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支队伍占着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由于场地中央没有掩体和界限,极有可能陷入一打三的状况,但由于场地开阔要是想逃命机会也会变得更大,叶筠童在这种地方是很难发挥到最大的作用,没有制高点,没有掩护,很难跑起来打,索性他就跑在队伍的最后面,时刻准备着射击,虽说在场各位都是武功超群之辈,但打起来都是挑个对手单打独斗,没有办法形成整体冲击,所以也很难有瞬间杀伤的可能,叶筠童紧盯着白灵儿,一旦有人靠近她,叶筠童的箭也会尾随而至,这样的配合有点怪,难道不是男人抗住刀枪,女人在后面暗施冷箭吗?
不待二人多想,死亡已经靠近了,十三皇子带来的一直暗影龙骑悄无声息地摸到了白灵儿身后,这只七人小队是十三皇子专门给对方箭头人物准备得大餐,这个时候藏什么底牌是没有意义的,以雷霆手段瞬间镇压才是王道。叶筠童凭借着猎人的直觉发现了这一切,容不得他有一丝疑虑,一箭开去,弓弦炸响,巨大的力道拖着一个敌人撞向潜行的龙骑首领,没有造成什么伤害,但是较大的动静吸引了白灵儿的注意力,如果这一箭直接射向那黑衣首领不见得能造成多大伤害,对方的身法能够快速躲开飞来的箭枝,那么这一箭就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但如果只是打个信号就恰到好处了,一方面能起到预期的作用,另一方面不会让对方针对自己。
果然,那七人虽然懊恼叶筠童的带来的影响,但是也没有多想,直接冲向白灵儿,白灵儿既早有准备怎么可能让他们轻易得手,一袭雪衣如穿梭在星河的启明星,耀眼夺目,阵阵寒光袭来,空气中的水汽迅速凝结成霜。继而成冰。白灵儿长袖一带,附近空气中的细碎的冰沙如同暴雨梨花针一样射向四周,七骑中最年轻的那个黑衣少年很不幸的遭遇了人生最大的转折,少年身后一粒粒带着鲜血的冰渣透体而出,掉落在地面上化为一摊血水,面色狰狞的他倒在地上像是一堆辗碎的猪肉,软趴趴的散落在地面上。
如此可怖的画面刺激着叶筠童的神经,就好像在山崖上看到狼群扑杀而引发的血性再一次从体内呼啸而出,他弓箭对着北方,从容箭射,而暗影龙骑的其余六名队员停下了前进的脚步,安安静静的围成一圈,等待着十三皇子的支援。毕竟衷心并不代表着死亡,而活着的人总是用处更大
十三皇子拖拽着画戟“南朝”向白灵儿狂奔而来。傍着尖锐的金属碰撞声,地上擦起了尘埃和火星。通身暗红的赤铜戟杆长达两米,一条镶金云龙贯穿始末,陨铁打造的戟尖和月刃坚韧无比,这么一件神兵也只有十三皇子这样魁梧壮汉使得称手。
白灵儿也弃了暗影龙骑,双臂后扬,两把一尺余长的短剑斜指着地面,身形如飞燕掠过水面,踏起一丝涟漪,然后急速冲向远方,而叶筠童也时刻注意着十三皇子的动向,在这个地方即便将其杀死,皇室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叶筠童此刻在乱战中的作用逐渐体现出了,他释放出去的锯齿箭带走了十四名高手的性命,而且还在无形之中保护了队友,原本数量上的劣势逐渐被扳平,甚至占领优势,逐渐地两帮人马都醒悟过来开始围绕着叶筠童来打,十三皇子那一帮把所有的精英都集结起来向叶筠童发动冲击,而白灵儿的人也纷纷派出高手拦截,,南海龙宫的龙太子敖广亲自护在叶筠童身边,四大亲侍拦下了六名暗影龙骑,一时斗得旗鼓相当,而这个声名不显于中原的南海龙宫就实力而言却是毋庸置疑的,和不想排上十大门派排名的赛仙楼一样,实力强大、危险。
而以往任何一届武帝试炼从来没有出现过叶筠童这样的情况,可以说叶筠童是场上除了四位最强人之外最重要的人物,直接影响了对抗的结果,但只要那些顶尖战力还存在战场上,这场战斗就结束不了,叶筠童看着所剩不多的箭矢开始放慢攻击节奏,在没有完全把握的情况下绝不浪费一支锯齿箭,但同时又保证了足够的输出。十三皇子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便觉得吃了大亏,想来汴京城那么多神射手,随便带几个过来,也要起到很大的作用啊。
但是他也明白那样的坏处,此行带着晟瑶公主和暗影龙骑已经到了人头的极限,除非把龙骑的数量砍掉一半或者借用其他势力的名头,但操作起来挺麻烦的,而且历史上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异类,所以事先也没考虑,不过他也不慌,对方的箭很难破开他的甲胄,就算侥幸破开对他造成的也是写皮肉伤,墨家巨子打造的铠甲岂能只是外形花哨?更何况后面还有一个晟瑶公主,本来是给逆云子准备的,但如果有必要的话他也不在乎提前显露实力。
