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熄灯,睡到天边微亮,方雅伈才轻手轻脚回房。等殷立醒来,天已大亮。用过早餐,他让布尼驾驶缆车送他去见安蒂夫人,二人来到小木屋,屋内没人,白跑了一趟。
正要离开,远处有车飞来,为数三辆。
等车在屋院停稳,下来的竟是丘命堂一伙,另有一只丞蛟。
布尼见势不妙,拔枪出来。
殷立赶忙阻止:“布尼不要乱来,把枪收好。”朝丘命堂微微点头示好:“丘先生是来参加婚礼的吧,怎么不在庄园,跑来这里做什么啊?”丘命堂笑说:“我来是接公子回家的,请公子上车。”殷立恭敬着说:“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没有见到安蒂夫人我是不会走的,您还是请回吧。”
布尼挺枪又瞄向丘命堂,说:“公子,你上车先走,这里交给我了。”
殷立用手封住枪口:“丘先生不会伤害我的,你先走,不用管我。”布尼口吻坚定:“夫人安排我在你身边,我就有职责保护你的安全,请公子速速离开。”殷立咆哮:“我叫你先走!赶快走!”转身背对丘命堂,细声说:“快回去叫人。”话毕,一把抓紧布尼领襟喊了声“滚!”将布尼推开。
布尼踉跄倒地,只喊:“公子…!”爬起来直奔缆车。
丘命堂歉声说:“对不住了,公子。”使了个眼色,那丞蛟扬起尾巴将布尼拍倒在地,殷立急喊:“不要伤他!”丘命堂说:“这次我来只想请公子回家,没打算伤人性命,所以你别担心,他只是晕了过去。”
殷立怒说:“丘先生真要这么为难我吗?”
丘命堂笑说:“还请公子多多包涵。”招呼左右:“你们几个请公子上车,公子要打要骂,你们都得受着,不准对公子动粗。”左右两人应是,走到殷立身前,将他携上了车。殷立盛怒:“先生这样用强,我是不会屈服的。”
一行人驱车疾驰,穿过层林叠峦的保护区,将到海边,丘命堂命令停车。原地等了一刻钟,又有车辆从保护区驶了出来,车上坐的竟是巢笑天和庄子萱。
丘命堂等巢笑天下车,便问:“没人发现吧?”
巢笑天笑说:“我做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丘命堂俯望车窗看了看,又问:“少奶奶没事吧?”巢笑天说:“我骗她吃了些迷药,起码也要小半天才醒。”
殷立正觉诧异,一听他们对话,立时醒悟过来,把头探出车外:“原来你们是假的!你们…你们怎么敢来我们这里掳人?难道就不怕空间能量稀释你们的身体吗?”
丘命堂和巢笑天相视一笑,丘命堂说:“原来公子猜到我们是谁了,那我们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你想知道为什么我们好好的会没事,其实道理很简单,通过粒子转换技术就可以实现正反粒子转换,我们是有备而来,希望公子您好好配合。”
殷立晓得多说无益,冷哼一声:“肉在砧板上,你们请便。”
两队人马汇合,驾车来到海边,沿着海岸线驶了几分钟,弃车上了一架水上客机。还没等他们发动飞机引擎,只听“嘭”声,驾驶舱发生轻微爆炸,驾驶员当即被炸死,驱动系统也遭到损坏。
丘命堂和巢笑天探窗盈望,大骇失色,外面少说来了二三十人。丘命堂大急:“你不是说没人发现吗?这…这怎么回事?”巢笑天一脸迷茫:“我也不知道啊,不可能被发现的,绝不可能!”丘命堂负手转来走去:“现在怎么办?”巢笑天咬牙说:“我们还有丞蛟,和他们拼了!”
见他们慌了神,殷立大喜:“笑话,拼得过吗,想活命就放了我们,我让你们走。”
【丘命堂】和【巢笑天】异口同声:“不可能。”
就在此时,从外面传来巢笑天的豪笑:“巢先生造访,怎么不见一面就走了?”【巢笑天】望窗回话:“你不要乱来,别忘了殷立和庄子萱还在我们手上。”机外的巢笑天哈哈大笑:“我不相信你会伤害她们,这样吧,你放了她们,我让你们安全离开。”
【丘命堂】接口说:“做梦,有本事你自己来救,大不了同归于尽。”
机外的巢笑天冷哼两声:“救人还需要我出马吗!”话声方落,只见海里冒出一艘钻头艇,飞扑而起,一头扎进飞机左侧,不费吹灰之力破开一个巨洞。那飞机一阵巨晃,钻头艇破机而入,从艇里窜出一个机器人来,持枪狂扫。
【丘命堂】和【巢笑天】慌忙趴地掩护。
【巢笑天】怒喊:“丞蛟还不出手!”
就在丞蛟捣毁机器人的刹那间,殷立趁着骚乱,携着昏迷的庄子萱扎进了海里。眼见她们逃脱,【丘命堂】运拳猛锤机板:“该死!”没有殷立这道防身符,再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遂当机立断,朝外喊话:“你们赢了,我们投降!”打开舱门,均都高举双手下了飞机。
海水冷冽,庄子萱下了水立刻就清醒过来。
几艘袖珍潜艇把她和殷立护送上岸。庄子萱怒不可遏冲上前,膝盖蓄力一顶,【巢笑天】腹部中招,捂着肚皮软瘫下来。殷立急忙阻止:“子萱,不要打他了,不能因为这件事破坏两个空间的和平。”【巢笑天】忍疼笑说:“没事,只要少奶奶解气,多打几下也不要紧。”
庄子萱厉喝:“好!”握拳又要揍他。
巢笑天喝止:“子萱住手!公子说的对,不能破坏和平。”转而向【丘命堂】二人微微行礼:“我命人送你们回去,希望天星斗也能谨慎对待,不要再越界滋事,破坏和平。”挥了挥手,便有二十余人将平行空间一众压上了船,朝深海驶去。
庄子萱眉头皱的老高:“闹出这么大动静,怎么办是好?”
巢笑天莫测高深的笑了笑,朝海面潜艇喊话:“幸得丘先生出手相助,你请上岸吧。”潜艇舱门开处,果见丘命堂领着三五人走了出来:“巢先生的布防漏洞百出,什么样的人都可以随便进出,你们要是没能力,不如把殷公子和方小姐交给我们吧。”巢笑天笑说:“婚礼已经准备停当,好多宾客都已经签到了,举行婚礼大势所趋,如果这个时候丘先生还想大打出手,得罪宾客搅了婚礼事小,误了登月计划,我们都吃罪不起。”
丘命堂淡说:“不用你来教我。”
两人怒目相对,片刻均哈哈大笑起来。
巢笑天神色始终和善:“那我先带公子回去了,这里就交由你们处理了,清理完了现场,还请丘先生早些签到,我也好亲自接待。”丘命堂不耐烦说:“啰嗦什么,要走赶紧的。”巢笑天也不多言,挥手撤离现场。
回庄路上,布尼和鬼方带人寻来,见殷立无碍,皆大欢喜。
见巢笑天安坐车内不急不躁,殷立忍不住就问了:“丘先生没闹就不错了,还帮忙清理现场,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庄子萱也满腹疑问:“他没这么听话,巢先生就不担心他耍花样?”巢笑天自信满满:“不会,放心。”
庄子萱和殷立半信半疑,总觉得蹊跷。
两派争锋相对这么多年,从来不见缓和,双方见面不闹不打已是万幸,居然还帮忙清理现场,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