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立忍俊不禁笑说:“不然,你怎么叫姜聪呢。”
帝季摇头苦笑:“别说废话了,快走。”
四人迈开步子继续前行,走过一段,殷立突然止步:“老先生,我想到一个办法可以穿行结界,追上无色。”帝季摇摇手说:“不行,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让姜聪用辉光送我们是吧?这是行不通的,姜聪把我们都送过去了,自己还留在原地没动,真追上无色,他和沙霓要跑,我们也拿她们俩没辙。姜聪来最大的作用就是困住她们,能用辉光飓风消灭她们最好,实在消灭不了,也不至于让她们逃走。”殷立点点头:“说的对,是我考虑不周全。”
再往前走,脚步越发沉重,风也越来越大。
行了约莫半个小时,眺望远处,能量微爆占据了整个视野,如同亿万枚炸弹齐爆。
这能量微爆由暗空间的能量外泄所致,是宇宙爆炸的原力;而能量飓风则是宇宙爆炸后残存的余力。原力和余力皆有毁灭苍生之力,两种能量在空间结界中游荡,破物如摧古拉朽,以至于物质不能苟存。她们四人方才在空间结界边缘遇上的能量飓风也只是微量级别,越往深处,飓风的频率越多,破坏力越强。
就这短短半小时,她们就经历了五次能量飓风的袭击。
不过帝季在远古时期,曾多次进入此地,掌握了一些飓风袭击的规律。故而,每当掐算到飓风来袭,便留步在安全地带,五次也仅仅算错一次。但是走到此处,帝季裹足不敢往前了,提醒大家:“前面的飓风没有任何规律,要再遇上,怕是只有魁婴能活,我们都得灰飞烟灭。”
姜聪掉头就走:“灰飞烟灭,那我不去了。”
帝季轻喝:“回来!我话还没说完。为了大家的安全,可以让魁婴在前面开路,如果是她遇上飓风,我们就停下来等;要万一让我们赶上不幸,姜聪,这时就要看你了,用辉光套住前面的魁婴带我们离开。”
姜聪拧了一把汗:“这还差不多。”
计议已定,帝季和殷立花费好大唇舌才哄得魁婴先行开路。
四人一个孤单单在前面数十米远处小跑、三个在后方紧紧跟进,不知不觉又行了上千米。突地前面飓风骤起,毫无征兆,殷立急喊:“魁婴扑倒!”魁婴一个蛙跳趴倒,战战兢兢扭头往回看,眸中尽湿。
那飓风好生厉害,只刮了短短一分钟,便将魁婴削成了一堆白骨。
殷立骇然失声:“你……你不是说她不会死的吗?”
帝季微微笑说:“别慌,她的自愈力不是我们能比拟的,只要还有一堆白骨,就死不了。”
果不其然,飓风过后,白骨弹跳而起冲他们三人龇牙露笑,片刻之功长出新鲜血肉来。殷立拍拍胸口:“好险啊!或许……或许无色和沙霓早也死了。”帝季叹说:“但愿如此,就怕她们运气太好,死不成。”殷立苦笑说:“她们敢来,说明是有把握的,是我太侥幸了。”
帝季催说:“走吧,别再迟疑了。”
抵近能量微爆区域,隐隐瞧见一丛树林,林下有人影躜动。
帝季手指林间:“姜聪,缠住那人,带我们过去!”
姜聪听他号令,弹指射出光束,光是何等速度,从指尖弹出,立时缠住了远处之人,携上殷立和帝季聚敛辉光遁去,中途捎上魁婴,四人睁眼闭眼之间闪到树林。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帝季等人后起直追,终将无色、沙霓追上。
两方怒目相杀,半晌无语。
就连周遭林木也为之束腰,枝叶悚然。
那树分为两种,一种繁盛荣华,一种枯萎凋残。虽然树的生态形状各异,但在树枝上都生有一颗蚕豆般大小的果子。
帝季伸出大拇指,率先开口:“你们运气真好,居然让你们闯了过来。”
无色牵着十几头吭气兽,拧起长绳笑说:“你有张良计,我也有过墙梯,彼此彼此。”帝季杀气陡起:“废话就不说了,看招!”欺近无色身前,无色往后急跃,罢手说:“等等!仔细看看吧,看看周围躺着的都是族民,成千上万双眼睛盯着我们,在这里打,岂不寒了他们的心。”
帝季冷笑说:“把你留在这儿,他们会更开心。”
无色知道和他多说无疑,投目到殷立身上:“殷先生,想救庄小姐吗?”
殷立咬牙恨恨:“当然,杀了你,要能逃出去,我自然会想办法救她。”无色笑说:“这世上只有舐光佛婴可以帮庄小姐凝聚辉光。”环手指树,续说:“这里生满了舐弑二佛,你大可以随意采摘。”殷立转头问帝季:“他说的话是真的吗?”
帝季点点头:“没错。”
殷立大喜,什么都不顾了,奔到树下往上爬,可是身子好沉,爬了不到一半,就气喘吁吁了。沙霓呵呵嬉笑:“小可人,不急,慢慢来,我们等你。”和无色对视点头,牵着吭气兽就跑。帝季早就料到她们要逃,瞬步追上,搭手抓住她们肩膀。
无色和沙霓身子一歪一斜,挣脱他手。
帝季边追边喊:“姜聪,困住她们!姜聪,姜聪?”连喊数遍,不见出手,回头一看,姜聪和魁婴也在爬树。帝季嘿了一声:“殷先生,诛杀无色要紧,一会儿再摘吧!好好好,罢了,叫不动就叫不动吧,你们俩给我过来。”遂默运意念,姜聪和魁婴为其所控乖乖跟来。
眼见无色和沙霓去远,帝季令说:“姜聪,还不出手!”
姜聪抱起手来不听指挥:“我要去帮小立子。”
制敌在千钧一刻,哪容丝毫懈怠,帝季见指挥不动,只好拿话激他:“她们俩杀你满族,你就不想报仇?”姜聪听到这话,怒火顿起:“对!我要杀她们报仇!”说罢,伸手驾驭辉光,幻化成泡,将无色和沙霓、连同吭气兽一起罩住。
跟着轻轻松松将她们拉了过来。
姜聪失足力气,运起宇宙爆炸的余力,辉光泡内顿时刮起飓风。
那风刮起片刻,吭气兽便即灰飞,无色和沙霓仍自顽强,但也已血肉模糊。可是她们俩毕竟实力惊人,拳重如山,挥动拳头连击数十下,便把辉光泡壁击碎了。
帝季大喊:“魁婴,我们上!”
两人大步向前,一人应对一个。
沙霓主动应战帝季:“真是欺人太甚!不过这样也好,今天就和你算了这笔恶账!”帝季狞笑说:“我给你这个机会。姜聪,把我们四个都罩起来!”沙霓和无色同时失声:“什么!”想要抽身出来,已经晚了一步,姜聪的辉光巨钟早将她们四人罩在其间了。
帝季一边对招一边发号施令:“别管我们,你只管催发飓风!”
此非儿戏,姜聪有些畏首畏尾:“可是你们俩?”帝季怒喊:“啰嗦什么!我的死活不用你管,让你催你就催!给我使尽全力!”姜聪一咬牙,运劲催风,辉光巨钟之内顿起波澜。他把劲力发挥到了极致,全身肌肉僵硬,青筋暴涨,“啊”声不绝,脸部充血如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