而战场西侧的晟瑶公主正百无聊赖的剔着指甲,四周围着的除了三名暗影龙骑还有皇甫珠玉那个家伙,只见他一脸谄笑,神情让人讨厌。嘴里不停地说些什么,也不管是否有人搭理他。
逆云子这边情况比想象的复杂,对方的高手质量上超过己方,而逆云子此刻盯着三个最强的人也算是尽到全力了,很难想到这些个村休野士竟有如此强悍的实力,此刻他想着如果魏信三人还在就好了,便越发觉得那个干掉他师弟的人可恨,而且他认为极有可能就藏在这些野修当中,难道就是眼前这些人?该死!逆云子想着想着邪火大发,实力看起来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战斗到了白热化的阶段,此刻还留在场上的人绝对是翘楚中的精英,当然就武力而言,叶筠童决算不上,此刻他的作用变得越来越小,那些高手开始有意识地躲避着箭矢,看着寥寥十余之箭,叶筠童干脆收起弓弦,且战且退,跑到一旁休息去了,而那群之前护着他的同伴们也很给面子的跑开继续争取积分,还好对方也被死死拖住,不然对于叶筠童而言情况就不太好了。
山洞天台上武帝行宫的一众护法、使者看着下方的一切,不时有人给出自己的想法。“这小子不错,出剑端有些宗师的风范。”“不愧是剑阁高徒,这逆云子同时挑战三个同辈高手还处在上风……”“那你看看这十三皇子和赛仙楼风十娘的千金,打得那叫一个精彩,不过这两个人可不能死在这里,不然皇室和赛仙楼的怒火不是我们能够承受的”“什么狗屁,他们自己狗咬狗,关老子卵事哦,且让他们打去,能死一个是一个,反正那些空中楼阁的仙人们不会反对的”“你哪来的卵?不要一昧想着仙人搭救,上次四公子惨死也没见他们出过半分力,白瞎了那么多秘银精金!”“你他娘再说一句,咱家以前也是一夜七个的爷们!”因为采花招致仇杀,从而净身躲进行宫的某位爷们愤愤不平地指责同僚的言语上的错误……
一个红袍老者涨红着脸,整个人想一个朱砂葫芦,他不停指着下方的几个少年英才,对旁人说道:“没有想到这一届,还有这么多的寒门天才,事后要妥善安抚,注意把那个、那个、还有拿着玉扇的那小子给我找过来,一定不能让他们在试炼中死了,知道吗?”
“是,安公公,您老就放心好了,这些事情交给奴才门就好了,还请移步后花湖,别污了贵人的眼睛。”一个贴着胡子的老者拿着拂尘弓身站在一旁,若不是年纪大了,这腰还得往下弯。“恩,小桂子,你办事我向来放心,也罢,那咱家就先行一步。”说罢转身摇着莲步走开,服侍安公公的两名婢女连忙把烟斗递过去,点上了些许仙药。一只手探到那云鬓女子的胸前,顿了顿,又给了她一巴掌就把手放下了,大气都不敢喘的女子一脸媚笑,用另一边没有红肿的脸在安公公润滑的右手上蹭了蹭,安公公哈哈大笑,走开了。
然后被打的婢女带着某种得胜的神情瞟了同行的女人一样,得意一笑,咧开淌着血的嘴角,这些个自愿加入行宫的奴婢是真正幸福的人,这行宫里带把的爷们越来越少,都不用躺在床上,她们就能把大把武帝后人从民间拈来的财富赚到自己的口袋,薪酬丰厚,伙食也好。如果把自己的主子侍奉高兴了多半还有大把银子和珠宝首饰相赐,所以在这些女人眼里,别说是一个巴掌了,就算真有公公想要她们侍寝,那也要顶着恶心把事给办了不是?
你说苦啊,那些个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脸都晒烂,白天当牛做马晚上还有侍奉那一家老小吃喝的村妇苦不苦?那些青楼戏子待到颜老色衰,喉咙没了当年空灵,恩客渐少孤独终老的女人苦吗?那些一辈子争得头破血流想要挤入豪门为妾,二三十岁的年纪夜夜侍奉一个连翻身都难得糟老头子的女人苦吗?也苦啊。再说那后宫佳丽三千,看起来风光无限,但心术不行也是一辈子的冷宫,临了皇帝驾崩,一帮子还为皇帝保着童贞的女人也得同皇帝一起入葬,不然谁会丧尽天良想方设法也要母仪天下?这些人苦吗?怎么就不苦呢?这样的女人少吗?试问整个汴京城又有几家富豪人家,那几家富豪人家又有几个愿意找一个没有出身,门户不等对的人呢?
可是怨天怨地都没用啊!那么就怨你没有南宫紫叶或者白灵儿、晟瑶公主那样的出身和相貌吧,或者那些女人也甘愿一辈子过着平平淡淡地生活,一辈子忍着受着,最后儿女孝顺等着爬进土坑,这个男权世代,女人更像是一个附属物品,或者是面子,或者是负累,但想来也有夫妻恩爱,虽然日子清贫,但恩爱有加。不过或许后世有那么一天,平常人家的女子也能坐在香车宝马中哭,那也要感谢那个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