扑通一下。而本来听到叶映天想要回家而瞪起眼睛的张凝苏也是松了口气。
“你想干什么?”叶映天紧张地问到。
“呵呵!别紧张!这可是你父亲的意思!”
“我和你父亲暗中有些交情,这是少有人知的。”
“在得到相关消息后,我立即就和你父亲联系了,你不用担心什么,你父亲让你呆在我吹云派,不然回去也是做杂务的外院通勤,还要提防暗算!”
“此话当真?可有凭证?”叶映天先是一喜,然后又怀疑道。
“你父亲传来一句话:‘不管怎样你的将来都不会平庸!’”
听到这句话,叶映天顿时激动地上前两步:
“我父亲他,他还说了什么吗?”
“没有了,他只说从此你就以我孙女的护卫为身份,暂时隐匿在吹云派!直到时机成熟时他将你召回。”
听完后叶映天心中大石落下,大大地松了口气:
“如此也好,张爷爷,那小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不过张凝苏却是不乐意了,听完俩人对话,明白了事情的走向,她也向前几步:
“不对不对!爷爷!他是我和凝楚的奴隶!怎么变成了护卫?就他这个功夫粗浅的色鬼也配做我们的护卫,这绝对不行!”
“哼!不做就不做!谁稀罕?”叶映天撇了撇嘴回到。
“你……!”
“好了苏儿楚儿,你们听好了!叶映天在叶府的事情纯属诬陷,而你们之间的事想必也是误会,他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种人!”
听到张渡河的辩解,叶映天是大爽不已,就感觉是伯牙遇到钟子期一样,他带着淡淡地笑意,挑衅地看着吹云双娇。
“爷爷,你胳膊往外拐!你俩孙女的便宜都被他占了还替他说话!哼!不理你了!”张凝苏愤怒甩头,跑出了古殿。
“姐姐,等等我!”
见到张凝苏走了,一旁傻站的张凝楚也急忙跟着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