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负天下人,亦不负韩束束那个女人,是这个意思么?
安浅歌陡然笑出了声,笑到最后,流出了眼泪。
好一个痴情人。
如今的她,竟也不会再嫉恨了。到底是这冷清的后宫生活,消磨了她的全部意志和野心罢?
“皇上待娘娘还是不同的,娘娘莫伤心了。”宫女在一旁柔声劝道。
笑声渐歇,安浅歌以绢帕拭去眼角的泪水,摇头回道:“本宫不伤心。”
这些年,她的心已经死了。一个无心之人,怎会伤心或难过?
有些东西,是她求不得,亦是她要不得的。
那厢秦追月出了安浅歌的寝宫,心思略显沉重。
他走在属于自己的宫殿,恍然发现自己这些年并没有好好看过这座北秦宫殿,更没有好好看过自己的枕边人。他所有的心思都在韩束束身上,他一直精于算计,精于谋划,这些都用在那个女人身上。
若是有一****再没了盼头,他该如何是好?
不可以。
韩束束合该属于他。
当年分明是楚慕白硬生生从他手里夺走了他的束儿。没有楚慕白,韩束束早已为他生儿育女。
此时此刻,秦追月却是一心只想找到韩束束,无论以何种方式都要得到她的身子她的心。
正在牢门前打盹的韩束束却觉周身寒凉,她从梦中惊醒,打了个冷战,没来由地觉得周身不自在,有一种被毒蛇盯上了的感觉。
她四处张望,确定周遭没人在偷窥自己才安了心。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怀疑过她的身份。
她白天打盹,等到夜深人静时才开始做小动作。总之,她得有备无患,做好了打游击战的准备。
她一点也不敢小瞧秦追月那个人。也许大牢这边也不安全,若是这边有异动,她也有下一个去处,那就是门庭冷清的冷宫。
所有人都知道她好吃懒做,好逸骛劳,吃不得苦。
因为大家对她性子的了解,她不只次被逮个正着,此刻无论如何都得计划周全。
每多拖延一天时间,她都在为自己找活路。
此次逃亡如果被秦追月逮回去,她知道自己不会有好下场。
正因为如此,她一点也不敢大意。
接下来的两天两夜,秦追月差点把皇宫翻了个底朝天,却始终没有找到韩束束。莫说找到她这个人,如今就连她的衣角也未曾看到。
他一定是漏了什么地方。
秦追月在大殿来回踱步,周遭伺候的宫人不敢喘大气,就怕被秦追月逮到错处,被秦追月惩罚。
正在众人忐忑不安的当会儿,有太监来报:“启禀皇上,南阳王求见。”
秦追月这才想起秦淮这号人物。
是他召秦淮进宫觐见,原本是想让韩束束见见故人。如今,韩束束不见了,秦淮却到了。
“宣!”秦追月定下心神,端坐于龙椅。
秦淮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进前殿,在看到龙椅上霸气侧露的秦追月时,定驻了眸光。
他上前,跪倒在龙座之前:“罪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